“我们今天只是想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而已，宋一川，可以吧？”陈望笑着说道。
通常情况下，宋一川看人很有一套，但不知为何，陈望的笑容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他根本无法判断这笑容是真是假。
“不过，我警告你，最好如实回答问题。这位漂亮的女士能够分辨你是否在说谎。”陈望补充道。
宋一川这时终于知道，为什么许然会显得那么焦虑不安。他们显然是在针对某件事情对宋一川进行审问，或许是已经发现了他的某些秘密，只是需要他自己确认，又或者这和李峋有关系。
关键是，宋一川自己并不知道许然到底透露了多少信息。
女人伸出手示意宋一川握住。当两人接触时，宋一川复制了她的能力，但他不太清楚这能力的运作机制，而且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研究。
如果能弄清楚的话，或许他还能反过来利用这项能力对付她。
“你和一名叫丁扬的学生的死亡有关系吗？”她问道。宋一川没有立即回答，他正在思考。
听到这个名字后，宋一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叫自己来。
他不知道许然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叫来，或者许然在审问时说了什么，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撒谎，并希望自己不会被识破。
宋一川只能寄希望于许然也选择了同样的做法。
审问者犯的一个错误就是在审问宋一川之前告诉了他这个女孩的能力。
虽然宋一川当时确实在现场，但和他共体的司诺却不同。
宋一川不能依靠宋腾，因为宋腾总是站在宋一川身边，一边看他怎么做事一边批评他并提供建议。
但司诺不一样，他总是在房间里睡觉，或者坐在后面发呆。
这是宋一川唯一的选择，他只能希望它会奏效。
他闭上眼睛，暂时离开了椅子，走向房间内，司诺正像往常一样蜷缩着身体来回摇摆。
“阿诺，有位女士想问你一些问题。”宋一川说道，“你只需要回答她的问题，然后我们就可以去玩了。”
“玩？”司诺睁大眼睛问道。
“对呀，许然也在房间里，他们也问了他同样的问题。所以你得好好回答，之后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好吗？”
每次宋一川和司诺说话时，他都会用一种慢而温和的语气，就像妈妈对孩子说话一样。
因为司诺的心智非常像个孩子，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惹怒他。而一旦这样，司诺的暴怒会让他失控。
司诺的力量远超宋一川和宋腾，因此他们每次都得小心翼翼地对他说话。
“好吧，那我可以和许然一起玩对吗？”司诺问道。
“对，不过可能只能玩一会儿哦。”宋一川回答道。
司诺坐在那里，似乎在认真考虑着这个提议。
而此时，宋一川的身体仍然坐在审问椅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如果你再不回答，宋一川，我们就会把你的沉默当作认罪。”陈望严肃地说道。
就在宋一川快要放弃时，司诺答应了下来。
“成交！”司诺笑着站了起来，走向了椅子。
在现实中，司诺带着微笑开心地看着四周的其他人，当他看到许然时，他还挥了挥手。
许然觉得这种行为很奇怪，尤其是在这种紧张的局面下，这完全不像宋一川的风格。
许然还是回了一下手，司诺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你有问题要问我吗？”司诺指着自己天真地问道。
即使是审问的女士也被他的态度转变弄得有些吃惊，但还是继续了审问，她再次重复了问题。
“没有啊，我不在场。我都不知道丁扬是谁，我只认识许然。”司诺天真地说道，还指了指许然的方向。
接着，女士继续问了陈望提出的其他问题，而司诺依旧以孩子般天真无邪的语气一一作答。
“他没有撒谎。”女士确认道。
听到这句话，陈望下意识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这是他压力大时常做的一个小动作。
“也许我们学校里真有野兽在四处游荡。”他说道。
尽管陈望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但在女士的能力面前，他似乎找不到什么破绽。
“你们两个暂时留在这里。”陈望说道，“我们会继续调查，找一些当时在场的目击者，看看有没有人看到你们。”
“什么？我们已经回答了你们的问题。”许然抱怨道。
“别担心，如果你们是无辜的，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不是吗？”陈望反驳道，“我只要求你们稍微多等一会儿。”
随着话音落下，大多数教师都离开了房间，去搜集更多的线索。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和尹菲以及那位女士。
现在两人已经不在审问状态，可以自由坐在沙发上稍作放松。
尹菲则忙着和那位女士一起查看一些文件。
但就在这时，司诺依旧保持着微笑，盯着许然看。
“呃，一川，你还好吗？”许然试探性地问道。
司诺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靠近后，小声说道：“我不是宋一川，我是司诺。我一直在等着和你见面呢，许然。”
许然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宋一川是如何在女调查员的面前逃脱审问的？难道是他使用了什么特别的能力？眼前的宋一川自称是另一个人，如果不是外貌完全一致，许然甚至会相信他。
“也许这是某种心灵交换的能力？”许然暗自揣测，“这样可以让宋一川成功糊弄过那个女调查员，宋一川，你真是个天才。”
“司诺，很高兴认识你。”许然露出微笑，“刚才谢谢你帮忙，我们真的欠你一个人情。”
“不用谢！”司诺得意地拍了拍许然的卷发，仿佛许然是他心爱的小狗。
许然开始有些尴尬，但碍于场合，他不想制造更大的动静，只好任由司诺继续拍着自己的头。
“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帮忙！”
就在这时，黑暗空间内，司诺从椅子上站起，经过宋一川时低声说道：“谢谢你，看来他不会成为下一个丁小伟了。”
听到这个名字，宋一川和宋腾的心中都闪过一丝阴影，但现在显然不是思考过去的时候。
宋一川迅速奔向椅子，重新掌控了身体。
此时，他的手仍然不自觉地搭在了许然的头上，脸顿时涨得通红，急忙收回了手。
“抱歉……刚才是……呃，那是……”宋一川结结巴巴地道歉。
“没关系，我看得出来那不是你。”许然说道，“那个心灵交换的主意不错，眼下，只要我们没有被人目击到，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