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十二月是萧长风特别喜欢的一首二人转小调,不过这首曲子并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他自己所作,说是创作不如说是抄袭于平行世界。
说的更严谨一点其实还是抽奖结果,不过这次是有偿的抽奖,最近接连结了好几颗果子,萧长风都没有吃,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一些不知所谓的能力。
特别是红梅的果实,他实在是想不到红梅除了尿床拉裤兜子上课睡觉还能给他什么特殊的能力,所以他之前就拿红梅的果实做了一个实验。
“能不能献祭这颗果实,给我几首关于二人转的曲子。”
结果就是真的可以,虽然抽奖出来的曲子他前世都听过,红梅的因果投向了转盘,在吸收因果的瞬间,萧长风才看清那个转盘的背后其实更像是一个大树的年轮,或许因果本身对因果树也是一种营养补充。
在刘建军他们的帮助下萧长风搬来了架子鼓,旁边还放上了电子琴,咚咚咚咚架子鼓音乐声起,短暂的打击乐过后,他一边用一只手和脚继续敲击架子鼓,一边用一只手摁响了电子琴。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这种一心二用的方法让台上台下的演员乐师们带头鼓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正月里看人家结婚,我就着忙啊。为了此事儿我没少埋怨二老爹娘啊自从我来到了这个人世上,吃的不好我穿的也不强,没有那零花钱还没个好房啊,你们说说谁家的姑娘能到我的身旁啊。
二月里看人家结婚,我的泪满腮啊,为了此事儿我埋怨我的爹妈做事理不该啊,你咋不找找媒人喝酒吃菜,好不应该去打牌,家里没有钱你花利去抬啊,你们说说谁家的姑娘能到我的家来啊。”
萧长风咬字清晰,语气轻快,配合他口中搞怪的歌词和满脸的失落,底下的观众听的都是眉开眼笑,这曲子写的好,瞬间就让人听出来是小伙子在愁娶媳妇的事情。
“三月里看人家结婚,我的就心发闷啊,为了此事儿我没少埋怨二老双亲啊,对我的婚姻之事不闻不问,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真是活活急死人啊,你们说谁家的姑娘能跟我成亲啊。
四月里看人家结婚,我的泪婆娑啊,为了此事儿我没少埋怨我大哥啊,自打他结婚后分家另过啊,饥荒不领我啥也没说,孩子老婆还来混吃喝,你们说谁家的姑娘能当我的老婆啊。”
观众依旧在笑,前三个月都在埋怨爹妈不管不问,第四个月开始了埋怨大哥,这当哥哥的也是,结婚前给家里欠了饥荒不管不问,结婚后还一心占家里的便宜,一点不为家里的弟弟着想。
“五月里看人家结婚,我的心发凡啊,为了此事儿我没少埋怨地和天,埋怨我的二老爹娘没把钱攒,好不应该去耍钱,家里输的破破烂烂,你们说说谁家的姑娘能到我的身边啊。
六月里看人家结婚,我的泪满怀啊,为了此事儿埋怨我的爹妈不会安排啊,你咋不把我生到战争年代,为国家我听安排,战场上打仗也是应该啊,就算我牺牲了性命还能落块烈士牌啊。”
这次人们终于不再笑,毛头小子馋媳妇固然好笑,可歌词里的孩子其实也不能不说不可怜,家里爹妈爱耍钱不管他,没钱去赌还会借高利贷更是看出两口子不算个人,还有个当哥哥的一家子占便宜又没够。
而他呢,面对如此窘境,他宁愿生在战争年代为国拼杀战死沙场,对这个可怜的孩子来说,战争年代的一块烈士牌位就足以让他觉得自己没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舞台上的煽情只能是片刻,搞笑才是永恒,再之后又恢复了搞笑的风格。
埋怨十二月只是三首曲子中的第一首,也是萧长风最喜欢的一首,来自本山大叔的小曲,这个十二月,可不单单指的是十二月份,而是从一月到十二月一整年,也可能是一年又一年,也是小伙完整的一生。
一次次的返场,最后终于散场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外面的天就要蒙蒙亮,老丰歌舞团的众人终于收拾行囊又走上了回程。
刘大拿拍着萧长风的胳膊叹息道:“小风,你该留下的。”
“留下干什么?就算我留下来也难再看到这种热闹,这几天是大伙的高光时刻,大伙知道有这么回事留个念想就行了,别太留恋那种时候,平平淡淡才是咱们的日常生活。”
大伙都点头,可作为一个普通演员,谁又不奢望能再拥有那样的盛况呢。
红梅跑过来抱着自己傻哥的胳膊道:“傻哥,你教俺唱歌吧。”
“可以啊,你想先学什么歌?”
“就学那个埋怨十二月行吗?那首歌老好听了。”
“行,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
万芳拍了一下红梅对萧长风说道:
“小风你别惯着她,她连学都上不明白,哪有能耐学唱歌唱戏啊。”
萧长风却不敢苟同这样的说法:
“嫂子,既然红梅上学不行才更应该学一门好手艺,做生意怕他没那样的心眼,进工厂啥样的下场你们也都知道。
就算你们以后逼她上了大学找到工作又能咋样?现在各单位一个月才几百块而已,就算再涨一截也才千把块。
而表演呢,我们这两月工资加打赏谁还没挣个几千块?这还是少的,等我们真成了名角,哪次出场不得收个几千上万块?每年出去搞个几十次商业演出就吃用不尽,别的工作怎么比?”
萧长风可不敢告诉他们,过些年真正的大明星每年收入少则几千万,多则好几亿,有的明星光偷税漏税都能少缴税都是以亿计算,真要是干别的,得开多大个公司才会有这样的收益?
要不是当明星真的超级来钱,他疯了要往这大染缸里跳。
所以有自己这个先行者在旁护着,红梅长大后要是真入了行她的路肯定难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