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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绣喊了声:“一鸣。”

一鸣二话不说,三两步就追上了她。

“干什么?放开我,你不能抓我,我啥也没干。”

一鸣抓着这人的衣领提了过来。

宋锦绣盯着这张脸,“宋麦穗?”

这是原主二爷爷家的孙女。今年十五岁,喜欢偷懒耍滑,以前打猪草,总是用半块高粱饼让原主替她干活。

宋锦绣厉声问:“你啥也没干,那就是有人干了?说,这人是谁?”

“我哪里知道?我领了工钱就回家了。你凭什么凶我?”

一开始,由于心虚,她被宋锦绣的气势给镇住了。

可又一想,三丫就是她的跟屁虫,用半块高粱饼就能让她乖乖听话,怕她做甚?

宋麦穗顿时挺直了身板,瞪着眼睛叫嚣,

“你凭什么凶我?你当你是谁?有俩钱了不起啊?这是大街上又不是你家,我想来来想走走你管得着吗?”

宋锦绣没功夫和她费口舌,眯眼,运功。

一片模糊,并没有看到小弟的身影,却有一个熟人的脸。

宋二郎!

宋锦绣顿时声音凌厉,“说,是不是宋二郎干的?”

麦穗一下子睁大眼,“你,你,你……”

宋锦绣眼神如刀,“我怎么知道是吗?”

宋麦穗惊恐地捂着嘴,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呓语被宋锦绣听到了。

宋锦绣冷哼,“不说?哼,一鸣,给我打。”

一鸣二话不说就是一拳打在她肩膀上。

“咔嚓”一声,她肩膀脱臼了。

“啊,我的胳膊”宋麦穗抱着胳膊痛哭。

“还不说?一鸣!”

一鸣二话不说又是一拳,“咔嚓”一声,另一只胳膊也脱臼了。

“宋三丫,你干什么呢?”

这时,宋麦穗爹娘赶了过来,宋树林一看女儿双臂耷拉着,哭的一脸鼻涕眼泪。

宋树林这个心疼啊,他是有点怕大伯大伯母,可一个断亲的黄毛丫头他可不怕。

宋树林大吼一声,就气势汹汹地朝宋锦绣扑来。

“你个白眼狼,不识好歹的东西,你敢打我闺女。看我不收拾你。”

哈,在老宋家人的心里,她是白眼狼,本来以为这位伯父比老宋家人好点,没想到内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宋锦绣动都没动,一鸣一个错身,拽着他的后衣领往后一甩,宋树林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尾骨一阵生疼。

宋树林媳妇也是扑向闺女。

“娘,她打我。我胳膊不能动了。哇哇哇……”

宋麦穗被母亲抱着,哇哇哇大哭。

麦穗娘心疼得眼圈发红,指着宋锦绣就破口大骂。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那怂种娘被赶走那会儿,我每天都省出半块高粱饼让你麦穗姐带给你,你不记好,你还打她,啊?

还有你哥住院,我苦心巴力攒俩钱舍不得花,我还给你们拿了一百八十文,一百八我都喂狗了?”

身后的香草冷笑一声:“哟,大娘,我锦绣姐是吃了你家的饼,可是你问问麦穗姐。那饼是白吃的吗?那是一篮子猪草换的。

还有你那一百八十文,我锦绣姐要了吗?“

这时香叶也道:“没要,一百八十文。是我亲自送还给大娘的,因为感激,我还每家送了五个鸡蛋。”

宋锦绣这才知道,原来二爷爷以前暗地里帮他们做了这么多。

每家五个鸡蛋,恐怕二奶奶得攒个大半年吧?

这些好,她记在心里就是了。

宋锦绣眼神深邃。

以往不计较,是懒得搭理,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吗?搭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干什么?

还有,帮扶之恩她也没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懂。这不一直在想办法吗?

但谁敢动她家人,管你有恩没恩,惹急了老娘不介意杀人!

麦穗娘被她凌厉的眼光看得后退了一步,可看到女儿垂着的双臂,怒火又起来了。

“吃人嘴短,帮着干活咋了?难道还想白吃不成?啊?还有我们那一百八十文,你没要不代表我们没给,给了你就该承情就该报恩。你不报恩还打人,你就是恩将仇报,就是没良心。”

宋锦绣冷哼一声:“有恩我会报,但有仇,你们也别想逃。”

哼,想挟恩以报,也得看老娘心情好不好。

她上前一步,盯着宋麦穗:“你说不说?”

其实不说,宋锦绣也猜到了小弟的失踪,八成和宋二郎有关。

但是她还是想问清楚,她怕万一不是,自己选错了方向,耽误了时间,那么小弟就更难找了。

见麦穗还是哭,甚至还哭着瞪她,这是爹娘来了,有恃无恐了?

宋锦绣已经没有耐心了。

“一鸣,她再不说,刮花她的脸。”

“是,小姐。”

一鸣掏出匕首,作势就要朝麦穗脸上划去。

“不要。”麦穗娘挡在女儿面前。

宋锦绣使了个眼色,一鸣点头,故意手一抖,匕首就顺着麦穗娘的耳朵,划向了麦穗的额头。

“啊,啊”

在娘俩的惊呼声中,母女俩的两缕头发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一鸣:“对不起小姐,我失手了。”

宋锦绣平静地道:“没事,再划,用点劲,人死了算我的。”

“是,小姐。”

一鸣猛地挥起匕首,火把下,匕首寒光闪闪,带着风声,一看就是必杀技。

“啊,别杀我,我说,是二郎哥带走了秋生,是二郎哥,跟我没关系,我只是送个信罢了。”

原来真是宋二郎。

宋二郎一直怀恨在心,只是找不到机会报复。

正好他今天回来,发现宋春生家竟然又盖房。

好大的院子,好多的房,青砖大瓦房,石头打底三米青砖墙……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断亲出去的无根无叶的傻小子,能拥有这泼天的富贵?

嫉妒让他发狂,他躲在街上树后,眼神能喷火的话,他真想一把火烧了这里。

就在这时,他看到锦芳和秋生搬了个桌子,身边还有两个汉子抬着一筐铜钱,竟然是那个小萝卜头在发工钱。

小萝卜头?

嗤,一个哑巴,猴子似的,竟然也穿着罗衣,使唤着下人,人五人六的发工钱。真是讽刺。

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锁着秋生以前不说话的样子,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接受他们如今的改变。

他躲在暗影里,恨得牙痒痒。

正好这时麦穗领了工钱路过,被他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