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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奉仙圣地,冷秋月!

“夫君!”

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清影立即转头看向大厅外。

在见到李云升的那一刻,心中的思念再也无法压抑,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了李云升的怀里。

李云升一手揽着姜清影,一手逗弄着她怀中的李炎。

此时,李重楼跟着转头看了一眼李云升。

他修行了一种瞳术,可以看出他人是否拥有灵根,以及是什么等级的灵根。

在他的眼中,不同等级的灵根额头会形成不同颜色的光晕。

可是李云升的额头什么都没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我看他根本就没有灵根吧。”

李凌面色一沉,虽然他的儿子没有灵根,但是修为早已经超过了他们这些老家伙。

如今更是气息内敛,就连他都无法探查出自己的儿子现在究竟是何修为。

“云升,这位是苍云城李氏的李重楼长老,前来邀请各分支去苍云城参加飞升庆典……”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李重楼的来意,原本想跟着去苍云城,可是此刻想去的心情几乎没有了。

李重楼端坐于椅子上,抬手指向了姜清影怀中的李炎。

“青山镇的灵气虽然比西域要浓郁一些,可是在座的修为最高的也不过元婴境,这孩子只有跟我回苍云城,才能最大程度激发他的天赋。”

见众人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继续说道。

“我主脉的族长乃是炼虚九重的大能,不日便可突破至合体境,族中的修炼资源以及功法也是远非青山镇可比。”

姜清影心中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说话。

炼虚境很厉害吗?

炼虚境的朱长山崔大海拜她的夫君为师,合体境的微生仙姬认她夫君为主。

无论是李云升的丹药还是阵法,都够这个小家伙学的了。

她的儿子还需要外人来教?

李云升并没有只是笑了笑,而后开口问道。

“所以,前段时间飞升上界之人便是同族的前辈了?”

原本他还只是有所怀疑,现在李重楼出现在自己家,还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样,那自然飞升之人必然是苍云李氏族人了。

李重楼一脸傲然的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

“老祖已经飞升上界,放眼整个西域,谁敢惹苍云李氏?”

一旁的李云升注意力都在李炎的身上,他抬起手指轻轻刮了刮李炎的鼻子。

“我和父亲去一趟西域,很快就回来。”

闻言,姜清影点了点头。

“都听夫君的。”

现在的李家虽然明面上还是李凌是族长,但是家中众人早已经以李云升为主心骨了。

三位长老互相对视一眼,虽然李家所有分支都齐聚一处,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得。

但是这种场合,他们跟着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云升,我们三个就留在家里吧,来拜访的人太多,家中也好有人招待。”

这段时间来拜访李云升的人络绎不绝,他们如果都跟着去了西域,家里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了。

不用问李云升就是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拍卖无极寿元丹,便有许多人登门拜访,这一次仙品寿元丹的消息放出去,来的人只会更多。

而这一段时间他一直没回来,只能苦了父亲和三位长老了。

他之所以要跟着去西域,也是不想应付那些来拜访的人。

“那就闭门谢客好了。”

略顿,他继续说道。

“既然是李氏一族的飞升庆典,三位长老若是不去看看去,岂不是可惜了。”

李重楼见状,只是微微摇头,这些小把戏怎么可能瞒得了他。

青山镇一个小家族,能有什么人来拜访,就算是有人,也不过是些炼气、筑基境的低阶修士。

可是对方那视他如空气的态度,让他有些不悦。

他作为接引之人,去了那么多旁支家族,哪个家族不是对他以礼相待。

就算是刚刚的族长和三位长老都对他客客气气,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竟然如此嚣张。

“你是不想让这孩子去苍云城了?”

见状,李凌赶忙出来打圆场。

“李长老,孩子还太小,离不开他的娘亲。”

大长老也附和道。

“他们两个刚成婚没多久,也不好分居两地,去苍云城之事,不如等孩子能修行了再行商议?”

李重楼的面色缓和了几分,而后开口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强求。”

仙灵根虽然难得一见,但他们族中也并非没有仙灵根的天骄。

若是真得不愿,日后,他们会为今日的决定而后悔的。

此时,姜清影的目光注意到了李云升身旁的冷秋月。

“夫君,这位是?”

不等李云升开口,冷秋月便主动向李凌行礼道。

“奉仙圣地冷秋月,见过李伯父,见过三位长老。”

“奉仙圣地!”

会客厅内,除了李云升其他人皆是一惊。

李凌虽然招待了很多登门拜访之人,但是大多只是客套两句,便将人打发了。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李云升如今已经成了奉仙圣地的圣子了。

李重楼虽然自持身份,但还是站了起来。

奉仙圣地,那可是整座大陆上和天秦圣地齐名,所有炼药师向往的圣地。

苍云李氏的底蕴,跟圣地比起来还差得远。

“苍云城李重楼,见过小友。”

冷秋月看都没看李重楼一眼,转头对一旁的姜清影略微颔首。

“见过清影姐姐。”

姜清影身子微微后仰,嘴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

对方是奉仙圣地的长老,竟然叫她姐姐?

李云升紧抿着唇,不然自己一定会笑出声来。

其实,冷秋月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奉仙圣地的长老,而是当成即将过门的小媳妇了。

而姜清影是他的正妻,冷秋月这才称呼一声姐姐。

大长老眼睛转动,似乎是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这位奉仙圣地的女子对他们几个老家伙如此客气,还称呼姜清影一声姐姐。

这一声姐姐,可是意味深长啊!

李重楼拱手停在半空,有些尴尬地余光瞥了冷秋月一眼,对方依旧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咳咳……

他干咳两声,而后尴尬地放下了手。

“时间紧迫,我还要去接其他旁支家族的人,咱们现在就动身出发吧。”

……

通云商会,三楼至尊厅。

秦问天凑到秦政耳旁,低声道。

“父亲,刚刚得到消息,李云升回青山镇了。”

闻听此言,正在参加拍卖会的秦政立即抬头。

“快走!”

两人身形瞬间消失在了通云商会,直奔李府。

盯着李府的可不止他们,若是晚去一步,就有可能错失机会。

隔壁的至尊厅内,一位老妇人耳朵动了动,瞬间睁开了眼睛。

“李云升回来了。”

杜煜先是一愣,而后有些疑惑地开口道。

“母后是如何知道的?”

他已经派人盯着李府,可是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圣月皇朝的太皇太后转头看了看隔壁。

“秦政那个小子已经去李府了。”

话音刚落,她的身形随之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了至尊厅之中。

下一刻,一位老者出现在了杜煜的身旁。

“陛下,李云升刚刚回府了。”

杜煜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太皇太后都已经走了,消息才送来。

一旁的杜涛忍不住开口道。

“父皇,难道祖母真的要去求李云升吗?”

杜煜转头狠狠地瞪了杜涛一眼。

“一会儿无论李云升说什么,你都要给朕忍下来,你皇祖母寿元将近,你若是敢坏了大事,朕饶不了你。”

奉仙圣地圣子的位子丢了也就丢了,最关键的是这个蠢货给圣月皇朝竖了一个强敌。

就凭李云升能够炼制仙品寿元丹,多少人想要与之结交,结果杜涛竟然和此人结仇。

付涛攥紧拳头,低着头应了一声。

“孩儿记住了。”

本以为回圣月皇朝,他可以一雪前耻。

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想要报仇遥遥无期了。

为什么?

明明是李云升来抢他的圣子之位,为什么好像是他错了?

难道,自己就应该拱手相让吗?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杜煜冷声道。

“弱就是原罪,你若是也能像李云升那般炼制出仙品寿元丹,将来皇位朕都传给你。”

说罢,他站起身离开了至尊厅。

很快,至尊厅内只剩杜涛一人,他一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李云升,我一定会将属于我的一切都夺回来!”

站在拍卖台上的云有容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刚刚上台,二楼贵宾厅以及三楼至尊厅的人就陆陆续续走了大半。

这一刻,她都不由得对着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道是因为自己主持的太差了?

她知道二楼和三楼有很多人来自中域,心中不由得暗自揣测,中域的拍卖师是什么样的?

就在此时,刑老快步走到了她的身旁。

“李云升回来了。”

云有容的美眸中瞬间迸发出一抹神采。

“刑老,这场拍卖会你帮我主持吧。”

说完,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会场。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离开了,原来是她的夫君回来了。

同福客栈。

狐族老祖正在闭目养神,房门突然被敲响了,而且声音明显有些急促。

“进来。”

话音刚落,苏婵便推门而入。

“老祖,李公子回来了,刚刚有人看到他回李府了。”

狐族老祖立即睁开眼睛。

“走,我们去李府。”

李府。

刘权看着府门口站着的一个个大能,只能不断地解释道。

“诸位前辈,我家公子应苍云李氏相邀,去参加苍云城的飞升庆典了,李府闭门谢客,还望诸位见谅。”

秦政双眸一眯,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哪个苍云城?”

刘权指着西边说道。

“前段时间,西域有一位前辈渡劫飞升,正是西域苍云城李氏的老祖,所以苍云主脉摆下了飞升庆典,邀请各分支前往。”

闻言,秦政和秦问天对视了一眼,两人不再停留,瞬间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

飞船上。

李凌站在船头,有些感慨地说道。

“若是能够凝聚各旁支,重现李氏往日的辉煌,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一旁的大长老说出了问题的重点。

“重点是这主脉是哪一支,谁执牛耳。”

二长老一拍栏杆,气势十足。

“苍云李氏可以是主脉,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是主脉?”

三长老立即附和了一声。

“云升的实力有目共睹,仅仅一枚仙品寿元丹就将让整中域都闻风而动。”

“慎言!”李凌看了看四周,而后压低声音道,“苍云李氏毕竟有飞升大能,云升就算是再厉害,胳膊也扭不过大腿。”

重振李氏往日荣光,现在他的儿子不就正在做这件事吗?

现在的李家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威望一天比一天高。

就算是当年在中域的李氏,恐怕也没办法让中域各大圣地皇朝都上门求见。

见状,二长老索性换了一个话题。

“那名奉仙圣地的弟子,我看是对云升有意吧。”

他们虽然知道奉仙圣地,但是并不清楚冷秋月在中域的名头有多响亮。

而且,冷秋月自降身份称呼李凌一声伯父,他们下意识认为冷秋月只不过是奉仙圣地的一名弟子。

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冷秋月会是奉仙圣地的长老,而且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老。

一听这话,大长老立即来了兴趣,他用手肘杵了一下李凌。

“云升和比你当年潇洒多了,恨不能每一次出门,都带回一位绝色女子,这会更是带回一位圣地的弟子。”

李凌也不由得笑出了声,对于大长老的调侃他还真无力反驳。

他如果不是没有纳妾,或许也能多生几个儿子了。

“这也算是为李家开枝散叶了。”

三长老露出回忆之色。

“李凌当年可是痴情的很,也不知道云升的多情是随了谁。”

二长老反驳道。

“话不能这么说,炎儿和若曦都是仙灵根,日后多努力努力,说不得闻人宗主还能给李家生个神灵根。”

船头的四人聊着天,船舱内,冷秋月敲开了李云升的房门。

自从那一夜醉酒之后,她向李云升表白,又干了那么多不知羞的事情,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静心炼丹了。

所以,她这次来就是为了要一个答案。

李云升打开门,见到了有些魂不守舍的冷秋月。

“冷长老。”

一听这个称呼,冷秋月也不知道李云升是不是故意的,只是又羞又怒地低声道。

“你还叫我冷长老!”

那晚明明叫她秋月,喊得浓情蜜意,现在转头又喊她冷长老。

李云升直接笑出了声,那一夜的冷秋月难得地露出了霸气的一面。

只可惜后边因为葡萄酒的酒劲上来了,还没等他更进一步,冷秋月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冷秋月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手掌一翻,一壶葡萄酒出现在了掌心之中。

自从上一次有了经验之后,她发现有些话必须喝了酒之后才有勇气说出来。

所以,这一次她是有备而来。

李云升刚欲开口,只见冷秋月拎起酒壶,仰头吨吨吨……

很快,一壶酒就被她喝进了肚子。

葡萄酒打湿了大袖衫,一汪紫红色的葡萄酒汇聚于她的锁骨处。

当啷。

一壶酒一饮而尽,酒壶坠地,她的美眸望着李云升。

可是还没有等她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红唇便被李云升封住了。

扑通!

冷秋月的后背撞在了房门上,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她的唇角微微勾起,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

与此同时,奉仙圣地,暖香阁。

冷秋白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之上,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受控制地飘向了远方。

李云升身影在她的脑海中愈发清晰起来……还有那三根山药,她这辈子都无法再直视山药粥了。

“李云升!”

她深吸一口气后,企图强行将那些不断涌现的回忆和画面压制下去。

就在此时,她缓缓伸出右手,想要端起放在桌案上的茶盏。

可刚端起茶盏,她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瞬间挺直了脊背,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

嘶——

冷秋白手中的茶盏突然滑落,径直朝着地面坠去。

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茶盏摔得粉碎,茶水四溅开来,在地上形成一片湿漉漉的水渍。

而此刻的冷秋白,根本无暇顾及那满地狼藉的碎瓷片和流淌一地的茶水。

因为真正让她惊慌失措的并非手部传来的灼痛感,而是——她的目光微微下移,满脸惊恐之色地紧盯着自己那双修长如玉的美腿。

下一秒钟,冷秋白像是触电般骤然从软榻上弹起,周身气势如虹,一股强大无比的威压以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她柳眉倒竖,一双狭长的凤眸中寒光四射,冰冷的眼神如利剑般扫视着整个暖阁。

“谁?给我出来!”

冷秋白怒喝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暖香阁内回荡不休。

然而,尽管她已经释放出渡劫境的威压,并且用神识仔细探查周围每一个角落,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整个暖香阁依旧静悄悄的,甚至连一丝细微的声响都听不到,更别提有什么人影出现了。

但是,那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觉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强烈起来。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躲在暗处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让她浑身上下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片刻之后,冷秋白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了一样,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艰难。

她拼命地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但每一次吸入肺部的空气仿佛都只有那么一点点,根本无法缓解那种逐渐增强的窒息感。

冷秋白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软塌的扶手,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关节泛白,可即便如此,也依旧难以控制住身体的颤抖。

她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她感觉到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肆意操控着她的身体。

然而环顾四周,暖香阁内除了她自己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人影存在。

更为可怕的是,即使她封闭起自身的五感,试图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来摆脱这种异样的感觉,却毫无作用。

那股诡异的力量依然如附骨之疽般纠缠着她,令她无处可逃。

哪怕她拥有渡劫境的修为,在这一刻也显得无力。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有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隐形人正静静地站立在自己的面前,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可是当她的手掌划过空气时,却什么也碰不到,周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此时,冷秋白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李云升的身影。

这种感觉……和那一夜在暖香阁中所经历的种种惊人的相似。

“难道是那个家伙趁着给我喝下迷魂酒的时候,暗中在我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想到这里,冷秋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她立刻调动全身的灵力,仔细探查起自己身体内部的状况。

然而,冷秋月一丝不苟地将自己从头到脚彻彻底底地检查了一遍。

她甚至连最细微之处都未曾放过,包括每一寸肌肤以及每一条经脉,但令人诧异的是,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不对劲的地方。

就连神魂她也同样认真查看过了,却依然未能察觉到哪怕一丁点异常。

“可恶,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从登上奉仙圣地宗主之位以来,她许久未曾体验过这般深深的无助感了。

一直以来,面对任何敌人,她都不曾惧怕过。

哪怕是曾经被李云升用卑鄙的手段肆意蹂躏了一晚上,她也一直想着狠狠报复回来。

可如今这个看不见又摸不着的诡异敌人,让她空有一身修为却不知道该往哪里用。

而那种从身体上传来的真切感受,犹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令她几乎无力招架。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嘶啦”声骤然传入冷秋月的耳中。

这声音就像是丝绸被硬生生撕裂开来一般,突兀而刺耳。

可奇怪的是,当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那件轻薄如蝉翼的纱裙,却发现它依旧完好无损,丝毫不见破损之处。

然而下一刻,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透过那层薄薄的长裙,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皮肤上竟凭空出现了一个极为显眼的五指凹痕!

这凹痕深陷皮肉之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紧紧掐住她,而且力度还在不断加大。

刹那间,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冷秋月怒喝一声。

她猛地向前拍出一掌,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眼前的屏风瞬间被炸得粉碎,化作无数木屑四处飞溅。

木屑横飞,可是落在她身上凹痕越来越深,仿佛有一只手掌,越来越用力。

“给我滚开!”

冷秋白娇躯一颤,周身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猛然爆发开来,毫无差别地将暖香阁的一切尽数摧毁。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气浪犹如惊涛骇浪般疯狂翻涌,雕梁画栋的暖香阁瞬间变得空空荡荡,一片狼藉。

桌椅、屏风、帷幔……统统化作齑粉,消散于无形。

而此时的冷秋白,孤零零地伫立在废墟中央,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热气腾腾的温泉之上。

然而,就在她视线触及温泉的那一刹那,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整个身躯也如同弓弦一般骤然紧绷起来。

只因那种令她毛骨悚然的感觉并未消失,反而愈发强烈,并正在慢慢向着她的身后转移。

冷秋白只觉得双腿发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扑通”一声,她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奉仙圣地的宗主,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姑娘,双手环抱于胸前,试图以此来抵御那股莫名的恐惧与寒意。

无论她做什么,始终无法阻止那种诡异的感觉不断侵蚀着她的身心。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感,身后那只看不见的手与记忆中李云升的手掌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难道……真的是他?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冷秋白便不禁浑身一颤,口中喃喃自语道。

“真的是你吗?”

话音未落,冷秋白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猛地瞪大了那双美丽动人的凤眸。

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躲藏在暗处的那个恶獠居然毫不留情地狠狠扇了她两巴掌。

冷秋白捂住火辣辣的屁股,银牙紧咬薄唇,渗出丝丝鲜血。

她心中充满了屈辱与愤恨,艰难地扭过头去。

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能够看到她的身后有两个交叠在一起的通红掌印,宛如烙印在了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之上。

堂堂奉仙圣地宗主,渡劫境修士,此刻竟然遭人欺辱,而无能为力。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滚出来,你只会像缩头乌龟一样吗?”

冷秋白怒不可遏地吼道,话刚刚喊出一半,突然间,她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力量袭来,瞬间堵住了她的嘴。

她惊恐地张大了嘴巴,想要用力合上,但无论她怎样挣扎,哪怕是不惜燃烧精血,爆发出体内的全部灵力,嘴巴依旧如同失去控制一般。

此刻的冷秋白就仿佛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之中,她疯狂地挥舞着手脚,试图反抗这股看不见的力量。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她的攻击就好似打在了空气中一样,毫无作用。

尽管拥有着渡劫境的修为,但在这一刻,却显得如此渺小无力。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冷秋白心中的恐惧与绝望愈发强烈起来。

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晶莹的泪水如决堤般从眼中滑落而下。

就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李云升再次浮现在脑海。

这个人影越来越清晰,与眼前这无形之人竟是如此相似。

周围明明空无一人,可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表情都显得无比真实而生动。

原本洁白如玉的面庞渐渐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粉红,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不知不觉,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只见冷秋白的眼眸早已变得迷离,其中还隐约闪烁着一抹淡淡的粉色光芒。

她的身体不断颤抖着,声音也已带着明显的哭腔。

“你……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冷秋白的哭声在寂静的虚空中回荡着,晶莹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眼中奔涌而出。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作为一宗之主所应有的威严仪态。

曾经的她受万人敬仰,如今的她,像是从云端跌落至尘埃,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冷秋白了。

她只能无力地对着虚空苦苦求饶,声音颤抖得让人揪心。

可那隐藏在暗处的力量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肆意地操纵着她的身体,甚至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她留下。

这种完全失去掌控的感觉,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向她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瞬间将她心底隐藏已久的所有恐惧统统唤醒。

一直以来,修为都是她坚实的依靠和最大的安全感来源。

但在此刻,在这未知的恐怖面前,这份安全感却如此不堪一击,轰然破碎成无数片残渣。

“别再打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冷秋白的声音几近嘶哑,带着绝望与哀求。

她的精神已濒临崩溃的边缘,身体也因为长时间的折磨而变得虚弱不堪。

然而,不管她怎样卑微地求饶,对方始终不为所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整半个时辰之后,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求饶毫无意义,冷秋白的神情逐渐发生了变化。

她像是接受了眼前残酷的现实,无法屏蔽感知的她眉头紧紧蹙起,原本苍白的面容因极度的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对方终于有了一丝怜悯,她好像被抱在了怀里,后背感受到了一丝丝温暖和安宁。

尽管此刻面前依旧空空如也,然而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对于深陷于未知恐惧深渊里的冷秋白而言,宛如寒夜里熊熊燃烧的火堆一般。

她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更不知道对方下一刻会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但我很想见见你。”

冷秋白轻声呢喃道,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

“说出来你可以不信,我好像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病态的红晕,在月光的照耀下透出一丝诡异。

“我想……真实的体验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可以吗?”

话音刚落,只见冷秋白的眼中,晶莹剔透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沿着她那白皙的玉腿缓缓流淌而下。

那张看似温柔的笑靥背后,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之意。

然而,面对冷秋白看似真心诚意的一番话,四虚空之中始终保持着一片死寂,半晌都未曾传来任何回应之声。

冷秋白也不再多言,只是轻轻地合上了那双美眸,静静地沉浸在这股由冰冷逐渐转化而来的短暂温情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她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能软绵绵地瘫倒在地板上。

与此同时,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个给予她温暖之人缓缓抽身离去。

满脸泪痕的冷秋白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投向了窗外。

原本湛蓝的天空此刻早已被夜幕所笼罩,漆黑如墨。

她双手支撑起自己虚弱不堪的身躯,等了半晌,终于可以确定那个人确实已经彻底离开了。

冷秋白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把身体里所有的疲惫和紧张都随着这口气一同释放出去。

紧接着,一股雄浑磅礴的力量从她体内喷涌而出,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迅速流遍全身。

眨眼之间,原本摇摇欲坠的身躯立刻恢复了全部力量,就连眼神也由之前的黯淡无光变得明亮锐利。

她的目光投向那片虚无缥缈的虚空,红唇轻启,喃喃自语道。

“你还会来吗?”

她声音低不可闻,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稍稍停顿片刻后,冷秋白突然笑了,只是笑容中透露出无尽的苦涩和自嘲。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似乎想把脑海中的那些莫名的念头驱散掉。

然而,越是如此,那种奇怪的感觉就越发强烈地盘踞在心头。

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为何会这样,竟然开始期盼着那个恶獠能够再度现身。

或许是好奇,又或许是想要证实内心深处的某个猜测。

当然,最有可能的还是渴望亲手将其挫骨扬灰。

“新仇旧恨一起算,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冷秋白一边轻声呢喃着,一边迈着轻盈的步伐踏入热气腾腾的温泉池中。

温暖的泉水没过锁骨,带来一阵舒适惬意的感觉,但她的心绪却依旧纷乱如麻。

就在这时,一个名字不由自主地从她嘴里脱口而出。

“云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