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为表愧疚,追封萧娉婷为公主,以公主的规格下葬。
萧国舅夫妇白发人送黑发人,葬礼刚刚结束,老两口便病倒了。
身为姑母的太后对齐衡的怨气更重。
她一度怀疑,自己精挑细选的儿子是不是选错了。
段笙的身体已经恢复,此刻正怀抱着大齐的太后娘娘,情话绵绵。
“太后娘娘,您最近真是越发迷人了!”
太后很吃这套,娇羞道:“少骗人了,段郎最会哄人,哀家不信。”
“不信吗?”
说着他再次欺身上前,吻落到了太后身体各处。
太后一阵娇喘,段笙又开始奋斗。
奋斗结束已是深夜,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刚回到段府,一个黑影从窗户飞了进来。
段笙并未惊奇,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萧将军,你大可走正门,翻窗子未免……”
他还未说完,萧北辰便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你管,我想走哪儿就走哪儿!”
“好,”说着,段笙给他倒了杯茶。“润润喉,何必这么大火气?”
萧北辰将茶一饮而尽,有种喝二锅头的感觉。
他“砰”的一声,放下杯子。
段笙诧异的看着他,“是因为郡主的死,刺激到你了?”
萧北辰:“不仅仅是因为郡主,原因我不想多说。”
段笙美眸含笑,“好!”
萧北辰又道:“杀太后之前,记得通知我,我有话问她。”
“行……”
萧北辰刚刚回到将军府,祈福就匆匆赶来禀报。
“将军,时家买凶,夜闯咱们地牢,想救走时墨白,被暗卫给杀干净了!”
“哦?”,最近发生事情太多,萧北辰都忘了时墨白还关在地牢。
“去看看这个大齐未来的宰相!”
说完,他大步朝着地牢走去。
大门刚打开,就听见时墨白在里面咒骂着:“萧北辰,你不得好死……”
萧北辰沉着眸子浮现出一抹讥笑。
“精神头儿不错吗?我们将军府的牢饭挺养人啊!”
一听是萧北辰的声音,时墨白瞬间闭嘴。
一想到他折磨人的手段,吓得他脸色苍白,口齿不清。
“你……你……你放了我,我……我是……朝廷命官,你没权利……羁押我。”
时墨白双手都铐着铁链,只能坐在牢里,站不起身。
萧北辰蹲下,与其平视。
“你的小情人恐怕命不久矣,你的儿子也同样危在旦夕!”
闻言,时墨白瞬间慌了,但恍惚的眼神,还在躲闪。
“你说什么?我不懂?我还未娶妻,哪来的儿子?”
揣着明白装糊涂,萧北辰可懒得跟他绕。
“祈福,将时墨白打包送到皇宫去,齐衡会喜欢的!”
“是”,祈福恭敬领命。
时墨白彻底慌了,开始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陛下不会信你的,没人会信你。
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宠爱的小娇妻,婚前差点与我私奔……
哈哈哈……
我压根没看上她,你可倒好,还当了宝了!”
萧北辰一把将其抵到墙上,恶狠狠道:“再说一句,我直接拔了你的舌头。”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却犹如地狱的恶鬼索命,吓得时墨白当场尿了裤子。
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萧北辰嫌弃的松开了手。
“带走……”
就这样,大半夜的萧北辰送了齐衡一份大礼。
齐衡正和新入宫的刘美人颠鸾倒凤之际,萧北辰的人,直接将时墨白扔进了他的寝宫。
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们将军说了,陛下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
齐衡美事被打断,心里很是不爽。
见袋子一直在动,他上去就给了一脚。
只听见里面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他唤进了小允子,让其打开。
小允子心里也是有点儿怕的,谁知道萧阎王大晚上的会送个什么进来?
他战战兢兢的解开绳子,时墨白瞬间从里面钻了出来。
嘴里还塞着一大块脏的看不出颜色的破布。
齐衡使了个眼色,示意小允子把破布帮他扯下来。
结果,小允子刚扯开破布,时墨白就开始哭诉。
“陛下,您可不能信了那萧阎王啊,我和静贵妃还有小皇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是在挑拨微臣与陛下的关系,他君心不良啊!”
此举着实欲盖弥彰,齐衡本不知与静姝朵私通者是何人,此番倒是不打自招了。
齐衡那俊美的眼眸中,寒光闪烁,杀意凛然。
“小允子,将他送至静贵妃宫中,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上路时,也能相互照应。”
“不……不……不……”,时墨白连连摇头,“陛下……您要相信微臣,微臣绝无背叛您之事啊!”
“陛下……陛下……”
时墨白的惨呼声中,响彻后宫,最终消散于翊坤宫内。
次日,静贵妃暴毙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皇帝与贵妃伉俪情深。追封贵妃为德贤皇后,以皇后之礼葬入皇陵。
未几,京城巨贾时家突然人去楼空。
时家在京中所有的店铺,一夜之间皆易主。
整个时家,数十口人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无人知晓他们的去向。
静安侯亦向皇帝呈上了告老还乡的奏折,并自愿将全部家产无偿捐献给国库。
齐衡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静安侯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如石头般稳稳当当地落回了胸膛里。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静贵妃下葬的当天,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静安侯府上上下下所有人,无论是主人还是奴仆,包括所有的家丁、丫鬟以及嬷嬷们,竟然都选择吊死在府中。
经过一番调查后,根据遗书所述,静安侯全府上下之所以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原因竟是他们始终无法放下对德贤皇后的深情厚谊,
以至于甘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一同追随德贤皇后。
与此同时,八位身强力壮的汉子正艰难地抬起德贤皇后那沉重无比的棺椁,朝着皇陵迈进。
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忽然有一个胆子稍大些的人压低声音嘟囔道:“这棺材怎么会这么沉啊?简直像是压了一座山似的!”
旁边的同伴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大变,连忙低声呵斥道:“你不要命啦!快闭上嘴巴,要是被上面的人听见,咱们可都得掉脑袋!”
尽管嘴上这样警告着,但实际上就连这位呵斥的人心里也清楚,刚才那个人说得并没有错,这口棺材的确异常沉重。
怎么可能不重呢!那可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三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