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居正的百般挽留下,周礼硬被留下吃了一顿饭。
再聊一会,天已快黑了。
张居正格外佩服周礼的见识,似乎天文地理,儒墨释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就连朝堂的局势,世界主要国家的矛盾都能讲的通透。
给予了他很大的启发。
“今日方知周先生虽年纪轻轻,但有经天纬地之才。若肯为朝廷效力,下官愿一力举荐。”
周礼笑着摇头:“本人不读四书五经,走不通科举之路;
要我冲阵杀敌,文官又全是混账东西。
惹起我杀性,管他什么监军尚书,一并送他见阎王。
如此,张大人还要推举我吗?”
张居正这才想起来,周礼可是扬言要造反的人。
怎么可能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他只能在心里暗叹,如此大才,就此埋没于草莽,实在太可惜了。
张某一定要往上爬,爬到最高。
到时候启用周先生,谁敢废话就贬官杀头。
“今日与周先生相谈甚欢,不如留下来,我们秉烛夜谈?
我已命下人备好了酒菜。”
都聊了半天了,还谈?
“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路,要靠张大人用自己的脚步丈量。
别人说的再多,你不亲自了解,也是没用。
我是泰山派的人,以后有什么疑问,咱们书信联系吧。
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
就此别过。”
周礼话还没说完,张居正眼前只剩下一道残影。
“周先生。”
他伸手去抓,那道残影立即如水中花,消散于无形。
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
果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这样的人,在泰山派的地位也一定很高吧?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还没到宵禁时间,街道两旁的店铺亮起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交相辉映。
夜市热闹非凡,叫卖声此起彼伏。
捏糖人画脸谱的手艺人也没闲着,各自展示着精湛的技艺,吸引客人驻足观看。
河面上,游船穿梭其间,在水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礼好久都没有这般闲适的时光了。
他静静地打量着这些富含生机的画面,像是一个局外之人。
因俊朗的外形,出众的气质,让一些大姑娘小丫鬟频频回头。
周礼只是对她们礼貌一笑,那些人就别过头去,心跳不已。
纷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好一幅车水马龙的景象。
“你们这群人渣,放开我……”
“还愣着干什么?你们快点捂住这娘们的嘴巴。这里人这么多,想让我当场表演活春宫吗?”
“老大,你弄完了,能不能让我们几个也弄一下?这小娘们这么水嫩,杀了太可惜。”
“你们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的脾气?
有我的就有你们的!
不过,弄完了一定要杀,省的留下破绽。”
……
突然,一阵低低的声音传进周礼的耳朵。
他如今的功力,方圆一里的动静都能听到。
看来,是碰上了恶霸欺负良家女子的事情了。
京城鱼龙混杂,这种事情当然不能避免。
他没遇到还好,遇到了定是要管一管的。
声音是从一个黑暗的小巷子里面传出来的。
周礼循声走了过去。
小巷中,五个地痞流氓按住了一个弱女子,任那女子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她的嘴巴也被堵上,衣裳半开,只等流氓长驱直入了。
脸上满是绝望。
在这样的时代下,女人失去贞洁,只有死路一条。
周礼的身影立在巷子口,挡住了唯一的光源,“放开这个女人。”
他的声音很低沉。
外面人很多,他还不想杀人。
“你他么是哪根葱?别搅了大爷们的雅兴,快滚!”
地痞头子不知来人是谁,昏暗的巷子里看不到周礼的面貌。
“我再说一次,放了她!”
周礼不为所动。
“给你脸了是吧?”
好事被打断,地痞头子怒气冲冲走过来。
待看见周礼的面貌后,嗤笑道:“你这兔儿爷书生也敢管闲事?”
周礼如今内功大成,神光内敛,一个地痞自然看不出他的厉害。
反倒是看上去纤和有度的身材,让地痞觉得他是个文弱书生,很好欺负。
“过来吧你!”
地痞狞笑一声,抓着周礼的衣服就要把他往巷子里扯。
对他来说,一人也是杀,两人也是杀。
不让这个书生喊叫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原本也以为自己得救了,没想到来的只是个四体不勤的书生,心沉到谷底。
一个书生,怎么会是几个地痞的对手?
你倒是大喊一声啊。
可惜,周礼没有喊叫。
任由地痞往里面拉。
直到他彻底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兄弟们,这里有个碍事的,先杀他助个兴。”
地痞头子显得格外兴奋。
他舔了一下嘴唇。
杀人,强暴,多么美妙!
“就等你这句话了,大哥。我最讨厌这些假仁假义的书生了。”
“他不会吓傻了吧?怎么一声不吭?”
“一声不吭还不好?”
……
几人嬉笑着,留下两人将女子压在冰冷的地上,三人直冲周礼而来。
周礼冷声道:“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
“你特么吓傻了,说什么胡话?现在是谁在掌控局势?”
地痞头子说着一耳光向着周礼打来。
周礼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改变主意了,杀了你们才是最好的办法。”
地痞头子挣脱不得,回头喊道:“愣着干什么?上啊。”
话音刚落,他的手臂就被周礼硬生生扯了下来。
滚烫的热血甩出,将两个欲冲过来的地痞淋了个满脸。
腥臭的血腥味登时让他们大脑一怔。
不等地痞头子惨叫,直接一指绞碎了他的心脏。
随后用地痞头子的断臂连刺两下。
一个地痞捂着咽喉躺了下去。
另一个,也抱着咽喉处的断臂倒下。
由于周礼的动作太快,剩下的两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周礼屈指连弹两下。
两片细碎的布片已经送他们上了西天。
这下,巷子里只剩下周礼和受害的女子了。
“把衣服穿好出去吧。以后不要再来这样的地方了。”
周礼说罢,抬腿走出巷子。
谁知,女人拉住他的衣襟,“恩公,带我一起吧,我好害怕。”
周礼仔细打量着她,确实惊惧未消。
任哪一个正常人碰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害怕。
周礼默许了她的行动。
两人走到巷口。
“来人啊,强间了,杀人了!”
尖细的声音在大街上不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