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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助理不愧是能在雍逢州身边出生入死还没死的狠角色,很快就反应过来,道:“身为助理,我当然要对老板的喜好有所了解,老板夫人的喜好也包含在内,这样才能更好地做好本职工作。”

“是么。”

涂柏眼神坚毅:“当然。”

雍逢州轻嗤一声。

这时候院长战战兢兢地说:“二位都淋了雨,要不要……要不要先去洗个澡?这样下去恐怕会着凉。”

雍逢州嗯了声,去冲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换洗衣服都准备好了,他随意套上,听说沈谙已经被安置在病房了,便推门进去。

小姑娘换了病号服,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更显清瘦孱弱,浑身都是各种擦伤、划伤,看着可怜兮兮的。

雍逢州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已经差不多正常了。

涂柏敲敲门进来,道:“老大,查到了一点线索。”

雍逢州向后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脸上没什么表情:“说。”

“是这样的。”涂柏道:“根据富昇的交代,那个叫做米凡的工作人员并不是艺人李骅的助理,我深入查了下她的资料,身份证是假的,个人资料也是伪造的。”

雍逢州并不意外。

“然后我顺着蛛丝马迹追查下去,发现这人大概率出身于一个您绝对不陌生的组织。”

雍逢州抬眸。

涂柏道:“国际知名杀手组织——First。”

病房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良久之后,雍逢州才说:“他们还没绝迹呢?”

“您剿灭他们老巢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涂柏说:“这些年他们重整旗鼓卷土再来,规模较之之从前还壮大了许多,之前的精锐死伤殆尽,又培养了一批新的,这个‘米凡’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具体是哪一个,我还在调查中。”

雍逢州:“雇主呢。”

“First的单子只经过他们老大和杀手本人,所以得找到米凡后才能知道雇主……”

“不用这么麻烦。”雍逢州平静道:“她很快就会给我打电话了。”

涂柏一愣,随即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

几乎就在雍逢州话音落地的瞬间,手机铃声响起,雍逢州点了接听,对面的人说:“晚上好。”

“不太好。”雍逢州垂着纤薄的眼皮,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沈谙,道:“你这次是真的得罪我了。”

对面笑了笑,“看来那个小朋友在你心里确实有些重量。别生气,我不是给你留时间去救她了么,如果我真想要她的命,直接让杀手一刀毙命,你连再见她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呢。”雍逢州冷冷道:“我还应该感谢你?”

“感谢就不必了。”对面的人说:“我这么做,只是想要告诉你,不要贪心昧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这边有些左支右绌才会委托你帮我走一趟的,但你似乎并不想把东西给我。”

“所以我这也是无奈之下的举措。”她说:“把你在林禾村得到的东西给我,我向你承诺,不会再动那个叫沈谙的小姑娘。”

雍逢州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已经泛黄的纸,他一挑眉,说:“好啊。”

挂断电话后,“咔嚓”一声,他点燃打火机,直接将那张纸烧成了灰烬。

“把这些灰送去S城吧。”雍逢州冷声道:“顺便带句话,要是再往A城伸手,休怪我不顾血脉亲情。”

涂柏:“……啊,陆夫人让您去林禾村拿这东西,应该很重要,您就这么直接烧了……”

陆夫人肯定会气疯吧??

雍逢州道:“就是因为很重要,我才要烧。”

“否则她永远都以为我不会真的对她动手。”

雍逢州不欲多说,摆摆手,涂柏便带着那些纸灰准备出去了,到了门口时又听雍逢州森寒的声音:“把那个杀手找出来。”

“我要她的命。”

……

沈谙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她好像被永远地困在了暴雨倾盆寒风呼啸的鹤定山,抬头只见雷霆奔涌,巨大的泥石流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巨蟒,轻而易举地将她吞吃入腹。

“不……”沈谙满头冷汗,喃喃道:“不行……不要……救救我……谁来都好,求求……”

“沈谙?”雍逢州半坐起身,看着身旁被魇住的人,他握住沈谙的手,“谙谙?只是做梦,别怕。”

“!”沈谙骤然从噩梦之中惊醒,胸口急剧起伏喘着粗气,她侧眸看见雍逢州,呜哇一声就哭了,扑进他怀里,“我梦见我死了,……被泥石流卷走,被树枝划破皮肤,石头砸断骨头,最后被埋在泥巴里,死得特别特别惨。”

雍逢州笑了声,“你都说了是梦。”

“可我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那也差一点。”雍逢州说。

沈谙趴在他肩膀上眼泪哗哗地掉,一边哽咽一边说:“你根本就不会安慰人,我……唔!”

雍逢州扣住沈谙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完全掌控,就连呼吸的权力都被剥夺。

这个吻异常粗暴且用力,没多久什么暴雨、狂风、泥石流就都被沈谙抛到九霄云外,因为她被雍逢州按在怀里,被吻得差点窒息。

“要不是你身上还有伤……”雍逢州贴着沈谙的唇角低声道:“今晚上你就不用睡了。”

沈谙结结巴巴道:“医生、医生说我这伤要养、养好久的。”

雍逢州拍了拍她的后背,“所以乖乖睡觉。”

过了半分钟,沈谙声若蚊讷:“你可以松开我吗,硌得我有点难受。”

雍逢州闻言不仅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不能。”

沈谙:“?!”

沈谙脸红得都要爆炸了。

雍逢州对她的话向来是选择性地听,这会儿显然就是决定不听了,沈谙咬了咬唇,耳根烫得都能冒热气儿了,小小声地说:“你别欺负我呀,我现在是伤患呢。”

“你要不是伤患,还能安安稳稳躺在这里?”雍逢州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