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儿嘴里嚼着包子咽下去的时候被噎了下,她嘴角抽了抽。
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那不能吧。”
“那你就往后看吧,我啊,看人最准了。”
这时候廖楚朝着她们看过来,苗阿珂忙坐直身子。
林春儿也继续吃着早餐,装作没事的样子。
可是廖楚却没有放过他们,他眼里有着怀疑,“你俩在说我什么?”
说完,便显示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唬她们,
“桀桀,要是不说,小心我半夜扒你们窗户,吓死你们。”
“哈哈哈,你这模样啊,笑死我们还差不多。”
廖楚瞪了苗阿珂一眼,心里纳闷怎么一对上她,总是怼得自己哑火了。
干脆也不招惹她了,转而跟林春儿说,“大春,你这朋友要紧哦。这以后谁娶了她,不被这嘴皮子气死才怪呢。”
林春儿夹在两人之间尴尬的笑了笑。
苗阿珂还想在还嘴的时候,林春儿在桌下拽了拽她的衣角。
示意不要再说了。
苗阿珂和廖楚俩人瞪了一眼之后,谁也不看谁,继续吃饭。
林春儿这时候暗自算计着,此次战事解决后,回到京城。
距离中秋国宴也不过十把天而已。
到时候揭穿萧泽身份,不知道会面对的是哪些场面。
眼神在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师兄们,想着这时候应该是跟他们表明身份的最佳时机。
主意已定,加上各位的早餐也吃的差不多,都放下了碗筷,在聊着天。
她粉唇轻启,“凡哥、珞姐、楚子,我想事已至此,理应同你们坦白一些事情。”
她神色十分严肃正经,三人直觉林春儿所要坦白的事情一定是很了不得的大事。
三人交换了眼神后,坐直了身子。
李凡为长,所以他开口说道,“春儿妹妹,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吧。”
而苗阿珂,心疼的看了眼林春儿。
心中知晓她要说的事情,便在一旁静静地坐着。
林春儿深呼吸着,有些不敢看他们,垂眸看着面前的碗筷,郑重的说,
“其实,我就是蒋润秋。”
大家一听此言,顿时一惊。
廖楚则直接跳了起来,大吼着,“怎么可能?你这模样明明...”
明明与蒋润秋相差甚远,怎么可能是呢?
“难道是换头术?”
廖楚说的越来越没边。
不过李凡和季珞却也是如此怀疑,季珞说,“与你初见时,对你确实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加上回蒋府时,你轻车熟路的拿回了润秋的牛皮箱子。”
“你说润秋当时死于太子密室,可是如今又说你就是她。可你明明是永州郡威勇将军府的林春儿,怎么又成了蒋润秋呢?”
林春儿苦笑着,“师兄师姐,最开始我同你们说的惨死在太子密室中,全然属实。”
“既然属实,可你怎么...”廖楚上下看着林春儿,意思人都死了,那现在坐在面前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难不成你的冤魂附身在了林春儿身上。”
廖楚说完这话,季珞倒抽口凉气,“难道真有这样的奇事?”
林春儿叹息道,“楚子说对,当我睁眼睛就已经成了林春儿。这里面到底是何缘由,说实话,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只以为是老天爷可怜我,给我机会复仇。”
她看着神域山三人,似乎还有些不信,便把从前在神域山与他们之间发生的不被外人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比如李凡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季珞,季珞又是如何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廖楚又是何等的调皮捣蛋。
总之,把话题拉到了神域山上的时候,师门四人均是泪流满面。
就连一旁一直未出声的苗阿珂也顿觉伤心难过。
“润秋啊,你受苦了。呜呜”季珞掩面哭泣。
李凡和廖楚一时间也伤心至极,不过内心还是颇为高兴。
“活着就好,即便你现在是林春儿又何妨。都改变不了我们的情谊。”
李凡说中了大家的心思, 林春儿也忽觉自己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面对他们了。
不过想到回京,自己的身份还不能大肆张扬,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把自己说成了妖孽般的人物。
那自己和家人也没办法去面对世人。
这是她心中一直担忧的事情。
“师兄,我的身份只有你们,我爹还有王爷知道。日后见到了师父和我娘,我再坦白。除此之外,可不能让旁人知晓。
我怕以后会被人做成文章,把我妖魔化。毕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有话本子里才有。”
李凡点点头,“是,我们都要守口如瓶。”
这时候,萧恒的声音响起,“什么守口如瓶?”
众人见萧恒一脸笑意的进来,便站起身来迎接。
“王爷,没什么。泪无痕那边问的怎么样?”
萧恒笑了笑,坐了下来,也不挑,拿起桌上的还热乎的包子,咬了一大口。
含糊不清的说,“关于萧泽的事情,他都交待了,包括这次北辽的事情。
大齐的内奸和北辽的细作,都一一掌握。
等下本王就修书信给耶律子晋,我与他来个里应外合。
各自为对方铲除祸害。”
众人一听,均是大松口气。
林春儿心情也好了不少,至少这也算是帮了耶律子晋很大的忙。
若是单凭耶律子晋一个人,依照着北辽的那些不拘小节,全凭感情用事的人来调查此事。
指不定又有谁会冤死。
李凡坐在萧恒旁边,看他吃饱了,放下筷子。
便说道,“王爷,我们有一事相告。”
“请说。”
李凡沉思一下,说,“我们跟着王爷您也不少时日了,如今也快要中秋佳节,我们想告假,回神域山陪我们师父。
他老人家就我们几个,我们不想他孤单的在神域山自己过。”
萧恒没有多做思考答应了,“是啊,你们且先回神域山放松放松。若是有要紧的事情,金峰会联系你们的。”
“多谢王爷。”
林春儿这也才想起,陈伯和陈嬷嬷,自己成亲,也得去接回来了。
又想到南境的娘亲不能看着自己嫁人,刚刚的好心情,又陷入了一阵难过。
想要问苗阿珂,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此时怕是早就在泪无痕身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