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处的泪无痕,微眯着眼睛听到苗阿珂的话语,干脆飞身而下,来到苗阿珂身前。
苗阿珂见人这么快的现身,一身黑衣劲装,脸上并未戴着任何遮面之物。
就这样生生的站在她的跟前,苗阿珂见到他,惊讶过后又了然,“原来是你。”
泪无痕朝她抱拳算是打招呼,沉稳有磁性的嗓音,说,“苗姑娘,多有得罪。”
苗阿珂指着倒地不起的几个人,不怀好气的对着泪无痕说,“你说你来就来吧,你这是什么意思?”
“苗姑娘,不必担心,只需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会醒来。”
“我们太子有事想找您,还望您行个方便。”
泪无痕说完,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不用他多说,苗阿珂也知道,定然是那日的药效生效了。
得意的扬起小脸,“太子想要见我呀?那就直说呗,只要给银子!”
想象中的战斗没有发生,这让泪无痕松了口气,她若是不同意,自己真的跟她打起来。
若是林春儿追究到底,即便小额站出来,自己也难免会被责罚。
他爽快的笑着说,“那就劳烦苗姑娘,即刻与我去见太子吧。”
苗阿珂瞥了瞥地上的几人,高傲的对着泪无痕说,“去之前,总得帮我把他们抱进屋里吧。这死冷寒天的,冻坏了,小心春儿不放过你。”
泪无痕只得照做,一手提溜着一个丫鬟进了屋,出来又扛着二牛进了屋。
苗阿珂见他这么听自己,心中暗自得意。
自己也能指挥萧泽的手下,别说,这感觉还真的是爽呢。
泪无痕带着苗阿珂进了太子府,萧泽也恰巧刚刚回来。
见到泪无痕身后的苗阿珂,强敛住自己的怒意,咬着后槽牙,看着一脸嘚瑟的苗阿珂,说,“苗姑娘,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苗阿珂也并不惧怕他,看到桌上摆着的精致糕点吃食,不用萧泽吩咐,自顾的拿起吃着。
“嗯...真好吃。”
萧泽一见苗阿珂这副德行, 一时被气笑出声,“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都说苗疆的女子不拘小节,今日苗姑娘果然让孤有所见识啊。”
苗阿珂瞪了他一眼,“太子有话就说吧,你跟我没必要装腔作势,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你!你!”萧泽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一向高贵的自己,什么时候遇到过如此无礼的人。
略微调整呼吸,屏退了下人们连同泪无痕。
此时室内只有萧泽与苗阿珂两人,看着显得有些天真且嚣张的苗阿珂。有心想要扼住她的脖子,用力掐死她。
可是又顾忌到她身上会不会有毒虫、蛊毒之类的东西,只得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苗姑娘,我不知道孤哪里惹到你的,你趁着上次解毒的机会,又下毒给孤。今日,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给孤把这毒给解了,不然?”
萧泽眼神狠厉,阴笑的说,“哦不,不解也没有关系。孤在南疆那边倒是有些人马,届时让他们去慰问拜访一下苗疆族人,表达一下孤对苗疆的关心也未尝不可啊。”
苗阿珂放下手里的糕点,看着他,眼中淬毒,可嘴上却是微笑的,声音甜美,“太子真能说笑,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神女的本分。当然,若是太子能多给些诊金,也不是不行。”
见她如此,萧泽满意的坐在椅子上,“你识趣就好。”
苗阿珂笑笑,“太子的症状都有什么啊?我也好对症下药。”
表情无比认真,让萧泽恍惚得认为自己如今这个样子与她无关。
只一呼吸见,便嗤笑道,“苗姑娘,这里只有你和孤,没必要如此。毒是你下的,该是什么症状,你清楚的。”
“哈哈哈哈,太子你可真能说笑,这医生治病怎么能不问症状呢?”说完,她眼神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一副探究的模样,让萧泽一时间如坐针毡。
苗阿珂的眼神来到萧泽的腰腹间,对方被她看的十分不自在。只得打开手中的扇子,稍作遮挡。
“嗯,我知道了。”苗阿珂一副了然的样子,“太子是不是尿失禁,加上房事无力?”
“你!”萧泽被她说的脸色涨红发紫,心中暗想若是这毒解了,自己势必要亲手杀了这苗阿珂。
只不过眼下还需要配合她。
苗阿珂人眼机灵,何看不出萧泽的心思,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换上一副正经严肃的面孔,举手,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
萧泽明白她的意思,“五百两?”
苗阿珂摇摇头。
“五千两?”
“太子,果然聪明过人。”
“你!”苗阿珂是趁火打劫,但是也拿她没办法,“好,不过这次你若是再玩什么花样,你信不信孤马上派人前往苗疆。”
他的话音清晰的落在苗阿珂耳朵里,一时竟被他的话给吓住了。
之前只是想替林春儿出口恶气,如今才想着,这到底是大齐国的太子,说得出做得到。
一时自责自己在苗疆待久了,对权利想象的不多。
面上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太子您啊,也少吓唬我。我呢,不过是南疆的一个小人物,还犯不上你这么威胁着。”
说完,从自己挎包中取出一枚药丸,递到萧泽面前。
“给,十全大补丸,一粒下去不但让你兄弟抬起头,还能让你精气神十足。”
萧泽接过,小心翼翼的看着那粒黑乎乎的十全大补丸,质疑且带威胁的说,“你别诓骗孤,若是你耍什么花样,纵凭你是苗疆神女,也抗不过我太子府的精锐。”
苗阿珂摆摆手,“哎呀,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还能有什么花样,你赶紧吃了,我好拿五千两走人。”
萧泽听了,干脆利落的把它放在口中咽下。
咽下去的那一瞬间,脸色十分不好,脸上有着强烈的克制。
“这是什么东西做的,味道怎么这么恶心?”萧泽捂住嘴巴,怕自己下一秒吐出来。
苗阿珂眼神狡黠,眉眼弯弯,“太子还是别问了,药到病除就好。”
说完,她不再言语,静静地等待着时间。
一炷香过去了,萧泽感到了浓浓的尿意。
登时一喜,唤来丫鬟此后他去了隔壁的里间。
一阵哗哗啦啦后又窸窸窣窣,再出来时,萧泽一脸畅意。
又觉得自己往日疲乏之意也消散了,他满意的看着苗阿珂,“来人,送苗姑娘回去。”
“哎,我那银子呢?”
“苗姑娘,放心,银子稍后就送到。”
“也好,太子金口玉言,想必是不会赖账的。”
苗阿珂站起身来,往外走,临近要迈出房间的时候,回头看着萧泽,绽放着一笑。
这一笑,让萧泽感觉到毛骨悚然,“你...你笑什么?难不成你又给孤下了什么毒?”
苗阿珂摇摇头,“哈哈哈,太子你当这些个毒、蛊是大风刮来的,要多少有多少?”
“那你笑什么?”
“哈哈哈,只是觉得太子这生意还真是好做。”
说完,不等萧泽再说什么,径自离开。
出了太子府,就看到泪无痕在门外站着。
看到她出来,忙上前,“太子的病?”
“治好了。”
苗阿珂看着他,不自觉想起了金峰。
同为皇子身边的手下,泪无痕比起金峰来,显得有些低微。
回忆初来京城,那晚在树林里第一次打斗的场面,苗阿珂觉得泪无痕比金峰的武力,更胜一筹。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太子府的门额,又看向泪无痕,只替他感到可惜。
遂说,“泪大哥,跟着太子没有好果子的。你还是早早的另寻明主吧。”
泪无痕本来是关心她,怕萧泽阴晴不定的情绪再为难她。如今却不想她反倒安慰自己。
不由得一笑,“多谢姑娘提醒,人的命天注定,泪某日后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苗阿珂见他冥顽不灵,哼哼鼻子甩着胳膊快步离去。
留下泪无痕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消失。
心中有某些东西,好像被触动了。
“泪大哥?呵呵,还从未有姑娘如此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