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午,项恺似梦似醒时听到耳边传来的低语,林子彦靠在他身旁,一条手臂被项恺枕着,手指抚摸着他刺手的黑发,对着手机低声说:“我还是不放心,这种药好像能让他致幻,分不清现实还会说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话,我担心会伤到他的大脑。”
“我已经对你送来的药剂进行了药理分析,这种药物主要是通过激素刺激欲望,并且具有镇静催眠的作用,所以会反应出他的一些真实感受,只要不是长期过量使用,对他的心脑不会构成太大威胁,你可以等他清醒后观察他的状态,如果实在不放心就带他来医院做个检查。”
林子彦惊讶地说:“真实感受吗?”
“因为他在药物作用下达到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会不由自主地开口说话,这时候说谎可比说实话难多了。”
林子彦有点激动,昨天的项恺热情又主动,自己诱着他说了许多羞耻的情话,都是他的真实反应吗?
“嗯……”项恺闷哼一声,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睡眼惺忪的对上林子彦凝着自己的目光,林子彦的眸色一亮,“宝贝,你醒了?”
他端起水杯浅浅地含了一口,温柔地吻着项恺的唇,“唔……”项恺蹙起眉心,干燥的唇瓣被温水湿润,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林子彦抽出麻木的手臂,俯身罩在他的身上,“宝贝,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项恺的脑袋像是宿醉后胀得要炸开,浑身的肌肉酸痛,腰下好像都没有知觉一样,他忍着头疼回忆零星的记忆碎片,自己和林子彦在喝酒,林子彦的那些朋友来了之后,酒保又给自己上了一杯。
项恺的太阳穴刺痛,之后自己回到休息室等林子彦,浑身燥热才去泡冷水澡,后来……后来就记不太清楚了,大脑像是播放着幻灯片一幕幕都是限制级的画面……
是那杯酒的酒的原因。
“操,杂种……”项恺骂了一句,这群狗杂种,自己才离开c区,居然傻到中了这些下三滥的东西,项恺伸手推开林子彦凑过来的肩膀,嗓音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起开……”
他想呼吸点新鲜的空气,鼻腔里只能嗅到林子彦甜腻的吻和扑在自己的脸上炙热的气息。
林子彦愣住,一副濒临世界末日的样子,“我就说这种药对你有影响!你又不要我了!”
“你每次都是这样!上完床就不认人!”
林子彦生无可恋地趴在床上,愤恨地攥着拳头捶打床垫。
项恺又气又恼,又被他的样子逗得想笑,不轻不重地踹了林子彦一脚,“你胡闹什么!我说什么了?”
“嘿嘿。”林子彦的脸埋在手臂里露出坏笑,抬起一只眼睛瞄了他一眼,坐起来手指揉着项恺的太阳穴,“我怕你生气,又怕你憋着不说难受。”
“放心吧,我会替你教训他们的。”林子彦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阴狠,马上又担心地问:“头很疼吗?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好吗?”
“不去。”项恺闭上眼睛还想睡一会儿。
林子彦瞧着项恺享受自己的按摩,紧锁的眉心逐渐舒展,林子彦的喉咙有点痒痒的,有种撸着大猫的错觉,手指顺着太阳穴磨蹭着他的脸颊,指腹滑到耳根、脖颈,肩膀和胸肌,像是揉弄老虎肚皮的手法,摩挲他的腹肌,“宝贝,你现在好诱人啊……”
项恺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结实的手臂把他扣在怀里,嗓音浑厚地开口:“老实点。”
林子彦躺在项恺怀里,咯咯地笑得像是只偷腥的猫。
猛地,项恺睁开一双虎眸,“孩子呢?”
“有阿姨照顾呢。”林子彦吻着项恺的下巴,鼻尖磨蹭他的脖颈,戏谑地说,“阿姨照顾宝宝们,老公照顾你。”
“闭嘴。”项恺的脑袋实在是疼,浑身酸痛无力,合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乖,睡吧。”林子彦亲吻他的眉眼,撑起身拿起手机通知经理把午餐准备好。
夜晚,林子彦陪伴项恺回来,正式登堂入室。
曾经的筒子楼已经拆除,两人暂时住进项恺分到的居民楼里,然后再共同设计林子彦预留出来的一块空地建筑爱巢,可项恺觉得现在的房子就挺好,两室一厅装修风格简单,比之前的好太多了,而且这是自己的家,造再大的房子不是自己的,他住着也不踏实。
“怎么不是自己的?”林子彦反问,“就是我们自己的家!”
项恺没理他,脱了上衣准备去洗澡。
林子彦从背后抱住项恺,“这里有什么不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
项恺扯开他的手臂,淡淡地说,“一码归一码。”
项恺走进浴室,林子彦坐在床上,他不喜欢项恺的见外,可撕裂的伤疤要慢慢地愈合,或许经历一年半载还会留有痕迹,自己不能太心急。
林子彦这段时间的一直在养伤,林氏集团、林子彦旗下的公司、还有c区的工作耽搁不少,周秘书带来成堆的文件需要林子彦签批。
项恺坐在沙发上看拳赛,林子彦陪他旁边,翘着二郎腿处理摆在茶几上的文件,项恺扭头瞅着林子彦专注的侧脸,灯光柔和他深邃的五官,狭长的眸子无时不刻都在勾人,电视机传来观众的欢呼声,项恺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看痴了,林子彦也抬起头,瞧了一眼比赛,得意地说:“宝贝,我赌赢了,蓝方胜了。”
他说着,夹着签字笔的手扣住项恺的脖颈,凑过去吻在项恺的唇上。
项恺推开他,随口提了一句:“现在有阿姨照顾孩子,我也该找个工作了。”
“好啊,你来林氏吧,这么大的集团还能没有你的职位吗?”林子彦神秘兮兮地说,“我们一起上下班,发展办公室恋情啊?”
项恺瞪了他一眼,林子彦就是这样三两句话就开始不着调。
林子彦笑着,低头继续签批文件。
都说孩子只有睡着的时候最可爱,项恺觉得林子彦就只有现在这样工作的时候,才有点老板该有的样子。
钟表的时针指向12点,林子彦看向项恺才发现他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宝贝?”林子彦心疼项恺这两天搬家太辛苦了,也没缠着折腾他,轻声叫醒项恺,“宝贝,回房间睡吧?”
项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瞧见林子彦的文件还有一半没处理完,他什么都没说想拿起茶几上的啤酒喝一口,被林子彦攥住手腕,“乖,回房间睡吧。”
林子彦故意逗他,“还是老公抱你回去?”
项恺皱紧眉头,站起身活动着麻木的双腿走回卧室。
林子彦盯着他的背影,拿着啤酒喝了一口,自己工作的时候能有个人睡在身边,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体会到的滋味,心里像是燃着小火苗暖洋洋的就连冰凉的啤酒都浇不灭。
等到林子彦回卧室睡觉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他钻进被窝,手臂搂着项恺的肩膀,熟睡的人闷闷地嘟哝一句:“睡吧。”
林子彦亲吻项恺的眉心,“晚安,宝贝。”
这才美滋滋地睡了。
清晨,睡梦中的人伸出手掌习惯地摸索着躺在身旁的人,褶皱的床单连点余温都不剩,林子彦顿时睡意全无,一下子惊坐起来,他左右张望着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林子彦披上睡袍,跑下床推开房门,焦急地闯进另一间卧室,婴儿的摇篮里也是空的。
林子彦的脑袋里嗡地一声,险些没有站稳,手掌扶着墙壁,他整个人陷入一片死寂,大脑空白,疯狂地跑出房门。
项恺走了。
项恺不要他了。
他甚至没注意到厨房里的动静,阿姨走出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敞开的房门。
项恺穿着运动装,单手推着双胞胎婴儿推车晨练回来,他站在路边看到林子彦穿着睡袍神色慌张地跑到楼下,不解地问:“你在干什么?”
林子彦听到声音,猛地回过头,瞅见项恺站在自己面前,林子彦二话不说地朝他扑过去,手臂紧紧地抱住他。
项恺被林子彦的异常反应吓了一跳,一本正经地问:“你怎么了?”
林子彦什么都没说,埋在项恺的颈间呼吸着属于他独特的气息,平复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林子彦不知道项恺如果再离开自己,他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敢想。
两人站在电梯里,项恺盯着电梯门映出林子彦的倒影,瞅着他颓废的样子,项恺也猜到了一点,沉声说:“我带孩子去跑步。”
林子彦点了点头,“下次你叫醒我,带上我一起吧,不是说好我回来每天陪你锻炼,还要练拳吗?”
项恺抿唇,他看林子彦昨天工作到很晚,也没想叫醒他。
两人回到家里,阿姨准备好早餐,推着孩子回房间喂奶,周秘书坐在沙发前看着新闻播报等待总裁去上班。
项恺走进卧室换下被汗水浸湿的运动衫,林子彦不爽地倒在床上,“我能不去上班吗?”
项恺瞅了他一眼,“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在家陪老婆……”林子彦瞄了一眼项恺严肃的脸色,笑嘻嘻地说,“陪孩子……”
项恺不吃他这套,林子彦只好认命地去换西装,项恺坐在床上,盯着林子彦脱下睡袍,露出白皙的肌肤,林子彦拿出西装的手掌一顿,敏锐地注意到身后的目光,他在项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丝坏笑,故意在衣柜前慢悠悠地挑选着。
林子彦选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又挑了一条黑色暗纹领带和一条深蓝色领带,突然转过身问项恺,“宝贝,你觉得哪一条好看?”
项恺的目光躲闪不及,随手指了那条黑色的。
林子彦的笑容暧昧不明,“黑色啊,黑色比较神秘,确实不错。”
项恺哪知道他的花花肠子,林子彦已经套上衬衫,对着镜子戴好领带,他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的小道具。
项恺疑惑地歪着头瞧他,林子彦拿着一对皮制饰品,窄窄的边缘挂着金属夹子,这……
项恺不懂,这是什么东西?他又想干什么?
林子彦背对着项恺,抬起修长笔直的腿踩在矮凳上,他套上黑色男士中筒西袜,提到脚踝以上,拿着皮制的吊袜带伸脚套进去。
项恺蹙起眉心,盯着林子彦的手掌将金属夹子夹在衬衫衣摆,再把窄圈套在自己的大腿根调节着搭扣固定住,项恺不可置信地瞅着林子彦白皙的长腿被饰品绑住,垂下来的一根长绳连接着绑在小腿上窄圈,金属夹子夹在西袜上。项恺这才想起来,他穿得好像自己在脱衣舞娘身上看到过的吊带袜。
林子彦的双腿都穿戴上吊袜带,转身展示在项恺面前,他的白色衬衫被吊袜带又叫衬衫夹和袜夹固定得平整笔挺,带着一丝不苟的黑色领带却玩下衣失踪,一双长腿被皮制的吊袜带绑住,下身只穿着一双黑色男士西丝袜,一步步朝项恺走过去。
项恺屏住呼吸,林子彦的手掌拽着自己的领带,眼神戏谑魅惑,果不其然如他所说,此时林子彦就像是一只神秘的野猫,俯身贴在项恺的耳边暧昧地开口:“宝贝,现在还要我去上班吗?”
项恺的喉结滚动,凝着林子彦蛊惑的神色,心跳有力地撞击着胸膛,他瞅了一眼时间,一把拽住林子彦的黑色领带绕在手上像是拳击绷带,扯着他凑到自己面前,嗓音低沉地问:“几点上班?”
林子彦的眸底噙着戏谑的笑意,故意推延了一点时间,贝齿轻咬着红润的唇,语气撩人诱惑,“十点。”
项恺的手掌扣在他大腿的吊袜带上,独断霸道地开口:“请半天假。”
林子彦顿时笑逐颜开,畅快道:“哈哈!宝贝,要老公教你怎么解开你的礼物啊?”
“唔……”项恺扣着林子彦的后脑强势地吻上他的唇。
林子彦的眸子里噙着愉悦的笑意,热情地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