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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林子彦喷出炙热的气息,说出的话却是冷冷地质问。

他掐着项恺的下巴,面对着男人痛到牙齿都在打颤的样子,林子彦贴着项恺的鼻尖告诉他,“项恺,记住这个感觉,我能让你舒服,也能让你痛。”

林子彦的指间夹着香烟,拿出手机:“喂?”

听筒里传来声音,林子彦应了一声,转身朝拳场外走,“是我。”

“你过来一趟,帮我给人做个检查。”

他吐了口烟,“就那事呗,出血了。”

“不知道有没有病,这种脏地方,十个人九个有性病,真晦气。”

“废话,做了措施我还用得着给你打电话?”

“我以为他是个干净的!”

林子彦听着电话里医生的吐槽,“赶紧过来!”

他挂断电话,经过通道时嘱咐保镖一句,“进去,把他给我带走。”

保镖点头,朝着拳场内走进去。

林子彦扔掉烟头,抬起锃亮的皮鞋将烟头捻灭。

他盯着照片里的项恺,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操他的,重重地捻着烟头,恨不得跺上两脚,这感觉还不如第一次的时候项恺就已经跟别人好过。

林子彦想到自己刚刚说要把他的照片发给每一个人,让那些保镖挨个照顾他……

刚刚自己让那个保镖进去,会不会让他们看到项恺那样,忍不住对他?

操……

林子彦转身往回走。

滴答——滴答——汗珠落在拳击台积成一小滩水,昏迷的男人被绑在边绳上,手指痉挛地动弹一下。

猛地身体一阵颤栗,项恺惊醒,睁开眼睛被聚光灯刺痛,他的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四肢百骸慢慢恢复知觉,酸涩麻木的痛感传来,项恺侧目,瞧见自己被捆绑的手臂已经青紫,环视四周空无一人。

他想起自己被林子彦带来,现在已经临近深夜,马上就会有工作人员进来准备营业,项恺敏锐地听到通道里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吞咽着口水润滑干燥的喉咙,自己要赶紧离开,他动着手臂,还是无法挣脱束缚。

他狠下心一咬牙,手臂别着力量重重地掰动肩膀,“呃——”项恺嘶吼,听到骨头发出咯噔一声,骨节脱臼。

项恺瞬间一身冷汗,脱臼的手臂从边绳中滑落,他侧过身另一只手臂抽离出来,项恺再次将脱臼的手臂搭在边绳上,嘴巴咬着夹克,用力地往上一托,“唔——”

项恺脱臼的手臂恢复好,吐出嘴里咬着的夹克,蜜色的肌肉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弯腰解开两个脚腕上的脚铐扎带。

双腿踩在地面,猛地一阵脱力,险些跪倒在地,他撑在拳击台上,手里攥着夹克,踉跄地往另一条通道走,血液顺着他的腿根往下流,滴在地板上被踩在脚下。

保镖走进拳场的时候,瞧见拳击台上留下的一滩汗水,还有血液的混合物。

林子彦随后走进来,看到保镖自己站在那里,他莫名地松了口气,无形中扼住自己喉咙的手掌才渐渐松开,只是转瞬他便怒不可遏地问:“人呢?”

保镖汇报:“我进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没有人了。”

“去找。”林子彦冷着脸,“他光着身子能跑哪去!叫人给我去找!”

林子彦准备离开,瞧见地板上的血渍,抬起头瞧见那条昏暗的通道,他跟随着血印往项恺离开的通道走进去。

项恺走到休息室,这里有自己平时放着的休闲服,换好后关上房门,他感觉小腹一阵阵下坠的痛,后腰酸痛,每走一步都撕裂的疼痛难以忍受。

他的手掌扶着墙壁往拳场外走,黑夜里一辆辆汽车从马路上飞驰而过,项恺拦住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钻进去。

随后林子彦走出拳场,他站在马路边,茫然地盯着一辆辆汽车从眼前离开,眯起凌厉的眸子对保镖吩咐,“去他家找。”

项恺倒在出租车的后座,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去哪?”

项恺疼得满头大汗,脑袋里浑浑噩噩的。

司机盯着他,项恺一身肌肉痉挛似的收紧,蜷缩成一团,司机心里暗道:不会是吸毒的吧?

他扬高声音,又问了一句,“去哪?”

项恺动着苍白的唇说了个地址,司机踩下油门,只想着赶紧让他下车,万一发起疯来抢劫自己真是倒了大霉了。

出租车停在贫民区的一栋筒子楼,项恺还不急掏钱,司机已经开着车跑了,他皱着眉心,昂头望着楼上的一处光亮,朝着楼洞里走进去。

咚咚咚——项恺拍响房门,没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小乐打开房门瞧见项恺虚弱地靠在墙壁上,“项哥?”

“你怎么来了?”他惊讶地开口。

项恺抬起沉重的眼皮,刚要往房间里迈,忽得感到一阵头重脚轻,小乐忙搀住他,手掌触碰到项恺的肌肤,小乐马上注意到他的不对劲,“项哥,你身上好烫啊!”

项恺解释:“我……我在你这住一晚,不会给你添麻烦……”

“哎呀,现在别说这些了,快进来。”小乐扶着项恺让他倒在沙发上,“恺哥,你先在这里躺会,我去拿药。”

小乐刚转身,卧室里走出来一个打着赤膊,胸膛纹满刺青的男人,他满脸不耐烦,“小婊子,你干什么去了?”

“到底还干不干了?”

小乐忘了自己还有嫖客在,陪着笑脸说,“季哥,今天我朋友病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去找你,行吗?”

“你拿了钱不认了是吗?”男人拽着小乐的衣领凶神恶煞地质问,小乐握着他的手,“对不起,对不起,季哥这是你的钱,你先收好,我明天一定好好陪你。”

“去你的。”男人举起拳头,“老子就要今天睡你,赶紧给老子滚进去。”

“季哥……”

男人见小乐还是不肯,拽着他往卧室里走。

猛地,男人顿住脚跟,小乐抬起头大叫一声,“项哥。”

项恺攥住男人的手腕,强撑着自己打起精神,嗓音沙哑地低吼,“滚!”

“哎呦……”男人吸了口气,手臂的骨头被捏得生疼,他瞪着项恺,两人僵持着。

项恺掏出钱砸在他脸上,“滚!”

小乐挡在两人中间,“别打别打,季哥我先送你出去。”

小乐拉扯着男人,边赔不是边说着好话,“季哥,我明天去找你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你给我等着。”

他转身离开。

小乐也不怕他的恐吓,跑回客厅瞧见项恺神志不清地靠在沙发上,“项哥?”

“项哥,你先把这个退烧药吃了,去我的房间里睡吧。”小乐把药喂到项恺嘴里,又端起水杯喂他。

项恺虚弱地摇头,“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小乐有些为难,但是自己的单人床和这沙发差不多,项恺肯定也伸不开腿,他现在走路都艰难,自己又搬不动他,“好,那项哥我去给你搬床被子。”

小乐跑回卧室,搬着又厚又大的棉被走出来,他看见项恺已经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动作很轻地将被子盖在他身上,伸出手摸着项恺额头的温度还是有些烫,小心翼翼帮他塞好被角。

筒子楼外的马路上,林子彦坐在加长的豪车里抽着烟,黑色的车身与黑夜融为一体,保镖从筒子楼里走出来,“老板,家里没人。”

林子彦皱起眉心,烟头的火星落在地面上,操,没人?

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