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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身影缓缓步入大殿。

为首的女子,步履沉稳,华贵的三品淑人诰命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正是黄文俊的妻子,赵氏。

黄文俊见状,如遭雷击,身子猛地一晃,险些站立不稳。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愕,嘴唇颤抖,却发出丝毫声音。

赵氏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女子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老态龙钟,步履蹒跚。

男子中年模样,脸色蜡黄,一条腿明显瘸着,走得十分吃力。

三人缓步走进大殿,在御前跪下。

“臣妇(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熙帝居高临下,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三人,最后落在赵氏身上。

“你就是黄文俊的妻子?”

赵氏应道,“回陛下,正是臣妇。”

黄文俊此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地喊道:“夫人,你怎么来了?你不是……”

他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自茹儿去世后,赵氏便一病不起,缠绵病榻许久,如今府里掌家之事早已交由后院他人打理。

赵氏微微偏头,与黄文俊那惊慌的目光对上,

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决绝、有失望,更多的是恨意。

黄文俊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只觉如坠冰窖,事情已然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眼下这局势对他而言,可谓是万分不利。

景熙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你要状告你的夫君,谋害亲女?”

赵氏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

“夫人!”黄文俊突然出声,“夫人!我知你怪我送茹儿选秀,让茹儿在燕王府被奸人所害,以致小产而亡!”

赵氏听到黄文俊的话,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闪过悲痛,随即被更深的寒意取代。

那个“女儿”也是她看着长大,多年就算养条狗都有感情了,何况自己疼爱她多年。

只是一想到,自己亲生女儿因这个假女儿六岁便惨死,她心中便大恨。

她膝下就这么个女儿,无论如何她都要替女儿报仇。

赵氏看着用眼神示意自己莫要乱说的黄文俊,瞧着他眼里的焦急,心中暗恨。

夫妻多年,她自是深知自己这个夫君,机敏多变,心思深沉,即便身处绝境,也能硬生生挣出一条路来。

他方才这话,看似是在解释,实则暗藏玄机,不过两个意思。

一是暗示众人,她对选秀之事不满,又因女儿之死对皇家心怀怨恨,所以她今日所言不可轻信。

二是点名女儿的死同燕王妃有关,坐实之前的传言,以此来表明今日是成国公设局,挟私报复。

赵氏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对黄文俊的失望和冰冷。

“好一个慈父之心!”她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嘲讽,“到了如今,你还在演戏!”

她不再看黄文俊,而是毅然直面景熙帝,深深叩首,语气坚定地说道:“陛下,臣妇状告黄文俊勾结藩王清河郡王,害死亲女,拿外室女顶替!”

此言一出,仿若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殿内众人皆惊。

黄文俊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他伸手指着赵氏,手指颤抖不止,仿若风中残叶:“你……你胡说!”

“夫人,你为何怨恨至此?”

赵氏不理会他的辩驳,继续说道:“黄文俊有一外室女,其生母出自清河郡王外家元家旁支。那女子当年难产而亡,孩子被养在清河郡王府。”

“为了偷梁换柱,臣妇的女儿六岁时,黄文俊便安排她随婆母回乡探亲。”

“回乡之后,黄文俊竟丧心病狂地命人暗害了臣妇那可怜的女儿,而后用外室女顶替!”

“四年后,外室女顶替臣妇女儿回京。时隔四年,臣妇虽察觉女儿模样与之前有所不同,性子也大变,但想着女儿长大了,自是与小时候不同,未曾多想。”

“臣妇怎会料到,黄文俊竟如此狠心,虎毒尚不食子啊!”

说到此处,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如雨下,那是一位母亲的悲愤与痛苦。

大殿之中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了外室女,竟然害死自己的嫡女,这是何等丧心病狂之举?

而且黄文俊竟然与清河郡王相互勾结?清河郡王可是陛下的雷区,多年来朝中无人敢触碰这禁忌。

景熙帝闻言,眉头微蹙:“你可有证据?”

赵氏目光坚定,毫无动摇:“臣妇有人证物证。”

她伸出手指,指向身旁老妇人:“这位宋氏,便是当年臣妇婆母身边之人,曾随臣妇婆母一道归乡。”

“当年,婆母带着宋氏和臣妇的女儿去庙里清修三年。”

“便是宋氏将臣妇的女儿悄悄带出庙,交给他人,再将那外室女带回顶替。”

“另外一人,便是黄耿。”说着,赵氏又指向跪着的那名男子。

“他曾是黄文俊的亲随。”

“此事,臣妇婆母也是知晓的,只是她已过世。”赵氏说到这里,眼中闪过深深的恨意。

女儿被换,那个老虔婆又怎会不知?

就是她配合黄文俊回乡,又怕那外室女瞒不住旁人,便带着人在庙里一住就是三年。三年后,便以孩子长开了为由,蒙混过关。

景熙帝目光沉沉,看向宋氏:“你可认罪?”

宋氏浑身颤抖,匍匐在地,泣不成声:“陛下饶命,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啊!”

她惊恐地看了一眼黄文俊,眼中满是恐惧:“老爷用老奴一家老小的性命相逼,老奴才……才……”

景熙帝目光如刀,锐利无比,转而看向黄耿。

黄耿亦是叩首不止,额头与地面碰撞之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陛下明鉴,草民也是被老爷逼的,草民实在是没有办法!”

“事后,老爷派人灭口,草民不慎跌下悬崖,虽保住了一命,但这腿也废了。”

说着,他颤抖着双手撩起裤腿,露出狰狞的伤疤,触目惊心。

殿内众人见状,又是一阵议论。

景熙帝目光冷冽,扫视众人,大殿之内鸦雀无声。

他沉声道:“黄卿,你可有话说?”

黄文俊脸色惨白,嘴唇颤抖,“陛下,臣冤枉啊!”

他看向赵氏,痛心疾首。

“夫人,为夫是何处没有做好!你竟然找人来如此污蔑为夫,污蔑女儿!茹儿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赵氏冷笑,眼中满是不屑与决绝。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双手高高举起,呈于御前。

“这是黄文俊同清河郡王的信,信中详细记录了清河郡王让他如何用外室女替换臣妇女儿之事。”

而这外室女,虽说是养在臣妇膝下,但实则一直由黄文俊亲自教导。臣妇如今才得知,这外室女自幼接受严格训练,乃是清河郡王府的探子。”

李德海赶忙上前,接过信,毕恭毕敬地呈给景熙帝。

景熙帝展开信,目光如电,一目十行地看完,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可怕至极。

那孽障当年开蒙,是他手把手教他习字,之后他所写的大字,也皆是他亲自批阅。

那孽障的字迹,他一眼便能认出。

景熙帝看完信,让李德海将信扔给黄文俊。

“黄文俊,你可认得此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