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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武山,鸿沟两侧皆异常安静。

自刘邦之前命人率军试探项羽动向之后,这里便没了战事。

此时,北方已进入寒冬。

天空无比阴沉,眼看将有下雪的迹象。

楚军前线,一群士卒因太冷,纷纷聚在一起并点起篝火。

“哎,战事何时方止,吾等方可离开这苦寒之地矣?”

一士卒的抱怨,令其他士卒纷纷动容。

他们皆是南方人士,说好听的为了‘楚人之命运’而马革裹尸。

实则,混一口饱饭而已。

在这战乱年代,粮食就是生命。

哪怕你胸怀壮志,依旧难抵腹中空空。

为了生存,吃饱饭是众人最真切的梦想。

反之,饥饿之下,一切皆是浮云。

一阵寒风吹过,一缕青烟随风飘散。

一士卒被青烟迷了眼,他起身躲避,并揉起眼睛来。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不远处的鸿沟边缘有一人‘探头探脑’。

“…那是何人?”

士卒伸手指了指,众人皆起身看去。

发现端倪,一郎官冲前方挥了挥手。

“你等随吾察看,…定是汉军细作!”

十几个楚军士卒齐齐上前,他们手持长戟、拉弓搭箭,便纷纷围了过去。

“何人在此?…若不现身,吾等便放箭矣!”

那郎官话罢,一人从鸿沟边缘直起身来。

那人长相很是凶悍,一脸的胡茬子无比凌乱。

将近八尺的魁梧身材,配上那冷厉的眼神,让人看着感觉不像一般人。

那人身着麻衣,虽未携带兵器,可他的手里却提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木盒。

“…汝是何人?手中又是何物?”

郎官话罢,那人强挤出一丝笑来。

“吾曾乃汉将雍齿,被刘邦追杀,特来投靠项王尔!”

雍齿的名字有点耳熟,郎官虽是老兵,他也不曾认得。

既然是前来投降的,郎官不敢怠慢,他立马令人通知长官。

一层层汇报上去,最终雍齿前来投降的消息传到了季布那。

季布得知雍齿来投,他连忙找到了项羽。

“大王,…好消息矣!”

“…何事?速速说来。”

“据前线汇报,汉军部将雍齿来投。”

“…雍齿?”

项羽脑海里飞速旋转,历史的记忆慢慢浮现。

在‘原体’和‘后世’的记忆里,雍齿这个名字太熟悉了。

雍齿乃反复无常之人,虽多次背叛刘邦,最终依旧归附刘邦。

刘邦虽对雍齿恨之入骨,却为了笼络功臣,并未‘秋后算账’。

论功行赏时,雍齿还被刘邦册封为——‘什邡侯’。

项羽很是不理解,雍齿为何会突然投降自己。

他认为,定然是‘蝴蝶效应’,令历史发生了改变。

“季将军,带雍齿前来,本王欲询问一番。”

当雍齿被带进来,项羽先上下打量一番,他的目光便落在了雍齿提着的大木盒上。

“…汝是雍齿?亦乃汉将,不知为何前来投靠本王?…汝手中又是何物?”

“…大王,此乃汉将王陵之头颅也!”

“…王陵?”

“吾多次离刘邦而去,令刘邦匹夫甚为不满,吾在汉军曾常遭排挤也。得知王陵仇恨大王已久,速得机会斩杀于他,并以王陵之头颅献于大王。”

项羽点点头,他虽然认同了雍齿的说法,可依旧心存疑虑。

“…打开木盒,容本王辨认一番?”

木盒被雍齿打开,确实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为了保险起见,项羽令人带去头颅前去辨认,并命人先‘安置’了雍齿。

中军大帐内,项羽暗自寻思起来。

他深知雍齿‘善变’,即便雍齿把王陵的头颅送来,也不能重用雍齿。

可雍齿突然做出如此举动,又令他大感困惑。

毕竟,历史上的雍齿从未投靠过项羽。

如今虽然斩杀了彭越,后方的压力也没了,可汉军依旧占据巨大的优势。

别的不说,楚国只有楚地九郡、齐国的琅琊郡、九江国。

反之,刘邦已经占据了整个北方及关中所有土地。

无论是地盘、人口、兵力、名望……,楚国都无法与刘邦的汉国相对比。

雍齿虽说被刘邦排挤,可历史上并未因此事发生变故。

项羽想不通,他感觉雍齿前来投降定然不简单,可又猜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带着顾虑,项羽找到了范增。

发觉项羽一脸凝重,范增感觉必有缘由。

“…籍儿,何事发愁?”

“…亚父,雍齿前来投奔本王,并带来王陵之头颅,籍儿对此事深感忧虑!”

范增眼睛微眯,他捋了捋胡须,开始上下打量起项羽来。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欣慰’,更多的则是‘疑惑’。

被范增这么看着,项羽顿感浑身不自在。

“…亚父,何故如此视之?”

“籍儿,你之改变巨大,老夫不敢置信矣!”

曾经的项羽除了武勇和军事天赋之外,对看人方面如同‘没心机’的人一般。

可此时的项羽,他的表现太过亮眼了,令老谋深算的范增都心生怀疑。

项羽暗叫不好,换‘芯’之事,万万不可暴露出去。

虽然只是换了‘芯’,可在这个血统无比纯正的年代,一旦外人得知,整个楚国谁人还会信服自己。

若楚人不愿跟随,我还能投靠刘邦不成。

‘这副模样’,刘邦岂能容我。

不对,即使换了‘芯’,我体内还是流着‘楚国贵族’之血液。

想到这,项羽微微抬头。

“多日随亚父学习谋略,…多少有点进步矣!”

范增大笑起来,他一手轻抚着胡须,一手抚摸项羽的额头。

这举动,就仿佛‘慈祥的老爹对儿子的关怀’。

“籍儿,俗话说,浪子回头千金不易兮。可籍儿之成长,令老夫大为惊喜!如此惊喜,仿若梦境般,美妙,妙哉!”

范增俨然把项羽的改变当成了做梦,他没有怀疑项羽,而是对项羽之蜕变深感由衷的喜悦。

“亚父,如今吾楚国并不占据优势,雍齿来投是否有古怪矣?”

“哦,…籍儿也有此想法?”

项羽点了点头。

“…老夫亦是如此认为!”

两人都没想到,面对雍齿突然前来投降,他们的顾虑竟然出奇的一致。

“亚父,既知怪异,…吾等如之奈何兮?”

“…籍儿,需以不变应万变也!”

“…亚父何意?”

“…雍齿需好生待之,留意其日后之举动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