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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这时也画好了,阿信将自己的画拿过来。

摊主再次暗暗打量阿信上下,见他神态自若,更加好奇他画得如何。

他看看一旁冷青,巴珠,阿布隆等人,显然都是阿信的朋友,一时有些担心比赛的结果。

“这些都是你朋友?你人多可不代表力量大。”

阿信:“画,画得好不好,我们说了不算。付钱的人说了算,模特说了算,所以不用问别人,问问那个女孩,她喜欢哪幅,哪幅就好。”

摊主还不太信:“就这么简单?”

阿信:“就这么简单。”

二人将画同时拿到那名被画的女孩,摊主的画非常逼真,和真人非常像。

阿信:“基本功确实扎实,光影处理很好。而且你画的是暗光,不是亮光。神态也好,厉害。”

摊主听阿信夸奖自己,不禁有些自得,又看了一眼阿信的画,相比之下,阿信的画就潦草了些,也只画了女孩的面部,画得还是侧脸,用最少的笔画勾勒了女孩的面部神态,眼神非常有力,透着一种蓬勃生命力。

摊主抬眸看了一眼阿信:“你特长不是画素描吧?”

阿信:“不是,不过最近几年也在学,居然被你一眼就被看出来了,看来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摊主:“不,你画的很好,只是不是素描的画法。倒像是画油画的。”

阿信没说话,见女生拿着两幅画还在纠结:“其实不用纠结的,第一眼喜欢哪张,就选哪张。”

女孩:“其实我也是学美术的,今年刚上大二,我个人是喜欢这幅。”

她拿起阿信画的那张。

“但是呢,从技术层面上来说,我觉得这幅更好。画得更像我本人。”

她说的是摊主画的那幅。

女孩:“所以我有点难以判断。这样吧,两幅我都买了。我带回去给我老师和同学们都看看,让大家判断判断。”

女孩拿出手机扫码。

阿信说:“不用给我钱,我用的纸笔都是摊主的,你扫给摊主就可以了。”

摊主看了阿信一眼,也没拒绝。

女孩走后,阿信和冷青一行人也要离开,摊主叫住阿信,主动问道:“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阿信:“央美。”

摊主又问:“你的指导老师是谁?”

阿信:“这个就不太方便说了。我毕业的时候他就说过让我在外面不要说是他的学生,免得给他丢人。”

冷青以为他是谦虚:“你老师这么淡泊名利的吗?有你这样的学生他还不高兴吗?”

阿信实话实说:“没有,他是真的觉得我画得不行,技术和努力程度都赶不上天赋。”

冷青:“……”

摊主若有所思:“这么毒舌,不会是姓方的那位老先生吧?”

阿信微愣,有些讶异地看着摊主:“你也是方老师的学生?”

摊主摆摆手:“我哪配,我上学那会儿方老师就出了名的高冷。学校领导都不太搭理。艺术家性格,恃才傲物。教了一辈子书听说还是那样。不过他带学生很严格的,而且门槛也很高,很多都是从入门开始带……你这个年纪,画油画,你不会是那个谁吧?”

阿布隆:“马甲这么快就掉了?这是遇到校友了?”

摊主听阿布隆这么说,对阿信的身份更加好奇。

冷青见阿信不太愿意聊起这些,主动开口解围:“他叫阿信,是我们公司重金聘请的设计师。”

摊主问:“你们公司干什么的?”

冷青笑起来:“卖内衣的。”

摊主大跌眼镜:“你是设计内衣的?”

阿信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那没你事了。应该是我搞错了。”摊主讪讪道。

冷青见摊主语气轻蔑,瞬间来气:“你什么语气,设计内衣的怎么了?得亏文檀不在这儿,她要是在这儿,一张嘴能说死你。设计内衣的就不配跟你比了?输给一个设计内衣的,你还不服气怎么的?”

四周议论纷纷,冷昊默默推着轮椅走开了。

“冷昊你跑什么,还不过来帮我一起骂。”

冷昊恨不得跑快点:“我不是你哥,我不认识你。”

说罢,回头看了一眼阿信:“你还不把她拖走,她继续说下去,整条街都认识她了。”

阿信对摊主歉意一笑,赶忙将冷青拽走,冷青还不依不饶:“设计内衣怎么了?我还是卖内衣的呢,你这就是妥妥的职业歧视。我以后从这条街经过,我在你摊子面前停留多一秒都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阿布隆在一旁恨不得捂上冷青的嘴:“你也骂太脏了。”

越听越难以入目,再看看四周奇怪的目光,马上低着头开始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

凌晨两点,冷青从床上爬起来,嘴里还在碎碎念:“设计内衣的怎么了?气死我了。”

阿信在旁边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你还睡不睡了?”

冷青:“我就不该帮你遮掩的,应该直接说你就是李念生,年少成名,一幅画卖几百万,气死他。”

阿信揉着眼睛:“你明天还要去厂里面,要忙一天,你再不睡天都快亮了。”

冷青:“可是我还是很生气。我爸就总说我,不就是一个买内衣的。这两年我挣了点钱还好,一开始我辞职创业的时候,他就差没天天挂在嘴边了。以前街坊邻居问小青在做什么工作,他都说我一个月挣两万,可骄傲了。后来街坊知道我辞职创业,问我在做什么生意,他屁都不放一个。搞得好像我做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似的。”

阿信从床上坐起来:“你安慰冷昊的时候一套一套的,怎么到你自己这儿就过不去了?”

冷青:“我过得去啊。我就是今天忽然想起来了,气不过。”

阿信打个哈欠:“那请问冷总怎样才能消气呢?”

冷青:“你要是想给我熬鸡汤就算了,我自己就是鸡汤大师,这段时间给冷昊熬的鸡汤都够去社交媒体当心灵导师了。你要是真想安慰我,来点实际的。”

阿信从善如流:“那你是希望我出钱还是出力,你自己选?”

冷青:“有没有既出钱又出力的选项?”

阿信瞥了一眼身下:“还没睡醒,出不了力。”

“那还不简单。”

冷青一下跨坐在他身上,贴在他耳畔轻轻叫了一声:“老公,我饿了……”

声音娇柔婉转,传入男人耳中犹如烈火烹油,瞬间睡意全消。

“这么快就……醒了?”

他笑着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动作,伸手去解她的睡衣系带:“你确实很有当老板的天赋,生产队的驴都没我这么忙。应该叫你冷扒皮。”

冷青一脸真诚:“我这叫心地善良好不好?我是看你空窗了四年,着实可怜,才会每天变着法子的想要喂饱你。干嘛,你这么快就吃腻了?”

阿信脱掉她外面的睡袍:“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八月底就回巴林了,天天吃这么好,回去又闹饥荒怎么办?”

冷青捧着他的脸,看入他的眼:“所以啊,你要快点回来我身边,我在等你。”

男人声音一沉:“不想让我走?”

他搂着她细细碎碎地吻,她觉得痒,躲了躲:“没有不想让你走,就是有点舍不得。也许是乐极生悲吧。明明还有一个多星期你才会走,明明你天天就躺在我身边,可我还是有点……舍不得。”

两人隔着灯光看了很久,她忽然吻了吻他的眉眼:“好了不伤感了,做了再说。”

房间里慢慢升温,男人满足的低喘伴随着女人细碎的动情的声音,一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