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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凑上来跟她打招呼,更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成了别人的钟子期。

末了,李争渡还不忘感叹一句,“你还别说,看你小舅那性子,确实不像会自尽的人。”

宋清微不屑评价,“他活得跟个花枝招展的孔鸟似的。”

不得不说这个评价很真实。

李争渡忍不住笑起来,“他一直都这样?”

宋清微转动手中的茶杯,“以前还好,但近来被宋岩惯的越发有病,以前可没这么没脸没皮的。”

李争渡看他,“怎么感觉你他好像不是很讨厌,但又说不上喜欢呢?”

宋清微态度淡淡的,“就那样吧。”

他不讨厌宋清斐,小时候顶多就是嫌他麻烦。

一只随时随地喜欢开屏的花孔雀,真的很难不让人想把他尾巴上的毛全剪光。

李争渡问他,“那你小时候呢?”

宋清微抬眸,李争渡的眼眸里盛着笑意,顿了几秒,“我小时候乖巧又懂事,跟他可不一样。”

李争渡挑眉:“你不介意我去问问宋伯吧?”

宋清微神色一凛。

哼!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

宋岩早早地在厨房忙碌,正吩咐着下人准备宋清斐的早膳。

就在这时,宋清斐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领口和袖口处绣着精致的云纹,头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白玉簪固定,几缕发丝垂在额前,更显其面容俊美,气质儒雅。

宋岩大为吃惊,连忙上前道:“公子您怎么来了?厨房油烟大您还是赶紧出去吧,免得熏着您!”

“无妨。”宋清斐摇头,“我昨晚看了些菜谱,学了一道鱼羹,想做给阿争娘子尝尝。”

宋岩松了口气,还以为是自己伺候不周让公子亲自来厨房提要求了。

在宋岩心里,让自家公子亲口说出需求,只能说明自己失职。

见自家公子对心仪之人如此上心,他不禁道:“李娘子若是知道您的心意,肯定会感动万分的。”

宋清斐羞涩捂拳轻咳,“也没有。”

宋岩立刻让厨子空出位置给宋清斐,嘴里问,“公子想怎么做?我好让厨子给您打下手。”

宋清斐一脸自信,“不用,我自己来便好。”

掌勺厨子看着宋清斐那虚弱的小身板,心中十分怀疑对方能不能提得起刀。

更别说想着做鱼羹这么高难度的菜肴了。

但见主仆二人都一脸自信,掌勺厨子觉得应该能相信吧。

宋清斐一脸自信地走到灶前——

然后不动了。

只见他盯着案板上的鱼,眉头紧皱,对直冲鼻孔的鱼腥味欲呕不呕,一脸空白。

强忍许久,宋清斐终于拿起了刀,朝着睁着死鱼眼的鱼狠狠砍去——

别说是鱼肉了,就连个鱼鳞都没砍下来。

宋岩:……

厨子:………

宋岩与厨子对视几秒,宋岩是对厨艺一窍不通的无知,厨子是对这场面不堪入目的深思。

厨子刚要出声提醒,却被宋岩抬手阻止了。

宋岩一脸高傲,“咱家公子学识渊博,不过就是做个鱼羹,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你来帮!”

那厨子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宋清斐继续在那与鱼“搏斗”。

宋清斐见鱼是剁不了了,索性整条鱼扔进了锅里。

厨子:!!!!

那可是烧红了的锅,锅里还有油啊!!!!

厨子目眦欲裂,忍不住出声提醒,可惜已经太迟了。

油花瞬间噼里啪啦四溅,整个厨房一片混乱。

厨房内的下人被溅起的油烫到,忍不住叫出声来;有的则忙着躲避,生怕被波及。

锅里的鱼也因为油温过高,变得焦黑,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宋清斐手忙脚乱地试图挽救,却又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调料罐,各种调料撒了一地。

厨师们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场景,简直崩溃不已,心中叫苦连天。

李争渡练剑结束从后山归来,路过厨房时,就听到里面接连传来接二连三的惨叫声。

她心下一凛,匆忙冲了进去。

刚进厨房,就瞧见里面浓烟滚滚,锅里已然糊得一塌糊涂。

宋岩正牢牢抓着宋清斐的手,嘴里声嘶力竭地叫嚷着要请大夫,整个厨房已然是一片兵荒马乱。

李争渡赶忙走上前,急切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宋岩满脸愧疚,带着哭腔道:“都怪我,让公子下厨,这才致使公子被油溅到了!”

宋清斐面色苍白,却仍虚弱地宽慰着宋岩:“不怪你。”

然而宋岩依旧处在崩溃之中,“公子这手最为重要了,如今却被烫伤,我简直是罪该万死!”

宋清斐闻言:“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要这么说。”

宋岩不听:“是我,都是我………”

在两人正上演着生死离别的时候,李争渡已经从身上掏出烫伤药了。

“这是我师傅给我的药,效果奇佳,要不要试一试?”

宋岩见状,刚准备伸手接过来就要给宋清斐用,却被宋清斐一声咳嗽给慌了。

他赶忙收回手,一脸紧张地看向宋清斐,“公子!”

李争渡见宋岩脱不开手,示意宋清斐伸手,当她看清宋清微手背上那个小红点。

偏偏宋岩还在一侧心急如焚地问,“我家公子的手没大碍吧?不会影响他日后写诗作画吧?”

李争渡:………

宋清斐虚弱道:“宋岩,别说话,让阿争娘子专心为我上药。”

宋岩立马乖乖闭嘴。

李争渡上完药,刚准备包上纱布,宋岩脸色微变,赶忙提醒,“娘子,使不得,我家公子对纱布过敏,一旦包上,他会浑身不适,跟有虫子在啃咬似的。”

李争渡动作一顿,“这纱布很干净,一般不会有细菌。”

宋岩却是摇头,一脸理所当然的解释:“娘子有所不知,我家公子是觉得纱布包起来太难看,所以才觉着难受。”

李争渡只好放弃包扎。

也不知是李争渡的药起了作用,没一会宋清斐手上的红点就几乎淡无可闻了。

宋岩看的松了口气,忙追问,“李娘子,你这样可真管用,之后饮食上有什么忌口的吗?”

李争渡:“………不用。”

这点小伤难道不该吃吃该喝喝吗?还能注意什么。

宋岩小心地扶着“受到惊吓“的宋清斐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