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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噼里啪啦,毫不客气,怼天怼地怼空气的话,听得徐观复嘴角又抽了抽。

转头一看,只见两个大汉脚步虚浮,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

涨得通红的脸,一身浓郁的酒气,螺丝大眼迷迷瞪瞪,一看就没少喝。

徐观复气笑了,真是哪里都能遇到这种事狗。

他虽然不轻易惹事,但也不怕事!

人家都指着鼻子骂他是狗了,当然是选择教育他啦。

冷笑一声,徐观复上前就是两个大逼兜。

一人一个,打的醉汉原地三百六十度转体螺旋升天!

至于什么人家都喝醉了何必计较,喝醉了不是自己想要如此的之类狗屁话他是不屑于去听的。

这里是洛京,对于外州的他们来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能弱,不能软。

一但露出一丝丝那种迹象,洛京的恶狼就将闻着腥味蜂拥而至!

徐观复一脚踏在到底的醉汉脸上,狠狠吐了口唾沫。

“下次嘴巴放干净点!”

说着,他环视四周,眼神冷厉。

这四夷馆的大门可是宽敞的很。别说三个人不会挡住道儿,就是三十个,甚至三百个,也不会!

这两醉汉左不走,右不走,偏偏撞着他们过来?

这要说不是有意的,他自己都不信!

呵!

洛京人还真是热情啊!

他徐观复住哪里都还没有定下来,就有人故意找茬?

徐观复眼睛眯了眯,眼底危险闪烁,随即大吼。

“侍卫!侍卫!侍卫人呢?”

“何事喧哗?何事喧哗?”

就和前世狗血电影里演的一样,其实不过几十步远的侍卫姗姗来迟。

一小吏模样的人上来就嚷嚷。

“你三人是何人?为何殴打我四夷馆的客人?你不知道,他们都是参加茂才大会的各地种子吗?”

一旁的侍卫满脸严肃,手扶刀柄,似乎徐观复要是给不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答案,下一秒他们就要拿人一样。

徐观复更觉好笑。

感情,这些人嘴里,还是他成反派了?

这一切,怕都是你们鼓捣出来的吧?

轻蔑的睨了那小吏一眼,徐观复面露冷笑,手掌告身制牌。

“我是何人?我乃陛下亲封永丰县子!”

“我来问你!你是几品?官拜何职?嗯?”

小吏一副标准的吏员打扮,怎么可能是官?

明知故问的话配上那一脸的蔑视,只见小吏眼睛死死盯着那告身制牌,面色变换。

洛京混饭吃,他怎么会不认识这些东西?

这制牌真的不能再真!

该死的!

怎么会是子爵!

不说就是个外州乡下来的土包子?

...

“回话!”

厉声的喝问,打断了他心中的腹诽。

不过他并不真怕,这里是洛京,是天子脚下,一个外州子爵,能把他怎么样?

这样想着,小吏被厉喝吓得抖了两抖的身子又迅速站稳。

“下吏乃是四夷馆监门使,并非官身!”

“什么?大声点!四夷馆这么苛刻吗?连饭都不给你吃饱?”

小吏气的气息一阵浮动,可按例面对上官垂询,必须回话,没有办法,他只有又加大了声音:

“下吏乃是四夷馆监门使,并非官身!”

“哦~~监门大人~~”

徐观复拖长了尾音,点点头笑笑。

小吏也笑了。

外州乡下人果然就是外州乡下人。

土包子到了洛京,是龙得盘着,是虎你得趴着!

心中大定,小吏脸上如同平日里一样堆砌虚伪。

“爵爷客气,爵爷客气,哪里是什么大人,哪里是什么大人呐!”

那连连摆手一脸放松的样子,就在他以为,这一次就这样过去的时候,就见徐观复面色陡然一沉。

“既知不是大人,既知不是官身!见到本爵爷为何不跪?”

诘问声中,小吏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心中狂呼面前这胖子是属狗的说变脸就变脸!

面对逼视,小吏很是无奈,大魏国制,吏员见官,必须下跪请礼。

但这里是洛京,走关系的吏员不知几何,这规矩,也并未真的有人那么看重,非要逼着别人下跪。

不然搞不好给你跪下的就是某某侍郎的七大姑的二大爷的小舅子的大姨子家的管家的儿子!

虽然弯拐的有点多,但说出去总归是有不给人面子的嫌疑。

所以,虽然吏员,虽然在这四夷馆监门,每日迎来送往,但他,真的很久都没有跪过了!

哪里晓得,今天遇到了这么一个夹头的泥腿子!

他本待强顶,可看见徐观复危险的眼神,看见地上哼唧的两个壮汉,不由心中一颤,不想重蹈覆辙,小吏决定,还是忍了。

“下吏见过爵爷!”

咬牙切齿跪下的小吏心中一直安慰自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这副吞了狗屎的表情,看的徐观复嘴角勾起。

他总算是知道为啥做事都讲究师出有名!

今天,他要是没有一个子爵名头,强行闹事,恐怕真就得被按下。

要知道,这四夷馆的馆主,可也是巡天!

现在好了,直接压的这小吏伏低做小。

不过他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揭过,面前的一切都在表明,这明显是有人在针对他。

闹大了,正好打草惊蛇!

这样想着,徐观复面色一放。

“我再来问你!这二人行为不端,白日酗酒,你既监门,纠风执纪,为何视而不见?”

“这...”

小吏无言。

这两个喝醉酒的家伙本就是设计里的一环,他怎么管?

难道直接说他是故意的吗?

小吏望了一眼徐观复,硬着头皮道:

“这,似乎还轮不到爵爷来管!”

“轮不到我来管?”

徐观复冷冷一笑,说着手一扬,就准备拳脚说话,反正方才小吏无礼,打就打了。

可手都到了半空,围观的人群中却传来了大喝。

“住手!”

徐观复转头一看。

只见一浓眉大眼,一脸正气的青年排开众人走上前来,手中一杆大枪扎眼至极。

青年以枪杵地,眉头皱起。

“吾乃西疆杨破刃!你这人,为何以势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