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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是不太好。”
苏窈有点心疼沈砚的屁股。
毕竟,这顿板子挨得有点冤。
“让他长长记性,不是谁的房间都能不请自进的。”沈彦州浑不在意。
“要不要再吃一点?”
苏窈摇了摇头。
“水月庵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人有没有全部抓到?”
沈彦州:“……有个戴面具的男人逃走了,应该就是他们幕的后主子。”
苏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和他说过话,声音有点耳熟,应该是我们曾经见过面的。”
“你有怀疑的对象。”沈彦州语气肯定。
苏窈点点头:“心里有那么两三个人选。”
她又问道:“你心里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沈彦州唇角上扬,如寒潭一般的眼眸里盛满了愉悦。
他轻笑出声:“是不是想知道,我们怀疑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苏窈承认:“嗯。”
如果真是她猜测的那个人,就太恐怖了。
将来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恐怕是天下所有人的噩梦。
沈彦州伸出手掌:“那你在我手心里写下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苏窈便伸出手握住他的一只大掌。
也许是经常练剑的原因,男人的掌心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
沈彦州垂眸,就看见小姑娘一只手握住他的四指,另一只手的食指,正落在他的掌心,一笔一画地写着。
沈彦州看着那两只白皙修长的手,触感绵软柔嫩,指尖轻触在他的掌心,像是有东西在全身游走,酥酥麻麻的感觉直接冲击着心脏。
“是一个人吗?”清脆悦耳的声音惊醒了他的游离。
他刚才根本不知道她写的是什么。
沈彦州轻咳一声,“我刚才没认出来,你重新写一遍。”
苏窈睨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快速地又写了一遍,这次的速度比上次快多了。
不过沈彦州还是认出了她写的什么。
他点点头:“没错。”
苏窈突然想起让师父带回来的东西,连忙问道:“那我们上次送回来的那些密信中,有没有和他相关的?”
沈彦州:“没有直接的相关证据,毕竟是皇子,即使递交上去,也不能将他完全定罪,这样反而让他加以防范,更难抓住他的把柄。”
他说的不无道理,苏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打了个哈欠。
“困了?我让姚师父进来帮你换药。”沈彦州看见她的眼尾因为困顿沾染上了一点绯色。
“晚上早点休息。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将伤养好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苏窈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沈彦州这才起身打开门,对坐在门外长廊下喝酒的姚红婵说道:“还要麻烦姚师父帮阿窈换药。”
姚红婵有点意外,“沈大人不亲自帮忙换药?”
沈彦州轻咳了声,耳尖慢慢爬上红晕。
“不方便。”
姚红婵看了他好几眼,才点点头:“好吧。不过我有点醉了,到时候下手估计会不太知道轻重。”
沈彦州:“……”
他转身将放在长廊凳上的托盘拿了起来,转身进了房间。
姚红婵轻笑出声,然后拎着酒坛,慢悠悠地朝隔壁的厢房走去。
就知道这男人假装正经。
~
第二天正好是休沐。
沈彦州歇在了尚书府。
姜云铮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一大早就上门来找他。
“阿彦,听说你带了个女人回来,是不是真的?”
一见面姜云铮迫不及待地打听消息。
沈彦州向来不近女色,身边连个丫环都没有,在他身边伺候的都是男人。
所以才传出他是分桃断袖之癖。
不过之前,他对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卫不一样。
他还以为他真的喜欢男人。
结果……
现在不说整个京城,最起码在沈彦州回城的当天,很多人都亲眼看见,被传分桃断袖的沈大人,竟然抱着一个女人进了尚书府。
姜云铮当天就想来一探究竟,结果因为被他父亲压着去参加了两场相亲宴,直到今天才能从家中偷溜出来,趁机喘口气。
“是真是假和你有什么关系。”沈彦州收起拳脚,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身朝外书房走去。
苏窈和另外一个受伤的丫环住在内院,他暂时住在书房旁边的东稍间。
姜云铮跟在他身后,一脸的诧异:“难道是真的?那你那个小侍卫怎么办?”
心里的疑惑憋不住的直往外蹦:“阿彦,你这是始乱终弃,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小阿霄。”
沈彦州突然停下脚步,姜云铮脚步收势不住,直接撞在他的后背上。
姜云铮捂着自己快要撞扁的鼻子。
“你停下来时,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沈彦州转身,浓黑如墨的眼神直视着姜云铮,整个脸色黑如锅底。
“我觉得你现在太闲了,明天我就去找将军让你去郊外大营锻炼一下。”
姜云铮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讨好道:“阿彦,我错了,你可别找我爹。”
说着眼睛一转,又凑近小声问,“那女子到底是谁,是哪家小姐,我认不认识?”
沈彦州哼了一声,并不打算回答。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墨手中拿了一张帖子递给沈彦州。
沈彦州打开。
姜云铮连忙将头凑了过来,吓得出口成脏。
“我曹,你和秦衍什么时候变成可以上门拜访的关系了。”
沈彦州关上拜帖,神色淡定地看向沈墨:“他现在在门外?”
从水月庵回来那天,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当时为了掩饰苏窈的身份,说了那么拙劣的借口,秦衍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怀疑。
“请他去正厅,上好热茶。”
“是。”沈墨应声离开。
沈彦州转身回了外书房,简单的擦洗了一下,便传了早膳。
姜云铮对着青竹的背影高喊:“我陪你们主子一起吃点,再多准备一人份的。”
早膳很快被整齐有序地送进了书房里。
沈彦州不急不缓地吃着早膳。
“你把秦衍晾在那里,是不是不太好?”姜云铮说话的时候,手里的筷子也没停过。
阿彦这府里的厨子手艺不错,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挖到自己府中去,反正放在这里也是暴殄天物,浪费人才了。
“不愿意等的话,可以回去。”
沈彦州一点也不想见到这个人,如果他真的气不过,一走了之,那正合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