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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里大意就是控诉,郡主荒淫无度,见色起意。
只要看见长得好看的少年郎,就仗着自己的身份和美貌,行勾引之事。
这些少年,有的是自愿上钩,有的则迫于郡主的权势不得不从。而郡主却将这一切视为游戏,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
里面清清楚楚地列举了很多少年郎的名字在上面,密密麻麻,起码有二三十个人名。
这次将她掳走,只是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驸马看完信,脸上青白交加,气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孽女,孽女……”
沈彦州看完信,便收了起来塞进怀里。
“既然郡主已经安然无恙,那本官就告辞了。”
现在,郡主除了失踪一事,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应该还有新鲜出炉的身世问题,也为人们津津乐道。
沈彦州和秦衍一同告辞离开。
他扫了眼身边这个有点反常的男人。
朝堂之上,两人针锋相对,私底下也是斗得你死我活,难得今天这么安静。
“秦大人对郡主失踪一案,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
秦衍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
此时,他所有的心绪,都被站在沈彦州身后的少年所牵动。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他的身上,总能看见那道熟悉的影子。
也许是最近他魔怔了。
“沈大人,不知道您这新来的侍卫是哪里人,家中是否还有兄弟姐妹?”
秦衍开口。
“哦,我也不清楚。”沈彦州回得理所当然。
秦衍:“……”
来历不明的人你敢留在身边?
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卫,家庭背景和生活环境这些,都需要调查得清清楚楚。
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个少年的来历。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他很像我一个故人。”秦衍难得的今天没有和沈彦州针锋相对。
沈彦州冷冷开口:“那可能是秦大人眼神不好,要去看大夫。”
说完径直上了马车离开。
马车车厢内,沈彦州闭着眼睛,倚靠在厢壁上。
苏窈坐在他对面。
也许是相处久了,她慢慢地对这个人的脾气也有了一点了解。
他现在这样,似乎是在生气?
“二爷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苏窈有时候觉得,沈彦州这人的心思很难猜。可有时候在面对她时,他似乎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感情。
“我不想看见你和秦衍见面。”沈彦州突然睁开眼,看向对面的她。“你现在对他,是不是还念念不忘?”
“是啊,日思夜想。”苏窈喃喃自语,两手紧握成拳,眼中藏着掩饰不住的恨意。
“想……将他,还有她们,全都拉入地狱。”
背叛的人,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沈彦州突然有点心疼她,他拉住那只握成拳的手,将手指一只一只轻轻地掰开。
“既然心中有恨,就报复回来,没必要将自己弄得满身伤。”
沈彦州很想问,她的心中现在除了恨,有没有空出一块地方,收容别人。
但他没敢问,至少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机会。
他要将她心里所有的仇恨慢慢清除,这样,才有更大更多的地方来容纳他。
苏窈抽了抽手,只是没抽回来,这样的亲密总是让她不适应。
“二爷,我想离开几天。”
正好趁这几天,好好理理头绪。
来了京城这么久,想做的事情好像到现在为止,一件都没干成。
安乐郡主除外。
她现在变成这样,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很期待她的结局。
这件事情显而易见就是沈彦州干的,这样一想,她觉得,给这个男人当了这么久的贴身侍卫,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
“要去哪儿。”
男人的声音平静无波,面上一片风轻云淡。
如果不是他将她的手腕捏痛,她以为对于她的离开,他一点也不在乎。
“上次我师父说,距离京城不远,有座尼姑庵好像不对劲。
你应该听说了,我身边曾经有四个大丫环,现在一个在别苑山庄,等于被囚禁,一个我昨天才看见她出现在京城,但是敌是友,我现在不敢保证。另外两个,一个杳无音讯,一个我得到消消息,好像就在那座尼姑庵里。
我想去看看。”
那个尼姑庵沈彦州也听过一耳朵,据说明面上是一群尼姑在里面吃斋念佛,实际上,那就是为京城有权有势之人提供的享乐窝。
听到她想去那里,沈彦州不放心。但又不好拦着她,只能交代:“你一个人太危险,我派两个暗卫跟着你。”
“不用,我和师父一起。再说我只是去探探底,人多了反而更容易暴露。”
苏窈一口拒绝。
开玩笑,如果真派两个暗卫跟着她,到时她想变装都不方便。
沈彦州考虑了一瞬,便同意了。
苏窈的武功不弱,她师父的武功绝对在她之上,两人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坐在外面赶车的沈砚则一脸的怨念,里面两人的对话他听听明明白白。
为什么这种好事就轮不上自己呢?
他也想出去浪——不是,是出去办差。
沈砚没忍住,高高地扬起马鞭,吼了一嗓子。“驾……”
马匹受惊,突然撒开蹄子急速奔跑起来。
沈彦州和苏窈两人根本没防备,双双滚作了一团。
沈彦州怕她撞到头,下意识地一把将人捞进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护住她的头。
车厢里噼里哐啷一阵响,然后终于安静下来。
沈砚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们?你们干啥好事都不想着我。
“沈砚!”不一会儿,里面突然传来沈彦州咬牙切齿的声音。“回府给我洗一个月的马。”
沈砚脑子突然清醒过来,一巴掌差点抽到自己的脸上。
不是,他刚才到底是抽了什么疯,是不是被鬼附体了,竟敢给主子使绊子。
他这是拿鸡蛋碰石头,最后受伤的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