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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个速度,一天能赎回三十人已经算快的了,景昭辰一行等不了。

柳岁把这晏城中的美味全部尝过一遍,又补给了一些必需品,重新买了辆马车,由江树亲自驾车。

把车上的一应东西全部拆除,最后铺就成一张简易软榻,让那美公子躺在里面。

涂山这几天也不调皮了,就守在那公子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有涂山护着,他应该是安全的。”

柳岁又检查了一遍,确认马车里的机关一切正常,这才又看一眼那公子。

她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但没有证据,只能想想。

昨天她和方有为已经算过这笔银钱,统共六百多万两。

按照之前约定,柳岁拿走其中的两百二十万两。

她不说用途,方有为也不好追问。

“零头不能抹掉?您也瞧见晏城如今的情况了,若想做到你说的那样,难!”

柳岁也不接他的话茬,拿着厚厚一沓银票,笑得见牙不见眼。

“亲兄弟明算账!何况咱们还非亲非故,自然要算得更清楚些才是。”

至于晏城,方有为自然有法子令它重新恢复往日繁华。

而她手上这笔天降横财,除了给宁安,其余的则要用于江南的店铺购置。

有时静下来想一想,钱虽非是最重要的,但又是不可或缺的。

尤其她与景昭辰身上还系着那么多人的性命,总不能让他们每天吃糠咽菜。

做不到顿顿有肉,但至少得让他们添饱肚子。

还有秘密养在岐奇边陲小城的战马,每到冬日,草料就是一大笔的开支。

仅凭景昭辰一人,的确十分吃力。

景昭辰看到柳岁递来的一沓银票,略有怔忡。

“岁岁这是打算让我吃软饭?”

柳岁笑,“嗯,你收不收?”

景昭辰把银票递给身旁暗卫。

“不劳而获的事我自然是愿意的,那以后就有劳岁岁了!”

他拱手作揖。

一旁暗卫简直没眼看。

能把软饭硬吃演绎得淋漓尽致的,只有摄政王!

暗卫转念一想,也不太对啊。

摄政王的产业不说富可敌国,那也是八九不离十,大昭但凡有点名气的城镇,皆有他的产业。

难道他不光骗柳姑娘的色,还要骗她的财?

想到这,暗卫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看景昭辰的眼神也有些怪。

柳岁掩唇,只笑并不多做解释。

景昭辰的产业她是知道的,也早早为他做了规划,但,既然两人决定牵手一生,就得成为彼此的支柱,而不是一味索取。

她也曾想过躺平的咸鱼人生,但,一睁眼就在流放路上,还能找到比她更悲催的穿越女主吗?

既然不能躺平,那就赚很多很多的钱,钱到位,心才踏实。

“岁岁,这么热的天,他那车厢中真不用摆冰盆?”

景昭辰想了想,有些话还是重新咽回到肚子里。

其实他更关心的是,要走这么长时间的路,也不知那公子会不会发臭。

柳岁躺在他的腿上正翻看着新买来的话本子,闻言眼皮都懒得抬。

“如果臭了就直接扔出去,还省事了呢。”

景昭辰,“.......”

那还费事带着一起上路做什么?直接丢在晏城不就完了。

“你也看到涂山那样了吧,要是真把人丢人不管,估计它得拼命。”

好不容易喂得那么胖,就算毫无用处,吃了也比杀了强。

圣女之力唏嘘,它能感受到柳岁所有的情绪,这会子只觉得庆幸。

还好自己没实体。

“你给我安分点待着,别揣摩我的心思,没实体也一样把你揍得灰飞烟灭。”

得,这姑娘越来越可怕了,惹不起,我就躲。

景昭辰掏出帕子,想了想,沾了些茶水,在柳岁的鼻梁处轻轻蹭了蹭。

“怎么了?可是沾到灰尘了?”

柳岁推开他挡住自己看话本子的手,不经意地问了句。

景昭辰没出声,往她面前凑了凑。

柳岁继续推他,“乖,太热了,等到了客栈再亲亲。”

景昭辰,“......”

他根本没这么想,这人哄孩子的语气是怎么个意思?

“不是,你这鼻梁上好像不是沾染的东西,擦不掉。”

柳岁接过景昭辰递来的铜镜漫不经心瞥一眼。

然后,猛的坐起身,拿着铜镜左右照了又照。

“见鬼了,之前我这里也没有痣啊?阿昭,你再瞧仔细点,这就是痣吧?还是红色的。”

景昭辰长长的鸦羽扫在她的下巴上。

良久,才听到他轻轻嗯了一声。

柳岁依旧握着铜镜不撒手。

“我这这.....就是肩胛骨,也有个红色的印记。”

她边说边扒拉衣服。

夏日本就穿得单薄,被她这么一折腾,衣衫半落,露出里面粉色小衣的肩带。

雪白的锁骨,配上她漂亮的天鹅颈,景昭辰偏过头,脸一下红到了耳朵根。

“上回你受伤,我.....我看见了,像是朵花的形状。”

说完,景昭辰也不管柳岁的抗议,闭着眼,手忙脚乱替她把衣裳整理好。

好半天没听见柳岁的声音。

景昭辰睁眼,就见柳岁一脸戏谑盯着他看。

“你是不是动了歪心思?看你那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景昭辰一噎,旋即无奈的戳戳她光洁的额头。

“姑娘家家的,开口就是屁....咳咳,简直不成体统。”

他掩饰住自己的冲动,正襟危坐,俨然一副坐怀不乱的君子模样。

“哦,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与小女子计较。”

景昭辰低笑一声,重新将人揽到怀里。

“算了,还是做你自己吧,你要是以后都这样讲话,我才会受不了。”

他爱的女子就该这般鲜活灵动,他也有让她肆无忌惮的本事!

也许不能随心所欲地过活,但至少在他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让她少些忧虑。

京城的事,打那天开始,柳岁没问,他也没说,腌臜的手段就不必污了柳岁的耳朵。

她只要像现在这样开心地活着就是,那些脏的,上不得台面的,就由他出面解决。

等到死的时候,他愿意下地狱接受一切惩罚,而他心爱的女子一定可以去鸟语花香的地方继续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