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后,我拥有了李念儿的记忆。三天了,李念儿灵魂没有出来。
我呆呆的坐在矮脚桌子前,宋以辰走过来问:“你怎么了?”
我说:“李念儿今日有没有出来?”
宋以辰说:“没有”
原来不是梦,李念儿深陷我记忆中。
我一脸难过的样子,宋以辰问:“你们到底怎么了?你自从醒来后,都一直闷闷不乐”
我说:“其实,李念儿身世也挺可怜。”
宋以辰说:“你如何得知?”
我说:“没什么了,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坐一会”
宋以辰也不好开口。
又过了一日,他们担忧我,都常在我面前打闹嬉笑,我也迎合他们,只是轻轻笑了笑。
宋以辰叫他们:“你们去玩吧,我与你们师娘聊聊天”
弟子说:“好”
宋以辰问我:“你不开心?”
我说:“没有”
宋以辰担忧看着我,我突然开口说:“我想去万和村看看”
宋以辰说:“这不是李念儿出生的村吗?怎么突然想去看?”
我说:“我就是想去看看。”
宋以辰说:“我陪你”
我说:“好,不过穿朴素点”
宋以辰说:“嗯”
万和村
我来到了李念儿从小到大的屋子,我刚想推门进去,一个妇女说:“念儿回来了?”
我说:“嗯”
妇女说:“回来看望你爹娘?”
我说:“嗯”
妇女说:“他们不在这住了”
我说:“你可知他们去哪里?”
妇女说:“你出嫁那天,你逃跑,后来你妹妹替嫁。不久听你爹娘开心说,要搬到你妹妹附近住。所以这屋很久没人住了”
我说:“妹妹替嫁?”
妇女说:“对啊,你爹娘收了张老爷的钱,你跑了,他们兴师问罪,后来同意你妹妹替嫁才平息下来。”
我心中愤怒,但平静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妇女说:“好,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我推开了房门。还是记忆中的一样,看了看角落,流下泪。两间房间,走进一个房间,能容下四个人的床,却没有李念儿的栖身之地,走出了房间,看了看米缸,还有半桶米废弃在这里,却一口温热都不给。走进李念儿爹娘房间,还有酒,李念儿爹,喜酒,有时喝多就打李念儿,
我越想越气,眼泪还在流,宋以辰问:“悯儿怎么了?”
我愤怒的把一坛酒举起摔在地上。我说:“把这里烧了”
宋以辰不明所以,但还是拿起一坛酒散在周围。我最后看了看一眼这个屋子,然后走出屋子,宋以辰把火把递给我。我接过。冷眼的看着曾经李念儿住过的地方。
我火把一扔,火势瞬间蔓延开来。流着泪看着这一切,直到火势慢慢消耗殆尽。我才走了。宋以辰在我身旁,总是看了看我,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问:“你可知张祥林?”
宋以辰说:“知道”
我说:“如今他几品官员?”
宋以辰说:“六品”
六品?这个死变态居然爬上去了?
我说:“我知你有许多话要问我。但此刻我不想说”
宋以辰说:“我知道。待你想说时便说”
我说:“回宗门吧”
回到宗门,当天晚上我又梦见了李念儿,还是在喃喃自语,还是被藤蔓包裹只露出脸蛋。
我说:“李念儿,醒醒,你醒醒啊。不要在回忆了,这不是你的记忆”
李念儿不停在我的记忆中,反复的说:“我误会你了,我不是,师父我对不起你”
我说:“李念儿,醒醒啊”,要想办法让她醒来。
我说:“宋以辰,你的师父,你师父正在找你呢”
见李念儿还是如此,我大声喊:“宋以辰,你师父,他要你回来,要你回去见见他”
李念儿喃喃自语说:“宋以辰?我的师父”
我说:“对,你师父,宋以辰是你师父,李念儿醒醒啊,宋以辰才是你师父”
李念儿突然睁开双眼,藤蔓也随之解开。李念儿瘫坐在地上。
我说:“李念儿,没事了,没事了”
李念儿满面泪水看了看我,痛哭起来,我,抱着她说:“没事了,好了,没事,不要怕。没事了”
李念儿清醒着,恢复平静,但还是流着泪说:“这么痛苦的过往……”
我没等她说完,我说:“这是我的记忆,不是你的,你不要再回忆了。”
李念儿说:“你的记忆?为何我会有你的记忆?”
我说:“我也不清楚,我如今也有你的记忆,你不要再回忆。不要再深陷其中了,你已经几日没醒来了”
李念儿说:“几日没醒来?”
我说:“嗯,这几日都是我灵魂出现,你的灵魂一直陷入我的记忆中。”
李念儿呆呆的看着我,说:“你……不止进过我与沈清怡的身体,还进入过一人身体?”
我说:“嗯”
李念儿伤心说:“被他人陷害辱骂,为何你不恨他们?你被背上千古罪名,你与师父一起后,为何不澄清?”
我看着她说:“如何澄清?”
李念儿说:“以师父的地位足以让你洗脱罪名”
我平静的说:“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澄清明白,忆清已经死了,甚至我都不知道她真实名字,何处人,我出去澄清,又有谁信?”
李念儿愧恨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往,我曾还出言诋毁你师父,我……”
我打住她说:“都过去了,就随它过去吧”。然后安慰李念儿说:“如今没事了,你不要再回忆。你也无需自责”
过了一会,李念不再流泪,平静说:“你与我说,你血洗清风寨,我还以为你信口雌黄。没想到真的”
我说:“你不怪我把你身体弄的伤痕累累就好”
李念儿说:“不会,我怎么会怪你,如果我有这本事,我在乎的人被杀害,我也会去拼命。”
我说:“对不起”
李念儿说:“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把我身体弄得伤痕累累?对不起进入我身体?没事,我不怪你,你也逼不得已”
我说:“我把你家烧了”
李念儿疑惑的看着我说:“把我家烧了?”
我说:“嗯,气不过,就一把火给烧了”
李念儿伤感的说:“没事,如今无忧宗门才是我的家”
我说:“你妹妹替嫁张祥林了”
李念儿惊恐的看着我,说:“你说什么?”
我说:“我回到万和村,听村民说,你逃跑后,张家兴师问罪,后来你妹妹替嫁了才平息。”
李念儿哭着说:“对不起,妮儿,阿姊不该逃跑的。”
我说:“我知道你此时很伤心,我会想办法救出她的”
李念儿感激的看着我,说:“从前我对你口出狂言,你还愿意帮我?”
我笑着说:“小事,只要不伤害我的人就好。但就算伤害了,我也无能为力报仇”
李念儿说:“你是说赵雪儿?”
我笑了笑,恢复平静表情说:“她是我师父自认为的女儿,我不能伤害她,我还要报她平安,是不是很可笑,哈哈”。苦笑了一下
李念儿说:“不可笑,虽然你恨她,但这是你师父的心愿。如果是我,我只能痛哭流泪,别说是血洗清风寨。”
我轻轻笑了笑,李念儿继续说:“你与师父经历了那么多,我想明白了,我不会再喜欢师父了,我要像你一样敬重自己的师父”
我欣慰的呆呆看着她。李念儿打趣说:“怎么?我说不喜欢师父,你不乐意了?那我就又喜欢师父,好了。”
我笑着,表现无所谓说:“随你,你能让他喜欢上你,便让他喜欢你呗”
李念儿看着我,打趣说:“你真的无所谓?那好,我变扮成你,学你的语气,然后偷偷爬上师父的床”
我笑着说:“你敢?”挠她痒痒
李念儿说:“哈哈……我不敢,我不敢,我错了,别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