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宗门
我回来了,看了看,四处无人,我问大宝:“我给你的木剑还在吗?”
大宝说:“被爹没收了”
我说:“或许你爹说的对,习武也未必是件好事”
大宝说:“你是不是反悔不想教我?”
我说:“不是,你看念儿姐姐,武功了得,都变成这样子,你看你的师伯父,武功比你念儿姐姐还厉害,如今也只能躺在土里”
大宝沉思了一会,说:“我也想成为保护的他人的人。”
我说:“你这么小,想保护谁啊?”
大宝说:“我想长大了,保护对我好的人,保护我娘亲,那样她就不会受伤,爹不会伤心”
我眼中含泪说:“傻瓜,你娘亲,你爹,最不想你受伤。”
大宝委屈撅了撅嘴巴。
我说:“我想去见我师父”
大宝说:“我也去”
我说:“嗯,也行,反正我拿不到东西,你拿些祭品去”
大宝说:“祭品?”
我突然失落说:“嗯,不过也不知道你师伯父能不能收到”(都已经飞灰湮灭了)
大宝说:“祭品是什么?”
我说:“随我来吧”
我带大宝来到宋以辰房间,我说:“从前这里是我师父,就是你师伯父的房间,里面有酒,带上酒”
大宝想抬起来,酒坛太重,尝试了这个也不行,挑了个小的,他刚下俯下身去抬,宋以辰走进来看见大宝动作,问:“你想喝酒”
大宝站直身体,自己说:“没有,没有”,(宋以辰笑了,看着大宝说话方式,有些许像我。)
宋以辰立刻平静下来,说:“那你抬酒坛做什么?”
大宝自己说:“我想带去祭拜师伯父”
宋以辰说:“我陪你去吧”
然后宋以辰拿着祭品,带着大宝,走向后山,程云飞看见也跟上来了。
在师父坟墓前,看见已经放上了新的墓碑,我还是有些怀疑,师父尸骨到底有没有放在里面。
我突然说:“我想挖开看看”
大宝也跟着我说出口,我都惊讶了,我没让他传达,他自己说了。
程云飞说:“你这小屁孩说什么呢?”
我对大宝说:“大宝,我没让你传话啊,你这下惹祸了”
大宝吓得一直看着宋以辰,怕宋以辰生气
宋以辰看着大宝说:“或许他只是害怕,他师伯父是否真的放在里面,是否里面是空的”
宋以辰跪下来,放祭品,说:“放心吧,侯爷不会以假乱真的,他不敢糊弄我”
程云飞说:“你对大宝解释,他能听得懂吗?”
宋以辰没有说话。宋以辰祭拜完,到程云飞,最后到大宝,我也跪在大宝旁边,我对大宝说:“如今我说的话,你不用传话,知道吗,我让你传话,你就传”
大宝点了点头。我说:“师父,徒儿又不孝了,你死了都不能让你安心,还被他人刨了你的坟墓,师父,你说,如果当初,你不救我,可能就不会生出那么多事端,你的无忧宗门还是无忧无虑,是我的出现打破了无忧宗门的无忧。所以不是你教导无方,是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到这里。如今我也像你当时一样变成鬼魂了,可是你,连魂都没有。如果你还有魂魄多好,此时我们应该饮酒作乐,看着无忧宗门弟子说说八卦,可是……对不起,师父,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呜呜……”我说着说着,痛哭起来
一开始大宝只说:“师伯父,我来看你了。”然后一直看向右边,看着我说话。
程云飞也说:“大宝拜祭完就起身,干嘛一直看着右边”
宋以辰说:“由着他吧”
大宝看着我哭,也哭起来,本来小声哭,后来嚎啕大哭起来。我没有理会他们,还是自顾自说着痛哭。
程云飞说:“大宝,你怎么突然哭起来?还哭那么厉害”然后看了看宋以辰,宋以辰无动于衷,程云飞就没多说话。
我哭许久,平静些,才留意身旁大宝也在哭,我又哭又笑说:“哟,你哭的好丑啊,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你就不能擦擦?”
大宝哭着很大声说:“你还笑,还不是你把我弄哭”
我说:“我又没欺负你”
大宝哭说:“看见你哭我也想哭”
我笑了:“哈哈,这样真的好丑,好恶心,鼻涕都快进嘴巴里了”
大宝说:“你还笑话我,我不理你了。”然后站起来抱着宋以辰腿哭
我站起来走到大宝身旁,靠近他说:“你是想把鼻涕擦在你爹衣裳上吧?”
大宝“哼”把脸转过另一边去
程云飞说:“这孩子不会是因为他娘病重,变傻了吧,自言自语”
宋以辰反而一脸笑意。心想肯定是我在逗大宝。
程云飞说:“师叔,你孩子变成这样子,你还笑?”
宋以辰说:“你不懂。”
程云飞说:“也对,我又没有小孩”
我对小宝说:“帮我传话给云飞哥哥呗”
小宝又是“哼”一声,宋以辰还是看着笑了。
我说:“哼,我也生气了,我不理你了”
我继续说:“如果你还想帮我传话就点点头”
大宝点了点头,我说一句你就跟着说啊,我让大宝说:“云飞哥哥,那你何时成亲,何时要小孩啊?”大宝一边擦着眼泪鼻涕,一边说。
程云飞说:“哟,这孩子不得了,刚才还嚎啕大哭,如今问起我人生大事了”
宋以辰只是笑了笑。
程云飞对大宝说:“你一个小屁孩吃好玩好,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教大宝说:“你都老大不小了,你不顾自己也顾一下你的枕边人”
程云飞说:“你这口吻怎么越来越像你娘,好的不学专挑坏的学,小心我打你屁股”,举起手假意想打大宝
大宝把脸埋在宋以辰腿上,又哭着,自己说:“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宋以辰笑着对大宝说:“不怕,爹在呢,云飞哥哥不敢打你,你说吧”
大宝看着宋以辰,自己说:“真的?”
宋以辰笑着说:“真的”
我教大宝说:“你敢打我,到时候你说的凶巴巴的女人拿剑追着你砍”
宋以辰笑出了声:“呵呵”
程云飞说:“这话谁教你的?敢这样对我说话”,撸起袖子,示意想打大宝
大宝紧紧抱着宋以辰,自己说:“爹”
宋以辰笑了看着程云飞说:“你别吓他,不然他都不说了”
程云飞说:“没大没小的,师叔,不教不行啊”
宋以辰说:“我就喜欢他说话,你就由他说,好吗?”
程云飞说:“师叔不像你啊”
宋以辰说:“你不懂”
程云飞说:“好,又是我不懂,那就由他说呗,那大宝你说”
宋以辰说:“大宝,不怕,说吧,云飞哥哥都说由你了”
我教大宝说:“云飞哥哥,你还是赶快娶妻生娃吧,成天吊儿郎当的,不像我爹,英俊潇洒,成熟稳重,可爱的好男人”
宋以辰一直在笑,程云飞说:“好,好,你把你爹夸上天,把我就吊儿郎当简单略过,是吧?我不想与你这个小屁孩一般见识”
我教大宝说:“你要不也先生娃,后娶妻?”
程云飞说:“我还用的着你一个小屁孩教我?”
我教大宝说:“你再老些,连娃都生不了”
程云飞说:“你,你这个小屁孩,要不是你爹在。我肯定把你屁股打开花”
大宝一直躲在宋以辰身旁,我们就这样,一边走回去一边斗嘴。
我教大宝说:“你说不过我就是说不过我,说不过就生气”
我教大宝说:“你不会还对雪儿姐姐还有爱慕之心吧?之前雪儿雪儿的叫得如此亲密”
程云飞说:“你干嘛什么都学你娘啊,能不能学一下你爹,你快把我气炸了”
大宝委屈自己说:“他会不会,一会爹不在身边,就打我,我害怕,我不敢说了”
我对大宝说:“说最后一句”
我教大宝说:“我当然像我爹娘,不然像你?长的那么丑,只有香儿姐姐看上你”
宋以辰一直笑。
程云飞追着大宝,大宝也不抱着宋以辰了,往前面跑,程云飞说:“大宝,我要把你屁股打开花”
大宝哭着跑着喊:“爹,救我,爹,救我”
宋以辰笑着说:“到时候可别把大宝教坏了”
我突然不笑了,难道他也看见我,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怎么感觉又看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