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动略显焦急地打通了叶枫的电话。
“兄弟,又要你帮忙了。”
“什么事尽管说。”
“你帮我查一下黑平和胡姹。”
“你把这两个人的身份信息给我。”
姚动又是一愣.
叶枫在出车祸之后帮了不少忙。
现在假设车祸没有发生,叶枫没有听说过黑平的名字很正常,
但是他和胡姹、叶枫和他女朋友,他们四个人曾经一起聚过很多次。
他怎么听到胡姹像听到了陌生人一样。?
“你不认识胡姹?我女朋友。”
“你有很多女朋友,我怎么记得住每一个?”
“那是在胡姹出车祸之后。在这之前,我很单纯,很专一的,只有胡姹一个女友。”
“你每次都说得这么深情,但实际行动上,你从来就是风流不羁。”
“不是。我的经历和国民老公差不多,都是失去初恋后才放浪形骸的。”
“实话告诉你,我没见过你专一,你每次都换女朋友。”
姚动迟疑片刻,再次确认道:“胡姹,你应该记得的,我们一起吃过饭,唱过歌的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电话那头的叶枫沉默了片刻,“抱歉,兄弟,我这边没什么印象。不过别担心,把你能提供的信息都发给我,我尽力帮你找找看。”
姚动把两个人的身份信息提供给了叶枫。
挂断电话,姚动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改变过去的连锁效应。
那些看似微小的变动,实际上已经悄无声息地改写了不少人的命运轨迹。
胡姹的消失,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更是在叶枫的记忆中也留下了空白。
不久,叶枫回电来了。
“黑平这个人是不存在的,你给我的身份证号是空号,系统里没有任何记录。至于胡姹,她的情况有点特殊,我查到她在初二那年就转学到鹰酱去了,之后一直在那边读书生活。”
姚动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的震惊如同巨浪般翻涌。
他把黑平的先祖结扎了,导致其后代仿佛从未存在过,这其中包括了黑平。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举动以某种他未曾预料到的方式影响到了胡姹的命运。
胡姹,那个曾经与他们共同度过无数青春岁月的女孩,如今却因为某个未知的交错点,在时间的长河中偏离了原有的航道。
初中就远赴重洋,这意味着在那个关键的成长阶段,她与姚动失去了所有交集的可能性。
那些本该有的欢笑、争吵、共同成长的时刻,就像被抹去的水渍,无迹可寻。
“胡姹出国后还有回来过吗?她的生活怎么样?”
“关于她的详细情况,我无从得知。也许可以从边检的系统里查到她是否回过国,不过这个系统我现在无法接触到。”
姚动一想,算了。
胡姹现在在鹰酱活得好好的。
他跑到她面前就是一个陌生人。
就算是外貌声音一模一样,没有共同的记忆和情感作为纽带,这样的重逢又有何意义呢?
.....
挂了电话,姚动脑中一片混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逛,不知怎么走到了华清大学里面。
来到了上次那个教室,正好牛教授又在上广义相对论的课。
姚动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牛教授讲着讲着又开始偏离了主题,开始讲他对时间的认识。
快下课前,牛教授停下了讲课,环顾四周,“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教室里一片寂静,学生们面面相觑,听都没听懂,哪来的问题。
这时候姚动举起了手。
“教授,我想请教一个问题。如果我有机会回到过去,对那个时期发生的事情做了改变,那么再回到现实世界,会不会对现在的我们造成影响?”
牛教授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他,“你认为呢?”
“我认为会。时间并不是单一的直线,而是一张复杂的网,每一个节点都代表着一个可能的现实。时间旅行,实际上是考虑如何在这张网上移动,从一个节点跳转到另一个节点,或者说,从一个现实过渡到另一个现实。”
牛教授微微一笑,似乎对这个答案有所期待。
“看来你听懂了我的理论。时间旅行和对过去的干预一直是物理学中极具争议的话题。爱因斯坦本人虽然提出了广义相对论,但他对于时间旅行的可能性保持怀疑态度。然而,根据诺维科夫自洽性原则,即使你回到过去改变了某些事件,宇宙也会以某种方式自我修正,保证历史的一致性,或者创造出一个新的平行宇宙来容纳这种变化。”
“不过,我有不同的看法。根据量子力学中的多世界诠释,每次做出选择,都会分裂出新的平行宇宙。所以,一个时间旅行者若回到过去并改变了某个事件,实际上是在创造一个新的时间线,而非改变他出发的那个时间线。换句话说,历史进程对于旅行者原来所在的时间线是不变的,但对于新产生的时间线,则完全不同。”
“所以,时间旅行者能改变的,其实是他们自己所在的新现实,而不是他们出发时的那个历史。这种改变不会抹除他们出发的过去,而是生成了一个与之平行的未来。这种机制保证了时间旅行的逻辑自洽,同时也让我们意识到,每一次的选择和行动,都在宇宙的织锦上添加了新的纹样。”
“时间旅行不是对过去的修正,而是对未来的创造。我们或许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但我们能够通过现在的行动,影响未来发展的方向。”
看来牛教授的理论跟姚动遇到的实际情况非常符合
姚动继续问道:“如果再回到过去把它再改回来呢?是不是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如果回去把黑平先祖的结扎恢复,说不定,胡姹又回来了,车祸又会发生。
然后他再采取其他预防措施来阻止车祸发生。
这样看来,当时采用可逆的结扎代替暴力行为,这个想法太明智了。
牛教授说:“时间的结构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你的每一次干预,都相当于在时间的织锦上打了个结。解开这个结,并不意味着布料会恢复成完全未被打扰的状态。它可能会有褶皱,甚至产生新的图案。时空的连续性受到干扰后,有可能自我修复,但也可能导向一个全新的未来。”
啊,不是100%恢复原样?
姚动犹豫了。
他的眼神忽明忽暗,内心的挣扎显而易见。“那我该如何抉择?如果我试图修复因我的行动而产生的新现实,可能会带来更多的不确定性,甚至创造出更糟糕的结果。”
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如果我对天地发誓,会对我的人生发生什么影响吗?”
“你对谁发的誓?”
“天地神魔。”
牛教授严肃的说:“神?啊,那可不能乱发誓的。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科学的尽头是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