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你说何故深更半夜潜入宋家,依照你的说法,他是来找笙笙道歉。”
商时序一说话,裴观棋就知道,好戏要开始了。
这个时候就该摆两把椅子,再来点瓜子。
真是可惜了。
宋归南眉头一皱,他刚刚叫什么?
笙笙?谁给他的胆子?
视线一直在几人间来回的裴观棋当即发现了宋归南的眼神,看来商小五这个岳丈是真的不待见他,那眼神,恨不能将他戳穿。
还好他一直很讨喜,没有这样的烦恼,想必以后也不会。
只是这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
商时序心细如尘,又怎么会没发现,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宋夫人,我一直有个疑问,就算那何故潜了进来,他又是怎么准确无误找到笙笙的?”
“再者,他怎知笙笙在老爷子房间?”
那时候老爷子病倒的消息并没有外人知道。
“肯定是有人里应呗。”裴观棋突然冒出一句。
孟雨卿红眼盯着他,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宋夫人这般看着我作甚?我说的是实话。”裴观棋一副你能将我如何的表情。
“这,可能是问了府上下人。”孟雨卿咬牙狡辩。
“是嘛,那看来这宋府平日进入的外男不少啊,这莫名其妙冒出一个不认识的外男,不驱逐报官就算了,还贴心指路。”
“裴观棋,你什么意思!”孟雨卿忍无可忍,恨不能上去撕烂他的嘴。
“没什么意思,就实话实说而已。”
宋今禾在一旁低着头,极力忍耐着。
难怪五哥会找他来,他这张嘴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
“将军,你不要听他胡说,府上平日从未有过外男。”
宋今禾也就是这几日才回来宋家,裴观棋这话不就是在说她养野男人!
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被戴帽子,还是不同的男人。
“那就是有人事先交代过。”裴观棋再次面无表情扔出一句话。
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可仔细想就能品出其中意味。
他不可能说宋今禾,老爷子又昏迷不醒,有权力吩咐下人的,不是孟雨卿就是宋诗语。
不过宋诗语那样子……
一看就好脑子的。
“裴观棋,你能不能闭嘴!”孟雨卿怒吼,一个男人的嘴怎么能碎成这样!
裴观棋抬眼看着她,突然一笑,“不能。”
他本就生的不错,此时勾唇一笑,嘴角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略微上挑的眼睛弯成月牙状,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邪气。
裴观棋本就不会什么善茬,又从不按照常理出牌,若真存了心整治一个人,自然有千百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法子。
孟雨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裴公子,我是不是得罪过你?”
否则怎么一直针对她。
“宋夫人怕是想多了,我不过是心善,乐于助人罢了。”裴观棋摆摆手,就差直接说他自作多情了。
“将军,这些年我对今禾如何,对整个宋家如何,你是看得见的,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诗语,是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难不成是你阿姐自己将人引过去?”
孟雨卿突然将矛头转向一旁懵圈的宋诗语。
“母亲,不是我,我没有!”怎么突然就牵扯到她了?
毕竟是亲眼见过宋今禾动手打人的,就算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既然不是她,也不是宋诗语,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宋今禾贼喊捉贼。
“呵——”商时序哂笑。
“既然各执一词,我们不如让当事人来告诉我们,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他话刚落音,站在众人身后的常梵转身出了院子。
当事人?
孟雨卿脸色一白,当事人?难不成是何故?!
不可能,他现在躺在床上,动都没法动,不可能出现在这!
只是她哪里知道,只要商时序想,就算人死了也能给你挖出来。
“有些人啊没,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裴观棋又幽幽冒出一句。
孟雨卿真是恨不能缝上他的嘴!
这男人属鸭子的吧。
不多时,常梵就回来了,只是身后空无一人。
孟雨卿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的心堪堪落下,只是下一瞬,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只见两人抬着一张胡椅进来,上面躺着的正是白布缠满浑身的何故。
虽然不能动,但眼睛还是看得见,当他看到商时序和宋今禾时,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害怕和恐惧。
要不是动不了,他能原地给自己一拳。
紧接着何夫人也被三两个丫鬟搀扶着走进来。
孟雨卿两眼一花,身子竟直直朝后倒去,还好宋诗语及时扶住了她。
何夫人视线首先落在孟雨卿身上,很快移开,在众人身上流转,最后停在宋归南身上,瞳孔猛地瞪得浑圆。
“宋,宋将军!”
“既然人带来了,就开始吧。“宋归南开口。
他本想给孟雨卿迷途知返的机会,可她……
罢了,这样也好,让她死得明明白白。
“何公子,你是如何进的宋家,又是如何准确无误找到房间的,还请你一一告诉宋将军。”说话的是商时序。
何故哪里还敢撒谎,只能一五一十老老实实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