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陈硕放下电话,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刚刚毛利兰打来电话,提到了昨晚贝尔摩德易容成自己来拜访的事情,让他一下子从昨晚的调查中脱离出来,心中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疑惑。
昨晚,他和毛利小五郎、柯南在侦探事务所内一夜未眠,深入黑市情报层层筛查,试图拨开迷雾探查凶手的线索。然而收效甚微,他们依然被困在谜团之中。
刚刚走进洗手间,他一边清洗脸上的疲惫,一边接到了毛利兰的电话。电话中提到贝尔摩德易容成自己造访家里的事,更让他心头沉甸甸的,不由得对贝尔摩德的目的充满了疑惑。
尤其是园子提到的细节——贝尔摩德在与毛利兰的交谈中,流露出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带着一种无声的熟稔与怜惜,透出一种让人无法轻易理解的情感。这让陈硕有些摸不着头脑。
“贝尔摩德……”他低声自语,目光落在镜中的自己身上,眼神中透出一丝锐利。贝尔摩德一向深藏不露,冷静中带着一丝神秘,即便在组织内部也少有人能真正摸清她的想法。而她对毛利兰这份不同寻常的关注,更是让陈硕感到不解。
在他的印象中,贝尔摩德和毛利兰的生活轨迹从未有过交集。她突然到访,甚至带着仿佛“长辈”般的目光注视着小兰,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陈硕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疑惑暂时抛开。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以组织的谨慎,他们不会轻易对自己身边的人出手。贝尔摩德的出现虽耐人寻味,但若真有什么意图,也不至于如此露骨地表现出来。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暗自安慰自己等这一切调查清楚后,大可以直接去找贝尔摩德问个明白,不必在此刻多做猜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手头的调查上。
他沉下心,重新聚焦于他们在黑市中搜集到的线索,努力让自己回到冷静的思考中。现在,有更急迫的事情等着他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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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侦探事务所内,此刻一片忙碌,毛利小五郎的办公桌上堆满了一叠叠的资料,显得凌乱而紧张。桌旁的黑板上贴满了照片、线索、文字标记和复杂的关联线路图,几条线索用红线串联着,不同人物之间的关系被用粗细不一的箭头标注出来,试图揭开层层隐藏的谜团。
毛利小五郎皱着眉头,目光在黑板和手中的文件间来回移动,不时揉了揉眉心。柯南则站在黑板前,手里拿着一支白粉笔,熟练地在各个人物间画出连接线,试图理清这些复杂关系中的每一处关节。陈硕也坐在一旁,细致地翻看着每一页资料,目光沉静而专注。
三人陷入了沉思,默契地保持着安静,只有资料翻动的轻响和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填满了整个事务所。他们一页页地梳理着、分析着,不放过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突然,柯南的眼中闪过一道灵光,仿佛脑海中某个被遗忘的思绪被点燃。他愣了片刻,随即迅速冲到办公桌前,在堆积如山的资料中快速翻找着。最终,他从中抽出一份文件,目光在纸页上快速地扫动,逐行逐句地阅读着上面的信息。
“风户京介……”柯南低声念着他的名字,目光锐利而急切,仿佛在飞速地将一个个看似无关的线索串联起来。风户的简历、早年经历、行医记录,甚至是他为何转入心理科的原因,此刻都成了某种隐藏的暗示,渐渐在柯南脑中拼成了完整的线索。
陈硕注意到柯南的反应,微微皱眉,走上前来:“柯南,你发现了什么?”
柯南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罕见的凝重:“风户京介的履历中有一段记录,他最早在东都大学附属医院做外科医生。年轻时医术就相当出色,七年前曾是医院的‘最年轻的头等外科医生’。不过,在一次手术中,他被仁野保医生意外割伤了左手,因为惯用手受伤,无法再继续从事外科手术,这才转行到了心理科。”
柯南的目光微微下垂,眼镜片上反射的光遮住了他一部分表情:“而且,根据小兰的描述,凶手是用左手开枪的。”
“还有一件事,”柯南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一年前,有资料显示风户京介和仁野保有过一次见面,之后仁野保便离奇死亡。当时负责此案的友成警部心脏病突发去世,警方当时匆匆定案为自杀,这案子就被这么搁置了。”柯南咬紧牙关,显然对当时警方的结论不满。
“不过,最近小田切警视长重新启动了对仁野保案件的调查,负责的正是奈良泽治、芝阳一郎,还有……佐藤美和子。”柯南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
毛利小五郎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接话道:“所以说,一年前的案件多半就是风户京介伪装成自杀的样子杀掉了仁野保。而现在旧案重启,他怕暴露,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把调查的警察都给灭口?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吗?”
陈硕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眼神中透出一丝冷冽:“我可不关心他的脑回路如何。既然有了嫌疑人,这就足够了。我去找他聊聊。”
看着陈硕一脸杀气地走向门口,柯南不由得有些着急,连忙追上去劝阻道:“硕哥!你现在去找他,不是打草惊蛇吗?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啊!”
陈硕停在门口,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柯南一眼,语气冰冷而笃定:“我需要证据吗?”
“这……”
柯南一愣,短暂的沉默中,他感觉到陈硕的气场仿佛凝聚成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令他无法反驳。话音刚落,陈硕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事务所,身影消失在门外。
房门关闭的声音让柯南回过神,他急忙转头看向毛利小五郎,心中满是疑惑:“毛利叔叔,这……”
“够了!”毛利小五郎忽然打断他,双手撑在桌上,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眼神冷峻地看着柯南,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柯南愣住了,虽然心里满是担忧,但那句“不用管了”却让他一时难以反驳。他沉默片刻,最终不甘心地开口:“我们真的不用报警吗?硕哥他肯定是去审讯风户京介的,如果确定是他,那……他肯定会被硕哥亲手处决的。”
毛利小五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难得的冰冷,“有些事情,换了我不方便做,但陈硕可以。”
他的目光坚定而锋利,像是终于撕去了平日懒散的外壳,露出了另一个从未示人的一面。他直视着柯南,声音低沉而充满威压,“你知道吗?小子,不管那个凶手是谁,他威胁到了我毛利小五郎的女儿,我没有亲自动手已经是我的信仰在压制着我了。”
柯南瞪大了眼睛,这一刻,眼前的毛利小五郎仿佛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柯南意识到,也许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平时吊儿郎当、推理能力蹩脚的侦探。
柯南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不禁浮现出一股陌生的情绪。按理来说,陈硕此行的目的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会拼了命地去阻止陈硕的行动。然而此刻,尽管他知道这样做不妥,内心深处却没有一丝要去阻止的冲动。
回过头,他看向毛利小五郎,虽然象征性地询问了几句,心里却明白,这位一向护女心切的长辈必然会支持陈硕的决定。毛利小五郎冰冷而决然的神情,似乎从未如此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带着一种令他陌生而震撼的决心。
一股自嘲的笑意从柯南的嘴角浮现。他暗自叹息,心中无奈地想道:“也许……那个曾经天真地坚持程序正义的自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吧。”
他低下头,望着手中那几份资料,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岁月流转,经历了太多的案件和无数险境,他发现,曾经的自己与如今的自己,已经开始产生了某种无法忽视的变化。
他轻轻地握紧拳头,心中又一次承认着那个残酷的现实:程序正义固然重要,但有时候,保护所珍视之人比任何正义都来得更为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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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豹老爷车缓缓停在米花药师野医院门口,陈硕从车里走出来,脸色阴沉,步伐坚定地穿过医院的长廊,直接来到心疗科前台。
他勉强压抑着心中的杀意,冷静地向护士询问风户京介的去向。然而护士却告诉他,风户京介今天请假了,似乎有些私人事务需要处理,并不在医院。
陈硕微微一顿,冷笑浮现在他嘴角,目光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私人事务?”他心中冷哼一声,猜测着风户京介大概是为了躲避警方的调查,才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风户应该是心虚了,害怕毛利兰透露什么关键的线索而坐立不安吧?
走出医院的陈硕坐进车里,目光透过前挡风玻璃,冷冷地看向远方。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思绪暗涌:他当然不可能让小兰在这样的敏感时期无保护地面对任何危险,如果风户京介敢对毛利兰出手的话,那么他会在一瞬间就被制服的。
“处理私人事务?”陈硕低声冷笑,嗓音中透出浓浓的嘲讽,“很好,让这个‘天才医生’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绝望吧。”
他轻轻一踩油门,捷豹老爷车发动引擎,带着他那股嗜血的杀意,朝着帝丹高中驶去,虽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他依然不放心,还是要自己亲自跟进才最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