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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建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地盯着约翰逊:“我要见你们的老板。”

约翰逊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郝医生真是快人快语!不过,很抱歉,我们老板事务繁忙,一般不见外人。”

郝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约翰逊,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知道,要想知道对方的真实目的,就必须见到幕后主使。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郝医生,您看这样如何?”约翰逊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您可以先将您的研究资料给我们,我们会尽快安排专家进行评估。如果项目可行,我们老板自然会亲自与您见面详谈。”

郝建不动声色地将约翰逊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冷笑一声。他早就料到对方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要求,但他并不打算放弃。

“我的研究成果事关重大,恕不轻易示人。”郝建语气坚决,“如果贵公司没有诚意,我想我们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

说罢,郝建站起身,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郝医生!”约翰逊见状,连忙起身阻拦,“您先别急着走,我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郝建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约翰逊,等待着他的下文。

约翰逊沉吟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咬了咬牙,说道:“好吧,我可以安排您和我们老板见面。不过,时间地点由我们安排,您不能带任何人,也不能向外界透露任何信息,否则……”

约翰逊没有说下去,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郝建心中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道:“可以。”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郝建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拿起听筒,眉头微微皱起。

“郝医生,不好了,手术室那边出了点意外……”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让郝建的心头猛地一沉。他匆匆忙忙地赶往手术室,一路上,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

自从上次和“亚太贸易”公司的人见面后,郝建和杜晓兰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一直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之中,神秘人的逃脱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爆炸。

这种无形的压力压得郝建喘不过气来,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甚至在工作中出现了失误。而杜晓兰也因为担心郝建的安全,在教学中难以集中精力,两人的精神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周院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深知郝建最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小郝啊,” 一天查房后,周院长把郝建叫到办公室,“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郝建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最近病人比较多,有些累。”

周院长叹了口气,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别在我面前逞强。是不是那件事还在困扰着你?”

郝建沉默了,他知道周院长指的是什么。自从那次神秘人逃脱后,这件事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小郝,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周院长语重心长地说,“但你要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那些人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垮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

郝建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他感激周院长的关心和鼓励,但内心的焦虑却挥之不去。

然而,总有人想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赵刚自从上次竞争副主任医师失败后,就对郝建怀恨在心,一直伺机报复。他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言风语,添油加醋地在医院里散播起来:“你们听说了吗?郝医生最近状态很差,经常出错,听说啊,是因为他跟妻子关系出了问题……”

这些谣言像病毒一样迅速传播,很快就在医院里传得沸沸扬扬。郝建对此毫不知情,他依然在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但周围同事异样的目光却让他感到无比压抑。

郝建和杜晓兰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沉重。警方那边一直没有传来好消息,那个神秘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每次接到派出所的电话,郝建都满怀希望,但最终都失望地挂断。

“难道就这样让他逍遥法外吗?”郝建握紧拳头,无力地锤在桌上,巨大的无力感将他紧紧包裹。

杜晓兰默默地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眸中满是心疼和担忧。她知道,这件事对郝建的打击太大了,他背负了太多,精神已经绷到了极限。

“会抓住他的,一定会的。”杜晓兰柔声安慰道,但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入夜,郝建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疲惫的身体渴望休息,但纷乱的思绪却让他无法安眠。那个神秘人的脸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阴冷的眼神、诡异的笑容,都像梦魇一样纠缠着他。他不知道那个人还会做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和杜晓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安全。

迷迷糊糊中,郝建睡着了,却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之中。他梦到那个神秘人再次出现,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一步步向他和杜晓兰逼近……

“啊!”郝建猛地惊醒,满头大汗,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杜晓兰一直守在他身边,听到动静立刻惊醒,担忧地问道。

郝建无力地点了点头,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到杜晓兰眼中的血丝和疲惫,他知道,这些天她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却依然强打起精神陪伴在自己身边。

“别怕,我在呢。”杜晓兰温柔地将他搂进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

在杜晓兰的安抚下,郝建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但恐惧的种子已经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挥之不去。

郝建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用工作麻痹自己,用书籍转移注意力。白天,他在医院里像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为病人诊治,参与研讨,恨不得将每一分钟都填满。晚上,他则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本接一本地翻阅着书籍,从医学着作到历史典籍,试图从知识的海洋中找到一丝慰藉。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那个神秘人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杜晓兰心疼地看着郝建日渐消瘦的脸庞,心中满是担忧。她知道,一味地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郝建需要的是彻底的放松和调整。

“去哪里?”郝建抬起头,茫然地问道。

“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有喧嚣,没有压力,只有我们两个人。”杜晓兰温柔地说道,“我们可以去海边,吹吹海风,听听海浪声;或者去山里,呼吸新鲜空气,感受大自然的宁静。”

郝建沉默了,他明白杜晓兰的良苦用心,也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喘息的机会。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像拉满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也许,离开一段时间,换个环境,真的能让他放松下来,重新找回生活的希望。

“好,我们去海边吧。”郝建终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他们开始着手准备出行的事宜,购买车票,预订旅店,收拾行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郝建的心情也随着出发的临近而逐渐好转,他开始期待这次旅行,期待着海浪的声音,期待着海风的轻抚,期待着和杜晓兰一起度过一段宁静美好的时光。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一封突如其来的匿名信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平静。信封里只有一张薄薄的纸,上面用印刷体写着一行字:

“下一个目标,杜晓兰。”

郝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他紧紧地攥着那张纸条,手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起青白色。

杜晓兰看到郝建的表情不对劲,连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郝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杜晓兰。

杜晓兰接过纸条,只看了一眼,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她感到一阵晕眩,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郝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杜晓兰,焦急地问道:“你没事吧?”

杜晓兰摇了摇头,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们不能去旅行了,我们必须报警!”

郝建紧紧地握着杜晓兰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等他来!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