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赵德贵却跟压根就没看到她眼中的厌恶与愤怒一样。
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紧紧抓着她的手,大手盖在她手背,不断抚摸,揉搓。
“滚!”
南栀咆哮着,将赵德贵给一把推开,彻底被激怒。
“赵德贵!”
她紧咬着牙齿,指着面前的人,又接着将手移向旁边的何翠莲:“何翠莲!”
最后落在赵宇轩的脸上:“还有你,赵宇轩!”
情绪难以自控的爆发:“我一点儿,一点儿都不想再同你们这些人有一点儿的纠葛,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南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话的人还是刚刚的赵德贵,只是已经完完全全换了另一副面孔,再也不是刚刚那个同南栀轻柔说着话的男人了。
一身的戾气,如同是从地狱里才爬出来的一样,嘴角十分邪恶的勾着笑。
凑近,眼往她身上瞅了一眼,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说道:“是不是身子又痒了,没事,我一定好好的疼你。”
那张唇,离她的耳朵仅有两厘米:“我在帝爵酒店开了一间房,你去好好的洗个澡,晚上我来找你。”
啪!
响亮的一巴掌在空旷的地下车场响起。
南栀作势要走,这一家人的嘴脸,她是一个都不想看到,多一分,多一秒都是对她眼睛的侵害,污染了自己所呼吸的空气。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那道转身的背影。
赵德贵怒不可遏,一把抓过南栀的手,力气之大让人无法动弹,拖着她的两只手,拖回原处,一把按到地面。
“臭丫头,婊子,过了三年,倒是长了些本事,都敢打人了。”
他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地方,发狠看着地上挣扎着的人:“听说这三年里,祁时宴都没怎么碰过你,三年都没被男人给碰过,那方面应该很有需求,今天我就让你好好的感受感受,被男人碰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儿。”
他脱了自己的上衣,露出来一身精腱子肉,又喊那边的赵宇轩:“过来,把她给我按住。”
赵宇轩怔了怔神,过来帮忙,将南栀两只乱动的手臂给死死按住。
他想起来学校里要查他的学籍,如果真的被查了出来还要贴报通传,心里气不过,抡起手臂“啪啪啪”就是三个耳光,落到南栀的脸上。
“行了!”赵德贵喝止儿子,突然的,他看着赵宇轩,问:“儿子,尝过女人的滋味没?”
赵宇轩摇了摇头。
“那还等什么,一起上。”
赵宇轩看着地上被打得嘴角直流血的女人,眼神怔了一秒,没多犹豫,立即脱了自己的上衣。
就在这时。
何翠莲跟个疯子一样扑了过去。
“好你个南栀,勾引了我的老公又勾引我儿子,果然是小三生的贱种,到哪儿都一股子狐媚子样的骚货,看我不打死你。”
南栀想解释,她妈妈不是小三,她更不是小三,可刚刚赵宇轩的那几个巴掌打得她是直接说不出话来。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何翠莲嘴里说着,开始一阵拳打脚踢。
赵德贵、赵宇轩见状也纷纷行动,把所有的气都撒到南栀身上,三个人一起拳打脚踢。
南栀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就护不了身体的其他部位,只能是任由这些人的拳头落在她的脸上,身上。
痛,好痛,真的好痛,从来都没这么的痛过。
南栀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而亡了。
可她不能再挣扎,不能再反抗,挣扎与反抗,只会迎来新一轮的风暴。
更多的拳打与脚踢。
南栀如一具尸体一般静静的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她没有掉一滴的眼泪,尽管她的心在哀嚎,在怒吼,尽管鲜血一股接一股从她的嘴里涌出。
就这么任由这些拳头落在自己身体的各处,这里是监控死角,这些人当然是毫无顾忌,随意发挥,只要不将人给打死,每一个拳头都带着怒意,往死了里出手。
那一刻,那一双无神的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身边的几个人,她好希望,自己就那么闭上眼睛,就那么死了。
孩子啊,妈妈……
她在心里这么说了一句。
泪水顺着眼角流出,落入唇角,同鲜血融合,一时间,她竟分不清,是腥甜的味道更浓还是苦涩的味道更多。
孩子,妈妈,好痛。
你……痛吗?
倏然间!
“别…别打我的肚子。”
南栀哀求着,一动不动的身体骤然间打了一个滚儿。
那双眼睛,泪水不断涌出:“只要不打我的肚子,怎么样都行。”
三个人面面相觑,三双眼睛一起望向她的肚子。
“这肚子里头……”
南栀又朝前滚了一下,用力全力撑起身:“我怀孕了,这个孩子是祁家的。”
苍白的脸上,藕青色的唇瓣微微张开:“所以,别打我的肚子,只要这个孩子还在,你们还能靠着他管祁家人要上点钱,但如果这孩子不在了,你们就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三个人互望了一眼,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话,通过眼神的短暂交流,最终……
“这肚子我们可以放过,可这身上的其他地方……”
何翠莲率先开了口,手用力一把掐在南栀的腰上。
“啊!”南栀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又开始了。
新一轮的风暴又开始了。
原以为说出来自己怀孕的事情能躲过这一场风暴,可没想到会有新的风暴来临,来得那么快,那么猛烈。
她几乎快无力招架。
南栀知道,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她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到。
可她实在忍受不了了。
这样的疼痛,几乎已经超越她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救命,救命,救命啊!”
“救命,好痛,快来人啊,快救救我!”
“来人啊,救命,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救命啊,救命,救一救我的孩子,不要伤害他,他是无辜的,救命啊!”
“………………………………”
南栀大声的喊着,身体的疼痛使她的喉咙又干又哑,尽管她已经用尽了全力去嘶吼,可发出来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虚弱。
那双无神的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眼神似乎已经溃散。
我,是要死了吗?
那双空洞的眼睛,迟迟不愿闭上,是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还是一丝救赎的希望。
可,真的还会有希望吗?
“嘀!”空阔的地下车场里,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前方那辆黑色东风车,车灯不断闪烁。
紧接着,“哒哒哒!”高跟鞋敲击着地面。
南栀视网膜已经模糊,她只能勉强的看到一件黑色的连衣裙从很远的地方走来,走到中途停了一下,又接着朝前。
她躲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就算有人经过也看不到她了。
而她,也无法再去嘶喊,她没力气了。
颓然!
“南栀?”
那黑色连衣裙朝着她走过去。
从声音来判断,像是林婉昕的。
“救……”
她使出全部的力气,才吼出一个字,嘴巴却被人给捂住了。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林婉昕朝着那边走过去:“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是要做什么?”
赵德贵见迎面走来的是一个女人,压根就没将之给放在心上,更没当一回事。
“关你什么事?”
话落,还又威胁说道:“小丫头,我劝你少多管闲事。”
林婉昕冷笑起:“不不不,那怎么行,我这个人最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了。”
接着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的胳膊,看着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那胳膊上的肌肉,却比好多男人都更壮实。
林婉昕抬了抬自己的手臂,这一只手,正好,最近有些痒痒了,就当是练练手了。
林婉昕从小性子就男孩子化,女孩子爱玩的玩具,爱做的事情,喜欢的东西,她通通不喜欢,谁说都不好使,就喜欢上窜下跳,四处蹦跶。
上小学那会儿,还总做梦,梦见自己是某位古代的侠客,行走江湖,仗剑天涯,用家里的窗帘布给自己做了一身侠客的衣服,穿在身上,半夜走在家里差点没把她妈给吓死,以为招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小学三年级和班上一个男生一起比赛爬树,能将那人头朝上脚朝天挂在了树上,表演了一出“倒挂金钩”。
三年级之后,全校全部男生加起来,单挑,就没人能打得过她。
后来上了初中,又因运动细胞过剩,成为了一名体育特招生。
私下里兴趣广泛,什么都学一些,跆拳道,泰拳,柔道,咏春拳。
现在是武术馆的一名教练,她自己的话,黑带六段,黄带四段。
偶尔会参加一些国内外的比赛,最好的成绩拿过空手道国际第十三名,国内第八名。
“你们是单挑还是一起上?”
林婉昕摆出招式。
一开始,赵德贵也确实有些被唬住了,但看她在那儿摆招式,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两招,心里的防线也松懈了下来,呵,死丫头,不过是在吓唬人罢了,哪有什么真才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