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笑道:“其实双赢的生意很容易谈成。能不能长久的做下去,就需要很多因素了。
若没有里正的支持,和村里人的配合,这生意立马就得黄。”
翠花点头:“咱们村有个好里正,才是村里的福气。
长林,你爹的领导能力才是真强。
昭昭岁数小,说话没份量,若没有你爹管束着,昭昭的话未必有人听。”
陈长林笑道:“我也觉得我爹的里正当的挺称职的。
我爹常说自己有心无力,好多看不惯的事都管不了,可他真的已经很用心去做了。
我爹说,这事关系到咱村的兴衰,会当成村里的头等大事对待,出不了纰漏。
我娘嘱咐我说,婶婶不能长时间坐着,让我最多待一两刻钟,看看婶婶和妹妹,心里踏实了就赶紧回来,不许打扰婶婶休养,和云昭妹妹做事。”
陈长林说完就站了起来:“我听说婶婶最近在县里看诊,若是有需要,尽管去梧桐书院找我。
我虽没什么本事,但替云昭妹妹跑个腿,请婶婶吃顿饭,找个休息的地儿啥的,还是能做到的。”
翠花笑道:“行~,谢谢你长林,婶婶遇到难处,一定去找你帮忙的!”
送走陈长林后,云昭没回屋,继续收拾院子,翠花在屋里喊她:“昭昭,进来歇会儿,娘想跟你说说话。”
云昭应了一声:“您先回屋躺着,我扫完就过去。”
须臾,云昭端着泡好的脏衣服进了屋,搬了个草墩子往上一坐,就开始洗衣服:“娘,说吧,我听着呢!”
翠花抱着汤婆子半倚在床头,笑眯眯地盯着女儿看。
“昭昭,你说长林这次来咱家,是什么用意啊!”
云昭低头搓着手里的衣服,恹恹道:“人家不是说了,您老人家的才学比他强之百倍,他想结交良师,特意来拜见您的吗?”
翠花笑着拍了一下床头的桌案,嗔道:“臭昭昭,好好说话,别贫!”
云昭抬头瞅了翠花一眼,回敬道:“您好好抱着您的汤婆子,忘了孙郎中的话了?
您体寒胃寒,得暖着!
当一个听话的好病人,别让家里人跟着操心!”
翠花咯咯笑了两声,把汤婆子重新搂进怀里:“大热天的,让我搂这玩意儿,老是不自觉的就放到旁边个儿了。
现在娘听你的话了,你也跟娘好好说话。
你看长林是啥用意啊?
别提我,我老人家有自知之明。”
云昭笑了笑:“是我说错了话,您老人家才三十多岁,一点都不老,看上去依然像是十八岁的女郎。”
翠花翻了个白眼,斥道:“又贫!”
云昭笑道:“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是啥用意不是明摆着的吗?
对你闺女有好感呗!”
翠花追问:“那你呢?你对他有好感没?”
云昭一口否定:“没有!”
翠花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长林是个好孩子,但你的婚事,还是回京以后让你父亲做主才好。”
云昭道:“娘,我还小呢,不考虑这些闲篇,挣钱吃饭才是头等大事,肚子都填不饱,还扯什么婚事不婚事的。
我的婚事也无需他人做主,若那人我不喜欢,即便是娘让我嫁,我也不会听的。”
翠花道:“我不会勉强你的,我就是顾忌你的意见,才要问清楚你的看法,不然,刚刚我就对长林表明态度了。
你父亲也不会勉强你,但父母的意见你还是得听,父母不会害你,只会站在你的立场上,想方设法的让你过的好。
纵使对你的亲事有所干涉,也是怕你以后吃亏受苦而已。”
云昭笑道:“娘,我知道,娘对我最好了,我现在没那个心思,等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会问您和父亲的意见的。”
翠花点头:“人人都想着让自己变美,其实长的好看,会比长相一般的人多很多烦恼的。
就像长林这事,怎么委婉拒绝,就得谨慎的点。
老话说,县官不如现管,里正管着咱呢,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以后申请过所文书就是个难事。”
云昭笑道:“娘,您就甭操心了。
我给您说实话,我刚才送他,已经对他表明态度了。”
翠花呼的从床上坐起来,瞪着眼睛问:“哦?你咋说的?”
云昭把湿衣服从盆里捞出来,折了两下,用手使劲拧了拧,放到一旁,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先感谢了他的关心。
然后,给他分享了一下我最近做事的心得,就俩字——专注,做事最忌讳的就是分心,心无旁骛才能有所作为。
我的心愿就俩目标,一个给娘治好病,一个是挣钱,其他的啥都不想。
最后,我祝他金榜题名,希望我们都能实现愿望。
我的方式够委婉吧!”
翠花想了一下:“还行吧!
长林是怎么说的?”
“他沉默了一下,说我已经挣到了钱,娘也一定会康复的,然后就走了。”
翠花点了点头:“这孩子听懂了。
唉!
长林和他爹娘都是好人,对咱娘俩一直很照顾,真不想让他们难过,跟咱生分了啥的。”
云昭笑道:“没事,生分不了。
里正两口子都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陈长林也算是咱这的青年才俊了,人长得又仪表堂堂的,以后再博取点功名,什么样的妻子娶不到?
人家里正两口子未必会瞧的上咱!”
“但愿吧!”
翠花静静地瞅着自己的女儿,越瞅女儿越觉得好看,叹气道:“瞧不上你的可能性不大,我天天看你,瞅了十来年了还瞅不够,越瞅越稀罕。
这么好的闺女,哪个会不喜欢?”
云昭哈哈爆笑:“娘,您咋这么不谦虚呢!
也不怕被人听到了,笑掉大牙!”
“诶~,您是不是从我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才越看越好看,怎么都看不够啊?”
翠花羞红了脸,骂了句:“没大没小的臭昭昭!”就臊的扭过脸去。
云昭笑了一阵,专心洗起衣服。
翠花等脸上没那么烫了,又扭过头来,问:“画棺材的事是咋回事?
好好的怎么想着找活干了?”
“我那天是去书坊看书,想买些纸,闲暇时间画几幅画,放到书坊里卖,谁知,掌柜的就给我出了这么个主意。
诶~,娘,那天我在书坊门口遇到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