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则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长公主将再度离京。
离京当日,顾云霓到了城门口送别,眼底满是不舍,“常回来看看,若是受到委屈,便写信给我,不管再远,我都去给你出气!”
她知道,长公主喜好自由,这样的她才是最快乐的。
若是如他国公主一般,被困在在京都皇宫,只怕是要将她逼疯。
这话逗得长公主噗嗤一笑,“这天底下谁敢让我受委屈?可别忘了,就算出门在外,我也是长公主,只怕他们捧着我都来不及。”
她这次可带够了仆从,皇帝甚至拨了一支禁军护卫给她,只要亮出身份,数不清的人恭敬对待。
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对长公主不敬,那便是藐视皇权。
足足三盏茶的功夫,长公主频频回头,依旧没有见到想见之人。
“我也该走了,我以为他会来送我的……”
长公主心中仍有苦涩,看来,还是自己太一厢情愿了。
“此去一别,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但有空我会回来看大家的。”
长公主上了马车,将帘子撩开,回头望了一眼,城墙外依旧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
外出游历的事情传得世人皆知,大街小巷都知晓,他不可能不知道。
她知道,只是他不愿意来见她罢了。
她放下车帘,微微闭上双眼,吩咐下去,“走吧。”
她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不要期待无疾而终的感情。
顾云霓知道她在等什么,也回头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尚书公子的身影。
看着远去的马车,叹息一声,只能先行回府。
至于苗疆公主那边……顾云霓倒是也给了长公主一个交代。
上次的幻境符她一连贴了好几章,导致苗疆公主到现在都有些疯癫。
别说是用蛊了,生活能自理都是不错的。
“救我……不要,滚开啊!”
苗疆公主在睡梦中不断大喊,被吓醒之后便缩在床角,不管看见谁,都向着对方扔东西。
她此刻头发凌乱,像一个疯子,可苗疆之人却无人敢上前为她梳洗。
婢女私底下嘟囔着,“公主变成现在这样,倒是好伺候多了,至少不用动不动就死了。”
以前伺候苗疆公主,动不动就是打骂,一个不慎便会丢了性命,现在可轻松了。
“够了,你赶紧闭嘴吧,一会儿要是被听到,你也没命了。”
婢女赶紧捂住嘴,仔细看了看四周。
苗疆的使臣来探访过她,看到她这副吓破胆的模样,并没有多问,直接书信回朝,告知了苗疆的皇帝。
苗疆皇帝收到消息,那是心疼不已,立刻便召爱女回国。
此时的世子府内。
顾云霓百无聊赖地吃着果脯,撇了撇嘴,“我还以为对她出手会被问责呢,连道歉的话都想清楚了,结果皇上根本不管。”
盛明钰无奈一笑,为她擦了擦嘴,解释一句:“近日苗疆皇帝可不好做,苗疆起了瘟疫,百姓流离失所,正忙得焦头烂额,也没时间处理这些烂摊子,也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原来如此。”顾云霓若有所思,朝堂的事情她倒关心的不多。
她关心的,只是那些恶人到底有没有得到惩治。
比如寒国皇子。
寒国皇子虽然被关进了笼子里,可一到皇宫,便被皇帝让人放了出来,还好声好气地送着他离开。
他怀着疑惑的心思,带着一众使臣回朝。
没几日,他坐在马车上,看着距离边境越来越近。
大臣也松了一口气,“殿下放心,再有三日,我们就能进入到寒国边境。”
他们知道自家皇子做出的事情,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只当是没人再计较了。
“全力赶路。”
寒国皇子没忘记自己所受的屈辱。
他是做错了事,但是差一点就被顾云霓等人当成犯人,压着游街!
等他回国,定要启奏父皇,发兵反抗!
寒国的使臣对他们的招待也极其不满,非但没有享受到美酒美人,皇子还被人抓了,这无疑是将他们寒国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突然,从暗中出现了一队人马,明显是对着他们而来。
“戒备!”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发现了端倪,突然大喊一声。
众多侍卫都抽起刀来,使臣更是大声喊着,“我们是寒国的使臣!你们想做什么!”
寒国皇子在马车里急得打转,可是下一秒,弓箭却对准了他,直中腰部。
“该死的!他们就没想过放本皇子活着回去!”
寒国皇子咬牙硬撑,不多时,蒙面匪徒动起手来。
他们在车队之前大刀斩杀着,对于使臣和侍卫都是一刀抹脖,动作干脆利落,根本不是土匪的手段!
到了寒国皇子这儿,蒙面匪徒却没有直接将他了结。
他的双手双脚全被砍下,还被废了第三条腿,又在他的身上撒下止血的药粉,保住他片刻的性命。
蒙面匪徒笑着,指指前方,“只要你能跑到那颗树,我就饶你一命。”
寒国皇子忍着疼痛,一点点地在地上爬,如同一条扭动的蛆虫,在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
“哈哈哈!没想到寒国皇子也有几分本事啊,爬行的速度真不慢。”
寒国皇子眼里流露出惊喜,他可以活下来了!
他的眼底闪过几分阴鸷,只要他活下来,必定会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当然,我是可以放过你,只是不知道我的这帮兄弟们放不放过你?”
他笑眯眯地侧身,很守规矩地没有动刀。
寒国皇子在愤怒之下,最终闭上了眼睛。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拒发现他的人说,死相极其惨烈。
消息穿回寒国,寒国皇帝当即震怒,“给我查!吾儿的死必须要个交代!”
他虽然有几个儿子,但出使的皇子是他认为最有能力继承大统的。
此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边境,而且死相惨烈,他必须要讨个公道!
半月后,寒国新的使臣再次抵达京都。
只是这一次他们来意汹汹,势必要缉拿凶手。
次日早朝,国师罕见地出席,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