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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点了点头,顺势把头靠在了她的胳膊上,抬起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她,眼角很是有些媚气。

庭萱被他的媚气所迷,连声儿答应道:“好好好,那你坐着,我给你盛去。正好还有些汤,没那么烫。但是你不能吃多,我怕你那小肠胃遭不住!”

这狐狸,才和杜飞一起住了一天,竟然把杜飞撒娇那套学了个十成十!而且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让人迷糊哇!

杜飞看主人居然也给大哥盛了一碗,对他更是崇拜。

狐狸低下头去刚要开吃,冷不防被庭萱薅住了后脖颈。

他一愣,转过头去瞧她。

她左手轻轻薅着他的脖颈,右手提溜着一块花花溜溜的布,笑嘻嘻地开口道:“等会儿,先别吃,你先把这个围嘴兜兜戴上。以前胜琪送的,你还记得吗?正好现在能用上,省得面汤溅到你的白毛儿上,油不好洗哩!”

狐狸猝不及防地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上了围嘴兜兜系好,他低头一看,还画了只小狗和一朵小花在上面,好幼稚!

他是优雅的狐狸,威严的狐王,怎么能戴这种东西呢?拿掉拿掉!

于是他抬起前爪儿直扒拉。

庭萱握住他的两只小爪儿,还趁机摩挲了下,哄道:“好啦好啦,围着吧!人的手那么灵活,还会溅到呢,更何况你……了?一会儿吃完了就拿掉了,你忍一下哈~”

狐狸哼唧了一声,停止了动作。

庭萱把他的爪儿放开,见他认命般的,低了头去喝那面汤,粉红的小舌头一卷一卷的。

脸上藏不住笑,她把自己那个鸡蛋夹开给他放到碗里:“喏,你再吃半个,有营养,补身体,还——美毛儿!”

狐狸略带哀怨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她连忙摆手:“哈哈,不逗你了,吃吧,吃吧。我也吃。”

说罢她夹起了一筷子西生菜。

吃饱喝足,狐狸低头一看自己那围嘴兜兜,果然星星点点地溅上了泡面汤。看来不论自己多么小心,这嘴的构造还是不如人的精密,多少会漏些。

庭萱刚吃到一半,看他吃完了,放下筷子先来顾他。

她替他解了围嘴兜兜,又顺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吃饱了吗?渴不渴?我给你接点水喝?喝点温热的?”

狐狸很是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耳朵往后一稍,把下巴往厨房那放着玻璃壶的地方扬了扬,意思是:不了,刚吃完辣的,喝点凉的。

庭萱懂了,走过去倒出玻璃壶里面的凉白开,但是给他兑了一点点热水,端过来说道:“不能太凉,温温的正好。”

狐狸伸出舌头舔了舔,温度正合适,是个能解渴又不会掀起他口中的辣的程度,于是低头喝了起来。

庭萱吃完刷了碗,有点无所事事。

她拿出狗绳朝他晃晃:“你跟我下楼透透风散散步呀?”

涂山璟知道,这场名义上的“散步”,实质是“遛狗”,可他禁不住那诱惑,甘愿做狗。

但是他怕暴露自己其实好多了的情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回身看了看自己的后腿。

庭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即领会:“放心,你要是走不了我还抱你,我就是合计你在家闷一天了,出门透透气。”

涂山璟喜上眉梢,俱被他的白毛儿所掩盖,他又大力地点了点头。

庭萱翻出来一个大围巾,把他包起来:“喏,这样不用蜷着你那些尾巴了,松快些。”

涂山璟仰面朝天地躺着被她包裹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感觉很奇妙,仿佛回到了几百年前还是婴儿的时候。

他小时候就乖,此刻更乖,被她包好后一动也不动的,等她穿好外套套好杜飞来抱自己。

庭萱把狗绳缠在自己手腕上,拎着铲屎工具,然后抱起了狐狸:“走喽~遛遛儿去喽~”

涂山璟把脸埋在围巾里,有点害羞,却又有点甘之如饴。

下楼没走了多远,杜飞就来了坨大的——它今天吃太多了。

庭萱把狐狸放在长凳上:“你等会儿哈,我给它收拾了。”

收拾完她刚用酒精湿巾擦干净手,便看见molly像一枚小炮弹一样飞奔而来。

她怕molly来扒拉狐狸,把他那身伪装扒拉掉了或者是攻击他,赶紧把他抱起来。

molly只是抬头闻了闻,然后就被热情的杜飞舔了,两狗玩成一团。

molly的主人这时追着跑过来,笑着打招呼:“呀!杜飞妈妈,好久不见了!你看molly都想死你家杜飞了。”

庭萱也笑:“啊哈哈,最近比较忙。你挺好的呀?”

她回道:“还那样,不好不坏吧。哟!你怀里这个大宝贝是谁呀?你家新买的二宝吗?”

庭萱心想,非也非也,大宝它男主人是也~

涂山璟也想,才不是呢,本狐乃大宝他爹!

庭萱拿出了之前那个借口用:“没有,朋友家的,她临时去外地出差了,放我家寄养两天。”

molly主人伸出手摸他的头:“哎呀让我摸摸!这手感太好了吧!啥品种的狗狗啊?也是银狐吗?我看跟你们家杜飞长得挺像的,但是比杜飞大好几圈儿呢!不是有那个什么巨型贵宾嘛,它是巨型银狐?”

涂山璟被她揉搓,腹诽道:非也非也,我才不是狗呢,我是高贵的白狐!

庭萱打哈哈:“啊哈哈,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和萨摩耶混的所以体型大点儿?”

molly主人感叹道:“那它妈可得挺遭罪,杂交的体型要是一大一小,生的时候容易难产呢!”

涂山璟爪子直痒痒:你才杂交!人家是纯种神狐来的!

庭萱扯着嘴角,不敢妄议人家的妈,只能假笑,想要遁逃:“哎呀,今天挺冷的,他做绝育没多久身体虚,我怕给冻坏了,我得回去了亲,改天咱约出来一起遛狗哈!”

molly主人恍然大悟:“我说你咋包的这么严实还不放它下地走呢,原来是伤员!得,回吧,小可怜儿,作案工具都被没收了,改天出来姨姨喂你小零食给你补补哈~”

涂山璟两眼一黑,急得呼哧呼哧地直吭叽,小爪儿推了庭萱抱着他的手一下:才没绝育呢我行着呢!作案工具好好地都还在呢!

庭萱忍着笑,装作若无其事地握住了他作乱的小爪子,捏了捏软软的肉垫,回身唤杜飞:“小飞,回家啦。”

molly主人也回头,一看之下冲她家molly喊道:“molly!你给我下来!你个母的老骑人家干嘛?!你要玩儿四爱呀?!你俩作案工具都没有了,干打雷不下雨的,有啥意思?给我下来!”

molly被她拎了下来,意犹未尽地还想往前凑,被她一把扯住了狗绳。

被压着的杜飞抖抖身子爬起来,还冲它傻乐地吐出舌头。

随即它也被扯走了:“走了走了,回家了!molly妈妈,咱回头微信约哈!”

“好嘞!”molly主人笑着对她挥挥手。

涂山璟被她抱在怀里,像襁褓中的婴儿一般,一路回到了家中。

庭萱把他放在沙发上,解开了那条大围巾,偷瞧他的神色。

他似笑似嗔的,抬眼扫了她一眼。

于是她赶紧自己招:“唉,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怕她掀你包在外面的围巾嘛!被她看见你这九条尾巴就完了!”

说罢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上去撸了一把,真柔软真丝滑!

涂山璟被她摸了尾巴根儿,唔嘤一声,身子一抖,缩成了一团儿。

但是他尾巴那么多那么大,此刻就算缩起来,也包在外面藏不住的。

庭萱疑心他是有什么敏感开关在尾巴根上,脸上一红,轻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那个什么,你明天吃啥?牛排还是猪扒?你选一个,我明天早上给你做好放家里。牛排举左爪儿,猪扒举右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