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弟，明算账。
更何况，陈凡还和周召光初次相见。
“提醒你啊，我和我那些徒弟们，也是有账本的，他们让我出面帮忙，也不是空口白牙。”
周召光给陈凡打预防针道：“你往我面前啪一跪，磕两个头也没用，咱们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
陈凡苦笑着点头，并指了指周召光怀中的剑，道：“这柄剑，够不够？”
“屁话！”
周召光双眼一瞪，嗤之以鼻道：“你把这当宝贝？我又不用剑，再说了，曹建以剑而着称，人死了救不活也就算了，这剑他们肯定要回收，我拿着这玩意，是持续吸引仇恨。”
陈凡争辩道：“但你可以用这柄剑，与其他擅长用剑的大宗师交易。”
“不行，不行！”
周召光不假思索摇晃硕大光头道：“这柄剑不够，事前我不分青红皂白，也没给曹家一个震慑，埋伏起来，把曹崇元杀了，这事传出去不地道，不讲究，曹家肯定憋火。”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如果在曹崇元行动前，周召光直接发出警告。
曹家再作死，那就是曹家不识好歹了。
但周召光不打招呼，暗搓搓埋伏起来‘杀’曹崇元，这就是他以大欺小。
“你不会真以为曹家那位老祖宗死了吧？”周召光抓起茶缸，咕嘟嘟灌了两口。
陈凡心头一沉，满面凝重道：“没死，还活着？”
“至少我这些年，没有发现那老东西死去的确凿证据。”
“那……”
“行了，别多好奇了，当年曹老二被杀，他都没露面，区区一个曹崇元，估计不会大动干戈，但终究是一个隐患，你说对吧？”
陈凡一咬牙，一跺脚，道：“我师傅说你欠他一个人情……”
“哼，我就知道！”
周召光嗤之以鼻。
略作沉吟后，点头又摇头道：“加上你师傅的人情，还是不够。”
“还不够？”
陈凡愕然失声，指着龙行剑道：“这把剑如果送给其他剑道大宗师，恐怕都能换取他们出手一次了。”
“那行，你去送吧！”
周召光直接将龙行剑丢给陈凡道：“去去去，赶快去找剑道大宗师，不认识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顺便给你赞助点路费。”
“不是，周前辈你这……”
“纵使曹家那位老祖宗不出面或死了，曹家什么家庭？重金请一位交好的大宗师很难吗？”周召光一语指出问题关键。
这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甚至比曹家老祖宗亲自出山复仇，威胁还大。
从概率推断，曹家老祖宗出山露面概率太小。
但你周召光不打招呼，杀了我曹家六子之一，这事必须得有个说法。
不给说法，曹家就只能另请一位大宗师，亲赴宗师山，用拳头替曹家讨要一个说法。
这是什么？
一场概率极大，风险极高的大宗师之战。
“好，就算这把破剑能请一位大宗师与我联手，感情我里外里忙碌一番，就还你师傅一个人情？”周召光尖酸刻薄的嘲讽奚落。
“难道我师傅人情债不值这个价？”
“当年我欠他人情时，他小宗师，我也小宗师。”
周召光斤斤计较道：“可如今老子我已经是大宗师了，这能是一回事吗？”
“这……”
“行了行了，你另请高明吧！”
“那我再加点！”
周召光意外的看着陈凡道：“还能加什么？”
“玄焰玉心石……”
“切，我当什么宝贝，这东西对大宗师用处不大。”周召光轻蔑一笑。
陈凡倾身正色道：“重量达八公斤的玄焰玉心石。”
“嗯？”
周召光脸上轻蔑一僵，满目惊咦的看向陈凡。
随之，他眯起双眼，歪头催问道：“你是从哪过来的？我想想……龙城，对，姓宋的那小子，他娘的！”
周召光狠狠一拍石磨。
轰的一声。
没控制住，震得一旁躺椅都颤动起来。
“哇哇哇！”
这让躺椅上的婴儿立马吓得哇哇大哭。
周召光急忙尴尬将重孙子抱在怀中，摇一摇，晃一晃，口中还发出各种咻咻咻奇怪声音。
在陈凡愕然无语注视下。
居然很快，婴儿便止住了哭声。
“感情当年那块玄焰玉心石是被他这老小子给捡漏了，艹，真特么白瞎了这宝贝！”
周召光一边摇晃重孙子，一边余怒难消的骂骂咧咧道：“我当年就指望能抢到这东西突破大宗师，前后四个月，奔波几千公里，大小血战几十场，可哪怕距离最近时，也没能摸上一摸那块玄焰玉心石。”
“原来是这样！”
陈凡愣了愣，一脸唏嘘道：“当年您实力太强，威名太盛，很多人只顾着阻击你，反倒是忽略了宋清源。”
“可不是吗？”
回忆往昔，周召光既愤懑又感慨。
名气大，往往未必是好事。
在这种乱战夺宝中，很容易被提前集火围攻的。
“不过，还是不够！”
“周前辈……”
“我如今已是大宗师，没多少用了。”
“可您有徒弟……”
“你看我那二徒弟，还有跨入大宗师希望？”周召光撇嘴甩眉，脸上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那我再加点，把我那份也算上……一共十六公斤，如何？”陈凡咬牙道。
不等周召光开口，陈凡一脸苦涩道：“为了杀曹崇元，我被掏空榨干了，冲击大宗师蓄的一口‘势’都用了，现在就是个穷光蛋。”
老大，收手吧！
我口袋真没一个子了。
见状，周召光眼睛滴溜一转，默默端起了茶杯。
“周前辈……”
“那这样吧，这玄焰玉心石，给我两公斤留个念想，多余的我确实也没用。”
周召光低头摆弄着重孙子道：“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无论成与不成，这桩交易，我全当卖你师傅一个面子。”
有这么简单？
陈凡没有任何欣喜，反而心情紧张道：“什么忙？”
一位大宗师，居然需要自己帮忙？
“那我不能告诉你，你就说，帮不帮？”周召光就安抚好的重孙子放回躺椅上，目光炯炯的盯着陈凡，催问道。
陈凡心情沉重道：“不能先说说具体帮忙内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