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猜测，基本接近。”
宋清源面露愁色道：“本来一切都还好，可昨日你当众戳穿黄大师……”
“那当时宋老怎么不坚定支持黄大师？”陈凡疑惑道。
宋清源唉声叹气道：“姓黄的不知道玄焰玉心石，误以为他真运气好，我真的相信他，准备趁机痛宰我一笔。”
陈凡闻言，止不住的苦笑摇头。
这都什么破事？
宋晚意更是一脸生无可恋。
黄大师昨日但凡降低报价，而不是故弄玄虚，宋清源早就无条件支持他了。
宋清源继续道：“而且我怕黄大师趁机，再检查宋园风水，说起来，他是有些真本事的，他是想趁机打响招牌，证明自己，可我宋园哪经得住他细细探查？”
陈凡缓缓点头道：“不说这个老骗子了，说说接下来，要如何收拾这个残局。”
事情已经发生了。
陈凡没有恶意，龙震霆也只是想栽赃陈凡。
黄大师人家就更没什么过错了，无非狮子大开口，贪心了一些。
追究谁的责任不是首要任务。
“既然阵法是假的，无法解释宋家过去这些年财运、武运，那不如换个思路。”
虚真人开口了。
面对陈凡疑惑的目光，虚真人郑重道：“我与宋老商量了一个计划，你我当众演一场戏，我来戳穿你精通风水阵法的骗局。”
陈凡没有生气的一口回绝。
个人名誉什么他并非很看重。
而且宋家这事，他多少沾点责任。
“这样有用吗？”陈凡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宋晚意沉吟道：“应该有用，这些年来，不是一直平平安安……”
“你错了！”
陈凡竖起食指道：“玄焰玉心石是厉害，但它无法纠正你们宋家内劲武功的错误。”
此言一出，宋晚意面露悚然之色。
宋清源和虚真人眉头也团团拧住。
陈凡修正了宋家内劲功法的纰漏，甚至还给宋家修炼出问题的人一张调养药方。
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但这也会让宋家在未来几年，高手数量和质量，出现一个飞跃。
这要如何解释？
当众公开以前的宋家武功存在缺陷？
这不是有病嘛！
“眼下顾不上那么多，十五年前的我虽然还没有如今威名，但也不是无名小卒，争夺玄焰玉心石我是露过脸的，一直在那些大势力的怀疑名单上。”
宋清源说至此处，透漏出一个秘密道：“这些年，我宋园招募的佣人、工人、保安中，探子数量明显增加。”
宋晚意眉心一跳，这是她从来都不知晓的隐秘。
陈凡沉吟道：“所以宋老还是更倾向于，用风水阵来对外解释过去这些年，宋家的财运和武运节节攀升？”
“这在目前看来是唯一的办法。”宋清源底气不足的嘴硬道。
陈凡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只是手指快速的敲击桌面。
在虚真人和宋清源疑惑注视下。
“让我去看看这玄焰玉心石品相如何，试试否能彻底封禁或抹除它对外逸散波动……”
没等陈凡话说完。
虚真人便嗤之以鼻道：“小伙子，不是我瞧不起你，这事老道我也钻研了十几年，一点眉目都没有，你哪来的自信？”
武功，他是不如陈凡。
但奇门玄术，陈凡不如他。
对此，虚真人十分笃信。
“我没试过，你又怎知我不行？”陈凡驳斥道：“而且，奇门玄术饱含多少流派？你又怎知，你样样都比我强？”
“嘿，你这年轻人还和我犟嘴！”虚真人吹胡子瞪眼的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对此，陈凡径直扭头，对宋清源道：“我在蹲监狱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情报部门的贪污犯，闲聊中，他告诉我一个情报领域，十分冷酷的逻辑准则。”
“什么？”
“对一个国家的情报机构而言，只要知道某个东西的存在，那么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让众人稍稍消化了一下。
陈凡指着宋晚意道：“举例，我要把宋晚意藏起来，不说全国了，全球也就这么大，只要国家情报机构知道宋晚意这个人的存在，确定她还活着，那么找出她，只是时间问题。”
虚真人敏锐的眯起双眼。
他率先领悟了这一残酷逻辑背后的含义。
“当然，这是国家级情报机构，非常厉害，普通的家族或一些势力，他们甚至没有专业情报人员，全凭人脉打听消息。”
顿了顿，陈凡重申道：“但这底层逻辑是不变的，只要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十年如一日的找，总能找到。”
人是如此。
物品也是同理。
“当这个人死了，当这个物品不存在了，那我就不会去找，自然而然，除非小概率瞎猫撞上死耗子，对方送上门，否则理论上，我们一辈子也无法再相遇。”
至此，这个并不复杂，但却十分冷酷的逻辑，终于讲明白了。
宋清源的眼睛也已经红了。
就像是野兽进入厮杀状态一样。
他声音低哑道：“按照你这么说，当年那些在争抢玄焰玉心石损失惨重的大势力，迟早会找上我？”
“不是迟早，他们已经找了十五年……甚至于我怀疑，他们有可能已经无限接近找到你，可能明年，可能明天，可能在今晚，他们就会杀上门来。”
顷刻间，宋晚意和爷爷宋清源齐齐屏息，一脸惊骇欲绝。
就连一旁虚真人也是半张嘴巴，竭力想要说两句安抚之言，却不知为何，喉咙根本发不出声。
死神，近在眼前。
“那我，我该怎么办？”精明一辈子的宋清源，这时候也没了主意。
陈凡不疾不徐道：“此事暂且不论，我倒好奇，这田昆吾一个人脉掮客，带着那么厉害的神秘刀客来龙城做什么。”
“不，不会吧？”
宋晚意结结巴巴，难以置信的说着，脚下已经快速走向栈桥前。
其一，是想问个清楚。
其二，也想让田昆吾上浮透透气。
可让所有人没想的是。
“死了？”
宋晚意拍了下田昆吾的头，居然导致田昆吾身体后仰漂浮，好像已经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