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公寓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瞧见傅行之路过两人,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公寓的大厅。
神经病吧这人!
杀鸡焉用牛刀!!!
陆柏言吐槽归吐槽,还是朝着公寓大门走了过去,喊住了欲要进入大厅的两人:“江离。”
原本江离看到傅行之进入公寓还有些诧异,身后突然传来陆柏言的声音,她止住脚步,往身后看了过去:“陆主任。”
陆柏言虽然知道江彻,但两人并没有打过交道,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江澈,这家伙变化挺大呀,比原来穿的顺眼多了,随后眼神又往大厅里瞟了瞟:“嗯,这位是?”
“我朋友的弟弟,江彻。”
陆柏言点了点头,伸出手主动介绍自己:“陆柏言,江离的上司。”
江彻虽然有些不爽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碍于江离的面子,不得不微笑着跟陆柏言打招呼。
简单的握手之后,陆柏言看着傅行之的侧影,话确实对江离说的:“我找你有点事,方便上去喝杯水吗?”
房子都是陆柏言提供的,他说要喝水,江离哪里有拒绝的余地。
三人往大厅里走去。
江离进了大厅,就看到傅行之站在两部电梯中间,带着烟灰缸的垃圾桶前抽烟。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夹着烟蒂。
四目相对,傅行之高大修长的身躯,无形之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江离隐约能闻嗅到傅行之身上的酒精味。
三人的脚步刚站定,电梯门打开。
傅行之把烟头按灭在垃圾桶的烟灰缸里,率先进了电梯,笔直的往中间一站,陆柏言自然的站在了傅行之的一侧,等江离进去后就发现,陆柏言和傅行之就站在电梯门口的位置,丝毫没有往里走的迹象。
江离看了眼傅行之,连名字都没喊,直接开口:“麻烦这位先生让一下,我还有朋友要进来。”
傅行之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抱着鲜花的江离,她那张樱桃小嘴一张一合,为别的男人让他让步,在她嘴里自己连名字也没有了。
傅行之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他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电梯来来回回开关了两次,他终于妥协,往里走了两步。
“咳咳咳”
陆柏言听到江离的话,差点咳岔气,果然一物降一物啊。
江彻其实认识傅行之,一开始他并不清楚江离跟傅行之是不是有关系,所以敌不动他不动,现在看傅行之对江离的态度,两人绝对不是陌生人那么简单。
就在他准备进入电梯的时候,电话响了,他们家老头子让他现在赶紧回家,江彻原本想说等个五分钟,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对方就挂了。
江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江离。
江离表示没关系:“你先去忙吧。”
江彻将手里的购物袋,递给江离,还未到江离手上,便被人接了过去。
“老傅,愣着干嘛。”
陆柏言的声音传来,自然的将从江彻手里接过的手提袋,塞进傅行之手里,然后识趣的找了个借口下了电梯。
电梯稳稳的向上升,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电梯空间原本就不是很大,安静的电梯内,只有上升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就在江离以为对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男人带着酒精的气息扫过她的额头:“对不起。”
江离的身子一僵,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为那晚道歉。
那晚江离的工资卡收到了一笔私人转账,光是后面那一串零,都快跟手机号码一样长了。
刚开始不明真相的她,还以为自己被诈骗集团盯上了,要不是对方是傅行之的落款,她差点就报警了。
天将巨款,这得工作多久,加多少班,怪不得一些人,心甘情愿的做见不得光的情人。
江离自嘲似的开口:“您是金主,付了费的。”
“江离。”傅行之因为江离赌气的话,有一瞬间的气愤,只是开口喊了她的名字,语气接着又软了下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离装作风轻云淡的玩味一笑:“哦?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傅行之凝视着她:“我只是想补偿……”
“补偿。”江离睫毛微颤,重复了一遍傅行之的话,接着说:“钱确实是个好东西,多谢傅总慷慨。”
傅行之不想听江离说一些惹他生气的话,正准备换个话题。
此刻电梯到达公寓所在的楼层。
江离自顾自的从傅行之手里接过购物袋,说了句谢谢,转身输入密码进了家门,直接把傅行之隔在了门外。
江离进了房间,整个人如同身心俱惫一般,坐在玄关出换鞋的凳子上。
她的心乱成了一团,脑子如同缠绕成团的麻丝,没有丝毫的头绪。
她身体向后一仰,整个后背靠在墙上,闭着眼待了一会儿,拿出一双拖鞋换上,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了一把脸,整个人总算是冷静了一些。
人都站在洗手间,她干脆挤了一些卸妆膏,涂在洗脸巾上卸了个妆,等洗干净脸,她脱掉衣服进了淋浴间。
洗完澡,她没着急出来,站在花洒下,发了一会儿呆,低头认命般的叹了口气。
她好像还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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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傅行之道完歉之后,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江离无论在律所还是在外面,都没有再见过他,就连她身边的人也没有当着她的面提起过傅行之。
时间一晃,八月份的最后几天就这么转瞬即逝。
江离进恒德整整三个月了,期间一直做着打杂跑腿的工作。
九月第一天刚刚转正,就接了来到永安后的第一个案子,一个民事诉讼的案子。
上午她和老韩带教的另一个实习生茉莉,去医院见了一个当事人,一个被丈夫家暴的全职太太杨女士。
江离在临江基本没接过民事诉讼的案件,只因那天见到了杨女士的孩子,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他被杨女士的母亲抱在怀里,根本不懂得发生了什么,只是眨巴着大眼着看江离笑。
在家暴环境中,除了对当事人的伤害,孩子也是受害群体。
暴力倾向的父亲,一味忍让的母亲,在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又怎么会不受影响。
孩子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