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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死亡地点不在这里,那老者又是死在何处呢?

宋灵淑回过头,重新查看老者的尸体,寻找老者的真正死因。

按老者尸体身上的衣着来看,家中较为贫困,腿脚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旧疾外伤。

宋灵淑检查了尸体的四肢与胸口,连头发也扒开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外伤。

倒是在衣服里侧发现了一块绣着梅花的汗巾,汗巾已经染上了污泥。应该是掉在地上,又捡回来塞进了衣服里,对老者而言,或许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手指指缝也沾满了污泥,泥土与河渠底的一致。

没有外伤,那就有可能死于窒息。

尸体因为面朝下,脸上沾满了泥污,鼻子软骨向左侧歪着,像是因长时间重压导致的。

尸体在尸僵阶段若是有挤压,会导致身体在一定时间内,保持着死亡时挤压的痕迹。

宋灵淑扒开尸体紧闭着的嘴,口腔与牙缝中都有大量的污泥。

邱兴已经安排好了其他事,此时正焦急地跳下了河渠,“查得怎么样了,这两人是在什么时候死的。”

宋灵淑轻叹,站起了身,指了指老者尸体旁边的痕迹,“他是从下面掉下来,摔断了左腿,脸浸入一小滩污水中,窒息而死的,推测应该是昨天晚上戌时左右死的。”

“那处是他挣扎时,用手扒着地面,想翻过身活命。可惜他伤太重…”

“这…这人的年龄!”邱兴从震惊中缓过神,不可置信地指着老者的尸体。

“我也不知他为何会混在劳伇队伍中,也许他根本不是我们招收劳伇,是在我们走后才来河渠的,这就需要查一查其他人可否见过他。”

邱兴皱起眉,有些焦急地来回走了几步,“那另一个人呢,是摔死的吗?”

“那人的死因是被人砸中了后脑勺,凶手将尸体扔在了河渠下,指甲上的泥土可证明,他并不是死在河渠内。泥土我已经取下来了,一会儿我就找找哪处有这种泥土。”宋灵淑将纸包展示给邱兴。

邱兴只觉得更为头痛了,死了两人,一个明显不是劳伇,却死在了河渠,另一个被人抛尸河渠。

两人的死疑点重重,事关河渠不能马虎,需要尽快查出真凶,安抚民心。

宋灵淑眼神坚定地说道:“此事交给我吧,由我去查,你看着工事便好。”

邱兴苦笑道:“那就辛苦宋姑娘了。”

待邱兴离开后,宋灵淑决定先去查一查两人的身份。

老者年龄不符合劳伇招收条件,那青年不可能也不是劳伇吧,如果是附近几个村的人,总归是有人认识死者。

宋灵淑走到前最前方的工事附近,朝小管事打了个招呼,小管事立刻朝人群喊一声。

“都先停下,宋长史要问话。”

宋灵淑朝众人拱手,“我需要确认两名死者的身份,你们中有没有人见过这两人。”

片刻后,一个中年劳伇面有犹豫,朝四周的人扫了一眼,才敢弱弱开口:“我昨天见过那个老人家了,我还纳闷呢…”

见有人出声,宋灵淑上前急忙问道:“具体说清楚,何时见的,可与他说了什么。”

“我…我见过他三次了,昨天是第三次。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他虽然年纪大了,干卖力气的活却丝毫不偷懒,比年轻人还勤快…”

中年人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最后才道:“昨天收工时我去登记处复核,没见着他,后来我回来拿锄头时,他慢吞吞地在后面忙活,我还催了他几句,天要黑了,快些回家。”

“再后来,就是…早上…”中年人面露哀戚,长叹气。

宋灵淑听到了重点,老者没有去复核。

河渠劳伇每日收工时,都需要到小管事那里复核,以防有人逃工。

老者没有去复核,便不会有工钱,那他为什么会来河渠。

等等,小管事每日早上都会清点人数,如果有人不在,人数不对的话,小管事会告知府衙的人,查明是谁后,会将此人登记缺岗。

“阿延,你去寻那个登记劳伇的户曹司,让他带着登记簿过来。”

“好。”贺兰延应下,匆忙跑向外面。

一柱香后,府衙户曹司拿着登记簿,面有惶恐地跑来。

翻看了几遍后,户曹司谨慎回禀:“这几日内皆无人缺岗。”

“这几日内,小管事全都上报满员了?”

“都报的都是满员,全部人都到了。”户曹司又翻了翻登记簿,擦汗如实回禀。

宋灵淑更觉此事怪异了,朝另一头的小管事喊道:“这几日的人数,是否全部认真核对过?”

小管事急忙上前回道:“今日不对,少了一个,昨日以及之前的人数都是认真核对过,没有少人。”

“那你们先核对一下少了谁。”宋灵淑朝两人道。

小管事应下,脚步匆忙地去点名,户曹司拿着登记簿紧随其后。

登记簿复核人数少了一个,但坑底却有两具尸体。意味着,两人中的一个是登记在簿的劳伇,另一个不是。按年龄来看,登记的人应该是那个青年。

一刻钟后,小管事与户曹司急忙跑回来。

“禀宋长史,少的那人叫刘峻,年龄是二十九岁,莆村人。”

有了明确的地名,就方便寻找同村之人,也就能确定青年死者与谁关系好,与谁关系不好。

宋灵淑看向小管事道:“你去劳伇中问问,有没有人认识刘峻,找同村的也行。”

“是。”

半晌后,小管事带着两个人回来。

两人的年龄也与青年死者差不多大,此时都紧张地揪住衣角,一副胆怯过头的模样。

其中一人回道:“他家住村子最上方,家中有妻儿,是与我们一同来河渠登记做工的。”

“那你们今日看到他死了,为何不主动来报?”宋灵淑皱眉,质疑地看向二人。

两人脸闪过瞬间的惊恐,差点跪了下来,“我们来的晚,听说有人死了,也不敢过去看。”

“再说了…刘峻平日里十分凶狠,总是欺负我们俩,我们在河渠做工并不与他在一处,所以…不知他今日有没有来。”

小管事在旁边解释:“他二人是在另一个管事手下,不在小的这边。”

不在一处,确实可以解释这个疑点。但这二人的表现好像过于惊恐,就算是怕死人,也不至于此吧。

“那另一人呢,你们认识吗?”

两人对视一眼,犹犹豫豫地想站起身,想看一眼坑底的尸体,确认一下相貌。

“你们俩下去仔细辨认一下,不要说谎。”

“是是…”二人慌张地应下,起身往河渠下走。

宋灵淑一直紧盯着两人,越看越怀疑他们有所隐瞒,就是不知他们隐瞒了什么。

“这不是老刘吗?”

“什么…老刘,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没要他来做工吗?”

两人又确认了老者的尸体,一脸惧怕地想爬上来。

宋灵淑命小管事将慌慌张张乱了手脚的两人拉上来,忙问:“你刚说河渠招收时,这里没招收老刘?你们仔细说说老刘是何人,当时发生了什么情况。”

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句,将老刘的家中情况,那日的情形说了个详细。

老者名叫刘材,也是莆村人,中年娶妻老来得子,姑娘在前年嫁了人。但天有不测之风云,翻年后,刘家姑娘成婚才半年的丈夫就死了。婆家骂她克夫,吞了所有嫁妆还将她赶了出来,刘家姑娘伤心过度,哭瞎了双眼。

老刘夫妻二人不忿,将女儿的婆家告上公堂,最后官府判决,婆家归还所有嫁妆,刘家姑娘带回家,两家就此断绝关系。

那家人十分不甘心,到处和人说老刘家的姑娘克死了他儿子,还让人在老刘家附近说三道四。

“太气人了,后来呢,有去报告给县衙吗?”宋灵淑气得想找那家人理论。

其中一人叹气,“那家人三天两头来闹,官府没法呀。”

“后来呀,老刘想给他姑娘多攒些嫁妆,嫁个良人…”

府衙招收的劳伇,明确是四十五以下,超过这个年龄不会收。

显然老刘并不符合招收年龄,也就被府衙的人给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