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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日日去储秀宫找寒香,他若坐着不动,寒香就是望着远方发呆,或者跪着祈祷。

他若向她走近一分,寒香就会疯狂的用东西砸他。

绝色美女的拒绝,激发了他强烈的新鲜感和征服欲。

弘历一时兴起,折子都搬到了储秀宫偏殿。

他想看看,寒香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一天都不笑不说话。

宫中其他嫔妃乐得清闲,又到了赏花的好季节,总是相约着游湖赏花。

甄嬛准备了几叶扁舟,白蕊姬和陆沐萍做汉女装扮,坐在船头唱起小调,使人仿佛重回当年南巡的好时光。

恪贵人和巴林湄若坐在一起。

巴林湄若说道:“我当初刚入宫得宠,我以为娘娘们聚在一起,是在说我闲话呢。”

恪贵人说:“我更夸张,我以为娘娘们会忌惮我,容不下我,等着抓我错处,看我笑话。”

二人相视一笑,原来娘娘们根本顾不上搭理新人,要忙着找点乐子,才不负好春光。

如懿一方面希望寒香到来,成为她的助力,一方面又不想看到寒香获宠。

弘历日日待在储秀宫,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叫她每日在纠结里备受煎熬。

不如就让她们互相厮杀,寒香得了宠爱,魏嬿婉和金玉妍她们,就不会再嚣张。

魏嬿婉金玉妍她们靠资历战胜了,皇上也不会再神魂颠倒,伤自己的心。

细细想了下,好几个宫都对她下过逐客令,她只能在路上堵人。

“令妃,当日皇上找借口把折子搬去咸福宫,都是为了与你相伴吧,如今换了人呢。”

魏嬿婉看着如懿,问道:“娴答应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如懿盯着魏嬿婉说道:“你不恨寒香吗?”

魏嬿婉问道:“我恨得着她吗?娴答应自己就是女子,为何那么憎恨女子呢?”

如懿走近金玉妍,小心翼翼看着贞淑,金玉妍微微颔首,如懿才开口说道:“我从未见皇上对一个女子这般疯魔,若她留在宫中,生下皇子……”

金玉妍嗤笑一声:“本宫还以为娴答应不会焦虑呢?一直在皇上最爱自己的梦里,如今看到这个寒部女子,怎么打破人淡如菊的人设了?”

高曦月现在有了女儿,格外同情寒香,她只烦皇上,没脸没皮的招惹人家,储秀宫一乱,都是皇后的不是。

初夏时节,京城的雨水多了起来,晨起时还是淅淅沥沥小雨,午后已经大雨滂沱。

永璋提着小吊梨汤,撑着油纸伞,走在去往钟粹宫的宫道上。

如懿呼唤道:“三阿哥。”

永璋回头,看到如懿,礼貌地行了一礼。

“娴娘娘安。”

如懿看永璋对自己态度还算好,放心大胆的说道:“皇上痴迷寒部公主,难免受天下百姓耻笑,三阿哥可要尽劝谏之责,不可以任皇上被美色误国。”

永璋笑笑,对如懿说道:“娴娘娘多虑了,百姓只要吃饱穿暖,安居乐业,怎么会管皇阿玛宠幸谁的。”

如懿浅浅一笑,开口道:“那你额娘呢,纯妃久病不愈,若是皇上一直痴迷容常在,搞得后宫不宁,纯妃难免心焦不安,加重病情。”

永璋辞别如懿,继续一个人向钟粹宫赶去。

甄嬛叫住他,雨帘遮挡住视线,永璋定睛细看,才发现眼前之人是甄嬛。

语气中带着一些震惊,说道:“皇额娘这么大的雨,您在这里做什么,儿臣送您回宫吧。”

“本宫担忧你与纯妃,特意在此等你。”

永璋焦急地询问:“可是我额娘的身子有什么不妥的?”

“纯妃的身子是否安稳,都在于你。她最大的牵挂是你们三人,不是皇上,你明白皇额娘的意思吗?”

永璋眼泪漫上来:“儿臣明白了,儿臣人微言轻,皇阿玛根本不会听我说什么,反倒会怪我管得太过,埋怨额娘不好好教导我。”

甄嬛心疼地冲他笑笑,如今是个大小伙子了,要注意保持距离,不能随意接触,只希望他看懂自己的安慰。

“永璋,皇上无数次向我夸赞过你,说你心肠好,说你心里有百姓。人只要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行为无愧于人就是,不精于诗书又如何。”

永璋擦擦眼角的泪水:“皇额娘,那我额娘在皇阿玛心里又算什么呢?娴娘娘总说皇阿玛看她好生养,才有了我们,其实根本不在乎她。”

甄嬛想想说道:“女子好颜色,自然更容易招男子喜欢,人与人之间也是有投缘一说。你额娘或许不是皇上心中最在意的人,但是皇上绝不会因为好生养,就让她位列四妃。”

“皇上不会委屈自己,怎么会让不在意的人,一直在自己眼前。”

“况且,皇额娘始终认为,有你,有永瑢璟妍,甚至有婉茵,她更加幸福。不要为了流水般的帝王恩情,破坏她现在的闲适可好?”

永璋点点头。

“儿臣想着娴娘娘是皇阿玛身边的老人了,她说的总有可取之处,一时错了主意。”

甄嬛叹气一声:“娴答应是这后宫的可怜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个怪胎。”

不论时移事易,强行过一遍自己设计的剧情,像个地缚灵。

永璋非要送甄嬛回宫。

“雨天路滑,皇额娘身边只跟着素练姑姑,儿臣不放心您。”

从长春宫出来,永璋快速向钟粹宫跑去。

额娘在与婉娘娘说笑,永瑢在看书,璟妍在研究棋谱,见到他都开心了起来。

“三哥,今日来得晚了些,额娘有些担心了。”

雨水打在门框上,这里听不到寒香两个字,也没人在意寒香有没有侍寝,皇上还是不是日日赖在储秀宫。

外界再纷乱,与我们有何干系。

与家人在一起,有一方小院可以栖身,就够了。

老寒王寒提的手写信,传入京城,到了寒香手里。

信中提到家乡在清廷的帮助下,重新建设了,族人安居乐业,不必再在多方势力夹击下,艰难求存。

“你保重自身,安心于宫中侍奉,莫以阿爹和族人为念。”

寒香泪水滑落,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