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不安地动了动,触碰到了格林德沃的胸口或是腹部,他不太确定。格林德沃的气息依旧平稳,窗外汽车驶过的声音和人们的对话声起伏不定,阿不思僵了几秒,又动了动。
“阿不思……”格林德沃懒懒地哼道,“你还在为我的话而自责吗?”
“嗯……”阿不思睁开眼睛,黑暗中,他看不清格林德沃的脸。
格林德沃没有立刻说话,就在阿不思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格林德沃睁开了眼睛,那只和他的头发一样的淡金色眼睛异常清明。
阿不思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般,不受控地颤抖,格林德沃把他拽进了怀里,“既然你还清醒着……”他的动作迅速,和刚才仿佛已经陷入沉睡的判若两人,阿不思根本来不及思考这是否是格林德沃故意为他设下的陷阱。
“盖尔……”阿不思惊喘一声,想看清格林德沃的神情,但是被他放在一边的领带飞了过来,蒙住了他的眼睛。
他听到格林德沃在他耳边笑着,“噢,原来你特别喜欢在这个时候叫我’盖尔’……”
凉意提醒着他格林德沃的企图,全身的汗毛倒竖起来,因为他耻辱地意识到他居然能感觉出来那是格林德沃的领带的纹路。
“阿不思……嘘,嘘……别怕,我不会伤害到你的……”格林德沃安抚着受惊了的爱人,任由他的指甲挠破了他的脊背,看来被夺走了视线,对于阿不思来说,还是过于刺激了……格林德沃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似乎完全没有考虑到被他恶意地束缚住的器官。
阿不思认为自己很难放松下来,但是格林德沃的举动没有他嘴上说的那样温柔。阿不思几乎弹了起来,想要说出口的话变成了痛苦破碎的呻吟。他仰起头,眼前漆黑一片,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远离,喉咙里也像是被灌了铅。格林德沃的动作近乎要把他撕裂。
格林德沃没有再安抚他,又或许是他没有听到,心跳和血液撞击着他的鼓膜,欢愉和痛苦他已然分不清,这是格林德沃的报复,因为他的怯懦……然而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格林德沃正像他了解的贵族,或者说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一样,非常懂得如何让自己的玩物恰到好处地不会受伤,又可以欣赏他的崩溃和不设防的真实。他不记得格林德沃是在什么时候尝试过这些……就在他第二次昏过去之前,格林德沃解开了束缚,极致地刺激让他再次失去了意识。
格林德沃的掌心覆在阿不思的额头上,阿不思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陷入了沉睡。格林德沃哼笑了一声,指尖滑过阿不思的身体,污秽被清理干净,只留下红紫色的痕迹。
格林德沃感觉到被阿不思抓破的地方隐隐作痛,他没有使用魔法使其愈合。他当然知道自己过分了,但是如果明天早上阿不思因此不愿意理睬他,他可以用这些伤口博得阿不思的原谅,甚至可以让他仁慈的爱人心疼得安慰他。屡试不爽。即使阿不思看穿了他的花招和伎俩,也不会责怪他。和其他人相比,阿不思永远更爱他,格林德沃得意地想道。
趁着阿不思熟睡,格林德沃忍不住多占几分便宜。他敢说,阿不思身上的每一处,他都了解得非常透彻。比起他捉摸不透的心,阿不思的身体反应更加诚实真切、始终如一,让他获得了他最想要的掌控感。
“唔……”阿不思不适地抽搐痉挛,皱着眉头哼着。
格林德沃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少年清瘦的脊骨和蝴蝶骨硌在他的指腹上。他确实是把他欺负得太狠了,格林德沃按压着他柔软的腰窝,阿不思似乎要从睡眠中惊醒,但是格林德沃的咒语又把他困在沉睡中。
格林德沃的想法并非毫无理由,第二天清醒过来的阿不思本想禁止格林德沃再靠近他半步,但是在看到自己在格林德沃身上留下的痕迹之后,他几乎完全忘记了这些痕迹是为什么会留下来的了,结果格林德沃得寸进尺地让阿不思哭哑了嗓子。
亲爱的阿不思,
亚鲁狄巴·艾博教授写信给我,说在北美洲遇到了两位来自欧洲的天赋异禀的少年时,我还不以为意。我从未质疑过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亲魔法的使者,或许你不太习惯我对于魔法才能卓着的巫师的称呼,但在拉丁美洲,我们习惯把像你这样的人称为盖亚赐予的使者。
当亚鲁狄巴写出你的名字时,我就明白了。听说你已经路过亚马逊丛林,结束了你的旅行,很遗憾我们没能在卡斯特罗布舍碰面,啊,我真嫉妒亚鲁狄巴,我多么期望和你见一面,你的思想和魔法实验都深深吸引着我。
不过,很高兴你给我写信了。我当然支持你的想法,不论是驱赶摄魂怪,还是你们发明的那个变种了的誓言咒,这是绝对有利于真正的和平的。
保密法的弊端是把巫师和非魔法使用者彻底地割裂开来,这当然是很有问题的。我们和这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有的人出生在双亲都是非魔法使用人的家庭里,但却拥有神赐的魔法能力,有的人则正好相反。这就意味着我们虽然拥有不同的天赋,但却都是神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或许我们的声音也可能被听到,即使没有,我也愿意为此发声。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力。
多和我讲讲你的旅行经历,我真希望能和你同游,不过,亚鲁狄巴隐晦地提起你的同伴,并不会希望我们跟在你左右,如果能偶尔来信,就已经是恩赐了。
你忠实的,
维辛西娅·桑托斯
“桑托斯?”格林德沃挑眉。
“就是你记得的那个桑托斯。”阿不思愉快地说道,“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她,不只是政治立场,拉丁美洲有许多迷人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