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远扯了一下嘴角，“你最应该道歉的人是他们。”
一对中年夫妻看见林海天，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都是你那个恶魔一样的女儿，逼死了我的儿子，都是你们做的孽！”
林海天的身边的秘书上前拉开了那对夫妻，林海天才得以脱身。
一向高高在上的林总竟然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秘书偷偷打量了一下林海天的脸色。
面对那些受害者，林海天是有一点愧疚，但是也只是一点，现在他心里最紧要的就是给林倩倩找最好的律师，救他的女儿出来。
虽然孙成柔的事对林家的公司是有一点影响，但是远济集团还是水城最有实力的公司，不管是人脉还是金钱，林海天都不缺，自然也请到了水城最好的律师帮林倩倩。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林海天还专门宴请了法院法官疏通关系，要是以前，对这位水城的首富，不管是哪个法官都会给点面子。
但今时不同往日，水城的官场经历过大换血后，谁还会蠢到在风口下犯错，况且，听说那位搅动风云的玉小姐还没有回京都呢。
孙成阴和孙成柔借着人家的名头为非作歹，可算是把那位得罪的彻底，就算玉小姐还没有明确对林家的态度，那位林倩倩可是孙成柔的亲生女儿，这个节骨眼上，法院法官也只能婉拒了林海天。
“林总，不是我不帮你，您的女儿所犯得罪行都是事实，国家的法律不容践踏，我作为国家的公职人员，必须要秉公办事。”
林海天也知道现在水城的情况特殊，人家能在这个关键时候答应和他吃一顿饭就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林倩倩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操作。
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林海天还是舔着老脸求情，“我知道姜法官难做，但是您也知道，倩倩是我唯一的女儿，这次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请您吃这顿饭。”
看见老朋友头上冒出来的白发，姜法官表示很同情他，但是这件事他实在是无能为力，“林总，我和您透个底吧，那位玉小姐除了是impera集团的董事长之外，和京都上面的人还有着密切的关系，这次水城上层官员大换血主要就是因为这位玉小姐的操作。”
“这次指控您女儿的那个小男孩在玉小姐那里住了几天，可以说，在玉小姐没有明确态度之前，这次您女儿的案子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公开公正透明的审理，这件事我是真的做不了主。”
孙成阴和孙成柔拿着人家的钱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林海天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那位玉小姐他也不是没想过去求情，只是人家根本就不见他，想必就是因为孙成柔的事情，人家已经记了一笔到他的头上。
得罪了这样的人物，他的女儿这次是真的没救了……
林海天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几岁。
好歹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姜法官还是出言提点了一句，“事情也不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林总还有一个大女儿是叫九一对吧，玉小姐和您的大女儿有点关系。”
林海天听到林九一的名字，眼神微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十年的老朋友，林海天家里的那些事姜法官心里门清，还拍了拍林海天的肩膀，说：“父女之间，血浓于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姜法官走后，林海天露出一个苦笑，从怀里掏出一个老旧的怀表，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是一对漂亮的母女，对着镜头笑得很灿烂。
林海天眼神中闪过怀念，后悔，眷恋……各种复杂的感情。
京都，
林九一做完实验，看着窗外的月亮伸了一个懒腰，“今天的实验终于结束了。”
林九一拿起手机，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看见是水城那边的手机号，林九一眼神一闪，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涩哑：“你好，哪位？”
电话这边，听到女儿声音的林海天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喉结滚动，到嘴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这边林九一已经猜到是谁了，她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那边的回应。
想到自己还在监狱里的小女儿，林海天还是开了这个口，“一一，我是爸爸……”
林九一听到一半的时候，眉眼间就布满了冰冷，挂断电话的前一刻，林九一平静的道：“爸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爸。”
林海天举着被挂断的电话，泪流满面，嘴中还在喃喃自语着：“阿华，我们的一一不要我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林九一一直在实验室，对外界的新闻并不关心，水城那边的新闻她也并不知情。
她上网搜索水城最近发生的事情，看完后，她的目光久久的落在孙成柔被捕的照片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眶里的水光逐渐增多，啪嗒——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板上。
玉止上个世界的相面之术还真是没有白学，刚来水城在报纸上看见林海天的那张脸，她就知道了林海天和林九一之间的关系。
这次林家的公司还没有遭受大的牵连，完全就是玉止看在林九一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不然按照玉止的手段，林家岂能安然无恙？
接到林九一的电话，玉止没有意外，毕竟是亲生父女嘛，有点感情是应该的，只是林九一的话还是让玉止很是意外。
“老大，这次水城的事情谢谢你，说句自恋的话，要是您是因为我放过林家也算是还了他的生育之恩了，至于林倩倩，也该为她做的那些事情付出代价，我完全没有意见。”
玉止意外的勾了勾唇，“我还以为你是来为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求情的呢。”
林九一眉眼间露出无奈，“原来在老大心里我就是那种傻白甜吗？就算我真的为林倩倩求情，老大也不会帮我吧，说不定您还会考虑要不要把我踢出impera集团的实验室呢。”
玉止挑眉，内心倒是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小姑娘。
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没想到心底倒是什么都看得清楚，不管是做事还是看人都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
对她这个老大的性格也摸得很通透，是个成大事的好苗子！
林海天那个老东西也是眼睛不好使，这么好的女儿不要，非要整个小号，还养成了那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