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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韦伯准将升任诺瓦联邦中将,随着世界局势越发动荡,联邦中的激进派越发占据主导地位。

他们渴望一场战争,一场能帮助诺瓦联邦一举奠定世界霸权的战争,韦伯中将一直在为此而游说联邦高层。

深夜。

诺瓦联邦,中央军部。

韦伯独自一人行走在漫长的走廊中,月光不足以驱散所有的黑暗,窗外仅透过来些许微光,另一侧的黑暗极为深邃。

嗒嗒——

沉稳而有序的脚步声中,一个士兵在黑暗中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韦伯中将的背影,即将扣下扳机之际。

士兵的身躯当即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成麻花状态,带着惊恐的神色在一阵咔嚓咔嚓的骨折声中步入死亡。

韦伯看着身亡的暗杀者,目光中尽是冷漠之色。

“无聊的把戏。”

身为主张扩张与争夺世界霸权的激进一派为首者,韦伯势必会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暗杀者或许是来自政敌,或许是来自敌国。

这些都不重要。

他感受着体内不断增长的力量,只觉得还远远不够,他还可以变得更强,只要战争扩大,他就能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韦伯。

战争概念选中的复苏载体,他的进阶条件就是发动与参与战争,战争的规模越大,他的力量就越强。

如今。

局部战争已经没法使他感到满足,他要的是一场将整个世界所有国家都拖下水的大规模战争。

一场有史以来最浩大的世界大战!

他转头看向一侧的黑暗。

“你是……”

韦伯目光凝重。

“什么人?”

陈逸从黑暗中走出,对韦伯说:“想要发动一场世界级的战争光靠政治可不够,科技水平,经济问题,各种各样的因素不一而足。”

“……”

韦伯并不言语,只是双目锐利如刀锋,对于身份不明者,他的做法一律是杀无赦,绝不留情。

嗡——

刹那间。

无形之力狂涌。

残缺的战争概念以念力的形式具现化作韦伯的能力,欲要将陈逸绞杀,然而,他的这点力量于陈逸而言只如蝼蚁。

陈逸不见有任何动作,韦伯释放出的念力就好像遇到了洪水猛兽般惊恐退去,仿佛是在瑟瑟发抖那样缩成一团,在韦伯周围形成一个念力屏障。

韦伯瞳孔一缩。

他的念力极强,全力释放的话足以在瞬间摧毁数百米内的一切,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太弱了。”

陈逸举步走来,每靠近一步,那脚步声都像重锤一样轰击在韦伯的心脏上,强大的压迫感让他不由得难以呼吸。

“你究竟是什么人?!”

韦伯难以置信。

这个人强得超乎想象。

嘭!

韦伯被压迫的气势逼得单膝跪地苦苦支撑,膝盖在地面上压出一圈蛛网般的密集裂纹,无法动弹。

当陈逸来到韦伯面前的时候,韦伯差不多到达了极限,陈逸轻轻抬起手指按在他的念力屏障上。

无需多大力气。

咔嚓!

韦伯的念力屏障就如玻璃般出现裂纹濒临崩溃,清晰的骨裂声中,韦伯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陈逸。

给予其绝望,这样才能激起他对绝对强大力量的渴望。

这时候。

陈逸才开口问韦伯:“你弱到我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都要简单的地步,变得再强一点怎么样?”

说罢。

压迫感一扫而空。

韦伯当即趴到了地上大口喘息,他抬头看向面前半隐于黑暗的男人,意识到了一件事,脸色阴沉。

“你想帮我?”

他不明白陈逸为什么要帮他,陈逸也不会跟他解释太多,只是反问:“还是说你要拒绝这个机会?”

这一刻。

韦伯对力量的渴望压倒一切,他的双目中涌动着野心的光芒,只要能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他不惜一切代价。

“不,我接受!”

反正也打不过,为什么不接受。

……

“咳咳!”

这一年,法比安的身体出现了些问题,总是忍不住咳嗽,严重的时候还会咳出血来,不得不入院就医。

1885年。

法比安已经没法下床,他虚弱到连吃饭都得格洛丽亚喂才行,就医一直不见情况好转,他坚持回到了家里。

“咳咳——”

格洛丽亚做好了最糟糕的心理准备,看着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大狂如今憔悴不堪,她说不出的伤心。

某日。

阳光明媚。

陈逸一如既往的翻阅着新刊报纸,对法比安说:“其实你知道,只要你自己想好起来,这病不是问题。”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

法比安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声音虚弱,眼神却依旧坚毅明亮,除了陈逸,他这辈子对谁都不会认输。

包括病痛。

陈逸摇了摇头:“只要你相信你认同一些事,事实就会如你所相信的那样发生,你早有所察觉了,只是不想去承认这一点。”

吸血鬼。

不死人。

诸如此类。

只要法比安相信某种事物的真实性,那么这种事物就会化作真实,然而他一直在回避与否定自己拥有这种能力的事实。

他能看到真实的历史。

他能改写现实世界的事实。

法比安不止一次发现过自己的能力,但是他总会回避,总会否定自己,他坚信自己和这个世界都是普通的。

某些人一生都在追求不凡,法比安与生俱来凌驾于平凡之上的力量,却弃之如敝履,甘愿平凡。

这一点是陈逸最佩服他的。

倔强。

坚定。

而且至死都不肯动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法比安打死不肯承认,他看着窗外的明媚阳光,觉得有些刺眼,但阳光照到身上却又是那样的暖和。

他这一生太孤独了,因为异于常人,总能一眼识破真实,所以他孤独,因为孤独所以傲慢自大。

但好在有个比他还孤独的人,法比安找到了一个同类,他为此感到一点欣慰,这是他此生唯一的一个朋友。

或许是真实的直觉告诉他,接受自己的不凡会让自己更加的孤独,最重要的是,会失去这个朋友,会发生一些他绝对不愿见到的事情。

相比起来。

生老病死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