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对枪一直持续到了傍晚。
说是对枪,到后来几乎就成了卢麟义单方面的教学,沈从心在旁边跟着练枪罢了。
一直到卢先生迈着四方步,领着广谋,王车沧,凌虚子三人,笑眯眯的过来招呼他们吃完饭,两人这才停手。
虽说儒家一直讲究一个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在饭桌上谈事情在九州天下来说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传统的事情。
饭菜是很普通的家常菜,这里的厨子也不会做什么特别名贵的菜色。
卢先生坐在主人位,左右各坐着卢麟义和沈从心,再往下分别是卢麟义的徒弟燕义情,然后是凌虚子,王车沧,广谋,广谋的右手边就是沈从心。
燕义情是卢麟义的开山大弟子,如今也已经进入到了筑基初期,也是一位体修。
不过卢麟义未曾教过他枪法,只是偶尔过手的时候对着燕义情示范过几次,不过不知道是燕义情太过于规矩,还是真的对枪法一道不感兴趣,迄今为止,一招枪法都没学会。
但是这不代表他是个弱者或者是个什么都学不会的。
燕义情对于拳法和暗器一道的造诣却是十分的出色,尤其是暗器这一块,就连卢麟义都自愧不如。
酒过三巡,卢先生招呼着大家放轻松些,随意吃喝就行。
沈从心也是主动地对着卢麟义敬了一杯酒,以感谢他今天的授业之恩。
若不是卢麟义过几天就要参加赌斗,沈从心还真是想带着罡气和卢麟义再过几招,想必一定受益匪浅。
想到这里,沈从心不禁开口问道:
“卢员外,再有几天就要赌斗了,可做出了什么安排?”
卢麟义本来是拿起酒杯想要喝口酒的,听沈从心这么一问,立刻又把酒放在了桌子上,摇头说道:
“没有什么安排,到时候我们会选在七层“烟玉飞”城门外进行赌斗。双方一对一单挑,五局三胜制。”
“不过据说到时候异界修士那边会有不少的筑基后期的修士过去观赛,所以咱们这边也叫了不少的筑基修士过去压阵。”
沈从心仔细琢磨了一下卢麟义所说的话,然后才问道:
“只是筑基修士么?金丹修士不去么?”
卢麟义摇了摇头,沉声道:
“经过上次**远被一个金丹修士强夺魂魄的事件之后,这次赌斗就只许两个金丹修士入场。”
“那两个?”
“咱们这边是雁回山的白玄,他们那边是那个强夺**远魂魄的那个修士。”
卢麟义顿了一下,想了想继续说道:
“似乎是白玄强烈要求的,他的原话是:只要咱们这边赢了,他当场就要拧下来这人的狗头。”
沈从心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这还真的是符合白玄的性格啊。
卢麟义继续说道:
“沈从心啊,这几天有时间你可以试着动用罡气去练习一下枪法,可能对你有更好的裨益。”
沈从心点了点头。
卢麟义再次说道:
“还有就是,若你可以活着离开春雨楼,回到九州天下,你可以前往赵氏王朝国都去找一下岳太尉,他是我大师兄。”
沈从心一愣,不光是沈从心,在座的广谋,凌虚子,王车沧都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岳太尉是什么人?
整个赵氏王朝近百年来的新晋战神!
百年前,岳太尉和韩太尉一起在春雨楼代表九州天下出战,一战成名,将那方洞天福地小千世界直接拿下,带回了赵氏王朝。
赵氏王朝也成了南玄州第一个拥有洞天福地的势力。
经过那一战之后,南玄州的其他王朝才陆陆续续派遣修士来春雨楼驻防,期待可以再次做出这等壮举。
要知道,之前主动来春玉楼驻防的,就只有赵氏王朝以及赵氏王朝的铁杆盟友大乾王朝会派遣修士前来此地。
可以这么说,这位岳太尉,在南玄州就如同神灵一般的存在。
而卢麟义居然是他的师弟!
这怎么不让人激动,怎么不让人懵逼?
不过沈从心还是强行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卢员外,去见了岳太尉之后呢?我要去做什么?”
卢麟义笑了笑:
“你就给他展示一下你的枪法,他就明白了,到时候你就听他的,他让你走你就走,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就可以了。”
沈从心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卢麟义却是喝了口酒,心思百转千回。
他把沈从心推过去,自然是想要让自家师兄收沈从心收为弟子的。
同时,他的心中也有些懊恼。
若是自己已经是金丹期修士了,面对沈从心的时候,直接表示将他收为弟子,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自己两人也仅仅只差了一个小境界,自己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收徒的大话来。
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惆怅。
其他人倒是没注意这些,要么还停留在刚刚的震惊当中,要么就如同广谋小和尚一般,对着桌子上的饭菜下手了。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卢麟义带着燕义情起身告辞,回到了七层“烟玉飞”的雁回山驻地。
毕竟还有几天就要赌斗了,他也要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以免临场出现意外。
沈从心本来还想帮着收拾一下桌子之类的,却是被广谋小和尚拦住了,一直将他推进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沈从心无奈地笑了笑,转回身走到了房间中间扎了一个马步。
他回想着今天和卢麟义对枪的过程,不停地思索着各种的招术,将所有的招术都单独拆分开来,然后再重新组合。
脑海里尝试着可以将所有招术以另外一种方式串联起来,形成一套更适合自己的枪法。
不过,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都没有排列出来,不仅没有排列出来,反而越推演越乱,最后反倒什么都不是了。
沈从心睁开眼睛,看着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思考了一个晚上了。
索性也不再继续休息,推开门走到了院子中央,再次耍起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