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功善阁。此地一如既往,进进出出的弟子川流不息。
有的弟子孤身前来接取任务,有的则组队而行。
有人面带欢愉之色,有人却是满脸愁容,瞧那模样,显然是没抢到中意的任务。
在功善阁的三楼,柱子、张晨、韩茹燕和白寅四人正围坐一处。
他们所处的整个房间,被隔音法阵严密笼罩,更有隔绝探查的阵纹加以加持。
此刻,四人皆是一脸苦相,望着面前那一厚沓案卷,不住地唉声叹气。
“怎么说?还查吗?”张晨一脸无奈地问道。
这些年,他们暗中收集了诸多讯息,如今那些案卷堆积如山,几乎与人等高,可依旧毫无头绪。
“唉!”柱子无奈地长叹一声,“要不咱再想想其他法子,就这么放弃,我着实心有不甘啊!”
“这不该想的都想了呀,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韩茹燕此时亦是满脸无奈地开口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房间之中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诚如柱子所言,他们这般调查了许久,几乎是以一副死磕到底的决然架势行事,此刻要就此放弃,着实心有不甘。
一声沉重的鼻息传来,只见白寅闭目,长叹一声:“说到底,还是你我实力太过低微啊。”
他的语气中满是无奈,“若是百神医过问,哪还用得着如此麻烦。”
此话犹如在冰面上洒雪,寒冷至极,众人本就如坠冰窖般寒了的心,瞬间变得愈发冰冷。
“不对呀。”张晨此时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眉头紧紧蹙起,似乎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一旁的韩茹燕问道。
“我觉得,咱们是不是方向有误?”
他抬头看向几人,“你们想想啊,我们如今一直在探查老宗主的生平,为何不直接找人询问呢?”
他的话音刚落,韩茹燕那仿若蒲扇般的大手,便伸向了他的额头,而后又摸了摸自己:
“你也没发烧啊!”
韩茹燕打趣说道,当初他们正因无人愿与他们讲述,才会暗中收集线索,张晨如今所说的这些全然是废话。
“哎呀!”张晨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莫要玩笑,我说的可是认真的。”
他说着挺直了身子,“你们看啊,虽说宗内的长老不愿与我等谈论此事,可别宗之人呢?”
“嗯?”三声疑惑之音近乎同时响起,只见柱子几人纷纷瞪大了双眼。
张晨见状接着说道:“你们瞧,柱子他是百神医的徒弟,这一点天下皆知。我宗长老了解他,几乎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自然没那么多顾虑。可若是他宗之人呢?”
他说着站起身来,“你们想想,如果你们与柱子毫无交情,他突然有一天站到了宗门外面,你们会怎么做?”
“肯定是以最高规格接待,且不敢触怒于他。”
白寅眼帘半眯着说道,“所以,你是想让我们去其他宗门直接询问。若是如此的话,去海玥宗,还是紫霄宗?”
韩茹燕顿时站了起来,心里的希望再度被点燃,使他显得有些激动:“那还用说,自然是海玥宗了,他们与我宗向来交好,这些事,他们肯定清楚。”
“不不不。”张晨连连摆手,坚决否决了几人的想法,“我们去御兽宗。”
“御兽宗?这是为何?”韩茹燕满脸不解地问道。
他对御兽宗向来没什么好感,而且还曾听闻,昔日的御兽宗与青云宗曾敌对过好长一段时间。
“因为他们的宗主李吉,曾经与老宗主交过手。”
张晨微微一笑,“正所谓最了解你的,永远都是敌人。所以御兽宗,必定会调查诸多关于我宗之事。”
张晨的目的相当明晰,就是想让柱子出头,借着百川的势,而后到上面去做客,于闲谈之中套出一些话来。
在此之后,几人将各自手头的工作交代清楚,给出的理由也很是简单,那便是自己要闭关修炼。
随后,在一个静谧清幽的夜晚,伴着声声虫鸣与纷纷扬扬的雪花,几人从宗门后山悄然离开了。
第二日,晨曦倾洒,白雪皑皑。北齐腹地的一片草原,已然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放眼望去,御兽宗宛如一个原始的野人部落,绵延数千余里,无边无际,处处皆是木桩与各式帐篷。
周遭更是不时有灵鸟振翅翱翔,灵兽追逐捕猎,充满了原始的气息。
“嗯?”御兽宗那木质大门前,一名弟子伫立于此。
他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视线中出现了四个黑点,可转瞬之间,黑点迅速变大,四道身影几乎刹那间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那弟子惊声高呼,双腿禁不住颤抖起来。
这四人的气势太过慑人,显然皆是高手。
“青云宗,张柱子,前来拜见,还望通报一声。”
“柱子!”那弟子猛地大喊出声,嘴巴大张,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可是无数次听闻过柱子的大名,暂且抛开他师父不论,单单是百年之内修炼到元婴这一点,便令无数人钦佩不已。
“你......你,你没骗我?”那弟子颤抖着问道。
他虽然心中惧怕,但仍要照例盘问一番,毕竟职责所在。
“少废话,让你去你便去,你一个炼气弟子,我等若想硬闯,直接杀了你便是,快点!”韩茹燕声若洪钟般怒喝道。
再加上他那骇人的恐怖身形,吓得那弟子浑身瘫软:
“是是是!您几位稍等,我,我这便禀报。”
他说着,取出一枚玉牌,狠狠将其捏爆。
此乃宗门急令,每次破碎皆意味着出现了极为紧迫的大事。
而除了捏碎之外,倘若这名弟子身死,玉牌同样也会破碎。
刹那间,御兽宗内战鼓轰鸣,声音直冲九霄,几道身影挟着狂暴之势风驰电掣般赶了过来。
为首之人正是李吉,在他身后的三名元婴前期的长老,皆是满脸焦急。
“出了何事?!”人尚未落地,声已先传来。
他远远望去,发现并无异样,不由得又生出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当他落地之后,刚欲对那弟子开口,便留意到了门外的柱子。
霎时间,他的瞳孔骤缩,心脏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莫非是当年那魔物一事,让柱子来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