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之中,流水潺潺,百川依旧不懈地指导着莺儿修炼之道。
此时,柱子与雪儿步伐轻快,从远方归来。
“师父,给您的茶。”
柱子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茶饼轻轻放置于案上。
百川目光温和,关切地询问:
“家亲可都还好?”
柱子脸上笑容洋溢,点头答道:
“回师父,诸事顺遂,家母闻得师姐之事,欣喜异常,特下厨烹制诸多佳肴。”
而一旁闭目打坐的莺儿,此时却悄悄睁开双眼,眼神中流露出欲动又止的矛盾。
百川长老见状,轻轻叹息:
“罢了,今日修炼便到此为止。”
话音刚落,莺儿便如释重负,立刻跳起,满脸欢喜地朝柱子奔去:
“师弟,快让我看看,是什么好吃的呀!。”
恰在斯时,于长老身影,于林深径远处渐渐显现,然面色之上,愤慨之情溢于言表。
百川轻轻挥袖:
“去吧,进屋用饭。”
柱子等人虽心有疑虑,却并未多问,只是颔首应是,旋即迈步离去。
待弟子散去,百川侧目向于长老,轻言探问:
“于兄,观你神色,可是事生变故?”
于长老叹息连连,语气沉痛:
“百老······百,唉!
你有所不知……”
接着,于长老将话事殿中所发之事,娓娓道来。
百川闻罢,仅是微微颔首,神色自若,缓启朱唇,言道:
“说起来,那人与老夫昔日亦有交情,岂料,今竟以此等结局,了断尘缘。”
于长老轻轻挥袖,语气冷然:
“他那是谓自作自受,
百老弟,那一箱案卷,将他这些年来的种种劣迹记载得清清楚楚。
对了,他原是南华人士,此事你可曾知晓?”
百川摇头皱眉:
“未曾听闻。”
于长老一摆手,续言:
“你不知情亦属正常,想当初,他或许只将你当作凡夫俗子,故而对你未起歹心。”
言罢,他轻轻叹息:
“只是可惜,那魔修的线索,如今却是断了。”
语入耳,百川仅是轻笑一声,未接此话,而是转而安慰:
“于老哥,不必过于忧虑,一切随缘即可。”
他说着伸手朝屋内一指:
“且去陪陪莺儿吧,那丫头今日可是对你思念得紧呢。”
此事既了,岁月流转,日子愈发显得平淡。
莺儿依旧日复一日地打坐修炼,无论是晨光初照,烈日当空,还是月色如水之下,皆有其小小身影。
“师父,莺儿已静坐十日,您什么时候开始教莺儿修炼呀?”
百川微笑着反问:
“莺儿,为师问你,此十日静坐,你是否洞悉己身与炎阳之下所变?
月色星辰之下所感,以及不同时辰,体内之气与外界自然和鸣,又是何等景象?”
莺儿嘟着小嘴,认真思索片刻,答道:
“白日里炎热,夜间则凉爽;
正午时分,汗珠滚滚,
而到了夜晚,则汗止身凉。”
百川闻言,闭上双眼,长叹一声,缓缓开口:
“既是如此,便继续坐吧。”
莺儿起立,轻盈跺足,娇嗔道:
“哎呀!师父,您怎么这样?
您不告知莺儿应感悟何物,仅令莺儿独坐静思,莺儿又怎能明悟?”
言罢,她轻拉百川之臂,摇曳撒娇:
“昔日师父授我医术,皆耐心详尽,师父您如今也明示莺儿吧,可好?”
百川含笑,轻抚莺儿之首,语带慈祥:
“你这小妮子,为师已与你言明多次,天地之微妙,唯有心静方能感悟。
然你这丫头心浮气躁,微风草动即令分神。
昨闻有灵鸟于头顶飞过,你也要睁眼瞧瞧,是也不是?”
莺儿轻嗔一声,语带娇怨:
“师弟那个大嘴巴,口风不紧,事事皆告于师父。”
言罢,外门演武台之上,柱子忽感鼻痒,不由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恰在此时,白寅手持长剑,直取柱子,柱子急举长枪,奋力抵挡。
台下,韩茹燕叹惋不已:
“柱子啊,你怎在关键时刻喷嚏连打?方才良机多好,就这般被你错过了!”
柱子应声而答:
“非我所愿,实属意外。”
言毕,长枪紧握:
“白寅,再来!”
言未尽,枪已出,二人又陷入激战,台上刀枪相接,光影交错。
韩茹燕在台下焦急指点:
“唉,打呀!
如此良机,你竟打成这般!”
他连连叹息,心中懊恼,似有亲自上阵之意。
张晨在一旁,被韩茹燕的高声吵得眉头紧锁,忍不住出言:
“韩兄,观战宜静,何须多言?”
韩茹燕闻之,面色微沉,不服气地回道:
“此言有理,我今日身体已然大好,你我之间,可否一较高下?”
张晨连忙摆手,面带谦逊之色:
“不敢不敢,韩兄武艺高强,张某岂敢造次,还是各自观摩为好。”
言罢,他轻轻挪动脚步,意欲退至一旁。
正当此时,陈之杰面色凝重,由远至近:
“都停下吧。”
众人闻声,纷纷停下手头之事,目光齐聚于陈之杰。
“陈师叔,何事如此严肃?”
柱子收枪而问。
陈之杰轻叹一声,语气沉重:
“焱炎谷即将来人,你等随我前往话事殿一趟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眉头紧锁,面露忧色。
焱炎谷,乃五大仙门之一,位于北冥川州之地。
相传在远古时期,天火而降,坠于此处,使得谷中终年笼罩在炽热之下。
谷中弟子以火焰为力量之源,悟火焰之奥秘,修独特之仙法。
往代谷主皆实力超群,率领弟子以维护正义、守护苍生为己任。
然而,焱炎谷也如其余四大仙门一般,却逐渐超然物外,不问世事。
“可需告诉师父?”
柱子启朱,低声探询。
陈之杰却轻轻摇头,淡然答道:
“他们来此,想必为那凡间宰府之事而来,无需惊扰百前辈。”
柱子闻之,颔首以示明了,随即动话事殿。
须臾之间,一艘遮天蔽日之舟,翩然而至,悬停于青云宗上空,
其色若焰,舟身符文熠熠生辉,灵光闪烁,宛若天降神物。
舟上强者如云,猩红锦衣飘飘,灵力涌动,威压四溢,尽显不凡之姿。
青云宗内,众弟子仰望天空,窃窃私语,
长老们神色凝重,不发一语。
月华静立话事殿前,长老们列于其后,神色肃穆。
“月华宗主,久违多年,风貌依旧,令人倾倒!”
灵舟之上,一声叹息穿越云层,响彻天地,其声势浩大,宛若九天之上降下的梵音。
“晚辈月华,带领青云宗诸位长老,恭迎方前辈降临。”
月华语毕,灵舟之上徐徐降下一伟岸身影,男子身形魁梧,威严自生,不怒而自威。
“月华宗主太过谦逊,本座此行之意,想来你已经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