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杰闻言,眉头紧锁,
心知海玥宗素日行事颇为正派,与青云宗亦有些许交情,
断不会在魔修作乱之时置之不理。
他沉声说道:
“继续讲来。”
赵知府见状,不敢怠慢,连忙续言:
“在那位海玥宗修士离去之后,那魔修便如昙花一现,销声匿迹了一段时日。
但就在三日前,那魔修竟然再次现身,城中百姓因此恐慌不已。
情急之下,我唯有将此事上报朝廷,并请求青云宗的诸位仙长出手相助。”
白寅在一旁出声询问陈之杰:
“师叔,海玥宗是否可能掌握了一些我们不知的情报?”
陈之杰斜目看了白寅一眼,反问道:
“你是怀疑海玥宗与魔修之间或有瓜葛?”
白寅点头,表示认同。
陈之杰沉思片刻,随即摇头否定:
“应当不会。
若真有牵连,他们的行径未免太过显眼。
且与魔修勾结之事,一旦被五大仙门察觉,其后果是任何宗门都难以承担的。”
他语气一顿,随后叹息一声,决断道:
“我会先将此事回禀宗门,关于对海玥宗的交涉,便交由宗门高层处理。
我们目前的要务,是先行追踪那魔修的下落。”
夜色已浓,城中主路之上,赵知府指着这条宽阔的街道,对陈之杰说道:
“陈仙长,此处便是那魔修今日现身之地。”
陈之杰微微颔首,随即翻动手腕,取出一面古铜色的镜子,轻轻向前一照。
但见那空气之中突然显现出一道深黑色的细微线,即便在夜幕之下也显得异常清晰,
这线一路延伸至城外,似在指引。
赵知府不禁惊异问道:
“陈仙长,此是何物?”
陈之杰淡然解释:
“此乃追魔镜,任何魔修一旦使用灵力,在此镜照射之下,皆会留下痕迹,无处遁形。”
言罢,他目光扫过众人:
“跟上!”
在青云宗的药阁之中,刘大嘴与于长老正唇齿相交,唾沫横飞。
刘大嘴咄咄逼人:
“于老鳖,你平日里与海玥宗的关系最为密切,这趟差事自然该由你去打探一番。”
于长老怒目圆睁,反驳道:
“你这是胡言乱语,海玥宗远在八千里之外,
且如今夜色已深,你这般推诿,难道不成是想逃避责任?”
刘大嘴冷笑一声,继续施压:
“于老鳖,你仔细想想,
那柱子与雪儿都是出自你药阁的门下,
若他们在此次有个闪失,你良心过得去吗?”
于长老气得须发皆张,反唇相讥:
“刘大嘴,你若是不懂得如何说话,便该闭上你的粪坑,免得污了这里的空气!”
一旁的百川见两人争执不下,不由得轻叹一声:
“二位,与其在此争论不休,不如尽早行动。
这些孩子都是第一次执行如此要务,
虽宗门有意培养,但也要保其周全才是。”
于长老闻言,挥了挥手,显出一副无奈姿态:
“罢了,既然百老弟都这般说了,那我也就不再坚持,暂且忍让一回。”
他目光转向刘大嘴,语带不屑:
“你这老不死的可记好了,我这是看在百川贤弟的面子上,与你无关!”
刘大嘴不耐地挥手,催促道:
“你赶紧去吧,别再磨蹭,一会儿天都要亮了。”
于长老轻哼一声,转身乘舟,身影渐远。
刘大嘴转回头,目光落在百川身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嘿嘿,百川贤弟,在这药阁住得可还习惯?”
百川淡然收回目光,微微点头:
“多谢刘老哥关心,老朽在此自是习惯。”
刘大嘴嘿嘿一笑,继续说道:
“百川贤弟啊,人生在世,总是要不断尝试新鲜事物,方能领略生活之美。
要不,我带你和莺儿去我那丹堂小住一段时间?
不是我自夸,我那丹堂的环境,可比这荒凉之地强多了。”
百川淡然轻笑,语带谦和:
“刘老哥美意,老朽心领。
然岁月沧桑,筋骨已非昔日强健,于这药阁之中,恰得其所。”
他目光转向刘大嘴,徐徐开口:
“若刘老哥此刻闲暇,不妨与老朽手谈片刻,以为消遣,可否?”
刘大嘴听罢,急急摇头,心中对百川棋艺之精湛仍存忌惮。
昔日曾因此轻笑于老鳖,结果自己在棋局之上亦未能幸免,惨遭百川逐鹿沙场,那一战,至今难忘!
“手谈之事,不急在一时,”
刘大嘴寻辞脱身,
“老夫忽忆丹房中尚有炉火未熄,丹药还在里面闷着呢,须速速归去。
百老弟,就此别过,不必劳步相送。”
言讫,刘大嘴便携风而去,匆匆返回丹堂,恐百川再提棋局之请。
另一边,城外的荒野之上,柱子等一行人正沿着那黑线追踪而至。
陈之杰站在黑线消失之处,眉头紧锁,沉吟道:
“看来那魔修行事颇为谨慎,至此地界便舍弃遁术,改以步行。”
一旁的韩茹燕见状,不禁开口询问:
“师叔,既然如此,我们是否该返回城中,另行计议?”
陈之杰沉思片刻,答道:
“且先返回城中吧,于长老已前往海玥宗打探消息,我们须得等待他的音讯,再作定夺。”
众人闻言,皆点头同意,随即转身一同返回城中,将此事告知。
赵知府闻讯,立即为几位仙长安排了一处酒楼以供落脚。
“诸位仙长,请在此地好生休憩,有您几位在此,想必那魔修纵有贼心,也不敢再贸然来犯。”
白寅驻足于酒楼之前,眉头微皱,口中轻声询问:
“我等突然造访,是否会打扰了此处生意?”
赵知府急忙摆手,神情诚恳地回应:
“白仙长言重了,如今城中历经战事,又逢魔修作乱,哪里还谈得上什么生意兴隆。您几位但放宽心,在此歇息便是。”
众人听罢,也不再客气,遂一同踏入酒楼。
所幸此处虽遭时局影响,平日里仍有人打扫,保持得还算干净整洁。
各自寻了房间,便纷纷安置下来。
虽则修行之人对睡眠的需求不似凡人那般频繁,但在执行任务之际,充足的睡眠无疑是恢复精力最为有效的途径。
深夜,四周沉寂,只有窗外的虫鸣偶尔打破这份宁静。
雪儿与柱子都已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沉沉入睡。
在梦中,雪儿感到有一只手在她身上轻轻游走,那手的动作细腻熟悉,
因这些时日,她与柱子心中都渴望能拥有一个孩子,夜晚的亲密已成为他们之间的常态。
但在此刻,正值任务之中,不便行此事,
她便轻轻地扭动身体,以示此刻不宜。
然而,那只手只是稍作停顿,便又再次开始动作,
这一次,它直接落在了她的胸前
接着越发肆无忌惮,缓缓下移,滑过腰间,
那手似乎带着某种渴望,还在缓缓向下,
就在手指刚要行更过分之时,雪儿轻轻嗔怒一声:
“快睡觉,等回去再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推了推柱子,想要制止这突如其来的亲昵。
但就是这一推,让雪儿的身体瞬间绷紧,冷汗不由自主地冒出。
盖因她清楚地感觉到,柱子此时正背对着自己,
而那在她身上游走的手,绝非柱子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