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梦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近乎失去理智的男人,厉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说完,她不再理会岑寒羽,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渐行渐远。
岑寒羽呆呆地伫立原地,眼睁睁地望着白梦梦那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良久,他才缓缓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我甘愿为了你踏入这充满束缚的牢笼,可为何你连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呢……”
白梦梦缓缓地回到了院子里,如同失去灵魂一般,径直走到院中的石凳旁坐下,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一动不动。
春桃见自家小姐如此模样,心中不禁一紧,赶忙取来一件披风,轻轻地披在了白梦梦的肩上,柔声说道:“小姐,外面风大,还是回屋里歇息吧。”然而,白梦梦却仿若未闻,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
春桃看着白梦梦那落寞的神情,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小姐,您若有心事,不妨说出来与奴婢听听。或许说出来后,心里会好受许多呢。反正……反正奴婢迟早也是要离开这里的。”
白梦梦微微转过头,凝视着春桃那张关切的面庞,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楚。是啊,自己身边竟连个可以倾诉衷肠之人都没有,这该是何等的悲哀!想着想着,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她轻咬嘴唇,沉默片刻后,终于缓缓开口道:“我的暗探告诉我,他们打算让夜安去死,并且已经确定了夜安所在的位置。所以,我才故意顺水推舟,安排夜安返回丞相府。”
春桃静静地听着白梦梦讲述事情的经过,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之色。待白梦梦说完,她略加思索,然后冷静地回应道:“小姐,您这么做并无不妥之处。至少目前来看,夜安身在丞相府内,有他人庇护,那些想要谋害他的人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得逞。而且,想必此刻那些企图行刺他的人日子也不会好过。”
白梦梦抬头望向天空,喃喃自语道:“可是,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呢?”春桃上前一步,握住白梦梦的手,坚定地说:“小姐,世间之事本就难分对错。若是换成奴婢处在您的位置,想必也会想要知晓事情的真相。”
白梦梦疑惑地看着春桃,追问道:“为何你会想要知道真相呢?”春桃深吸一口气,答道:“因为只有了解了真相,才能做出真正正确的抉择啊,小姐。否则,我们永远都会被蒙在鼓里,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春桃瞪大了眼睛,一脸焦急地说道:“我也有知情权啊!虽然我明白您这样做肯定是出于对我的关心和爱护,但我还是非常想弄清楚您为什么要如此行事。”她紧紧握着拳头,似乎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而此时的白梦梦原本就感到头晕目眩,听到春桃这番话后更是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完全摸不着头脑。她皱着眉头,虚弱地问道:“春桃,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话音未落,只见白梦梦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毫无征兆地再次晕倒在地。
就在同一时刻,远在别处的康和得知了白梦梦晕倒的消息,他心急如焚,立刻拔腿朝着陆泽所在之处飞奔而去。待跑到陆泽身旁时,康和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顾不上擦拭汗水,连忙俯下身来,凑到陆泽耳边急切地说道:“白梦梦晕倒了!”
陆泽听闻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笼罩。他手中紧握的酒杯微微颤抖着,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其重重地放置在桌子之上,紧接着便转身快步离去,那匆忙的背影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一直关注着陆泽一举一动的四皇子,见到他这般行色匆匆,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本打算追上前去询问事情原委的四皇子,刚迈出两步却又停下了脚步。因为此刻他的身旁还有素阳需要照顾,实在分身乏术,无奈之下只好放弃追问的念头。
另一边,岑寒羽远远望见陆泽匆忙离开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凭着直觉,他下意识地认为很可能是白梦梦遭遇了什么不测。于是,岑寒羽不动声色地向身后的小李子递了个眼色。心领神会的小李子当即悄然退出人群,前去打探具体情况。
没过多久,陆泽便风驰电掣般赶回了府中。当他踏入房门时,发现白梦梦已然喝过了药,正静静地躺在床上昏睡过去。陆泽阴沉着脸走到床边,目光犀利地盯着一旁的春桃,语气严厉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梦梦会突然晕倒?”
春桃低着头,满脸愧疚之色,轻声回答道:“小姐尚未来得及与我说上一句话,便昏倒在地了……”
陆泽听完春桃的叙述,眉头紧锁,转头看向正在收拾药箱的大夫,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如今她的状况如何?”
大夫抬起头来,神色凝重地回应道:“这位姑娘本来发烧就未曾痊愈,此番外出又不慎感染了风寒,病情恐怕有所加重。不过所幸及时服下了退烧药,目前暂无大碍,只需静心调养数日即可恢复。”
陆泽听到大夫所说之话后,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总算稍稍松弛了下来。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春桃,语气严肃地叮嘱道:“春桃,接下来这段日子切不可再让白梦梦外出了。若她当真有急事需要处理,务必要先来告知于我。”春桃顺从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然知晓。
而此时的白梦梦,由于身体极度虚弱,这一睡便足足睡了一整天。与此同时,在另一处院落里,岑寒羽正坐在桌前,眉头微皱听着身旁小李子的汇报。小李子一脸无奈地说道:“公子,属下无能。那陆泽将白姑娘守护得极为严密,属下根本无法探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瞧见不断有医师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