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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大学,白求恩学部,临床医学院。

一间教学操作室内。

左成梁和他的导员姜光耀,正在研究操作台上的一块带皮猪肉。

自打期刊编辑部确认论文可以发表之后,姜光耀先是一阵狂喜,但接着就是心中感到十分的不安。

姜光耀在看过那篇题为《关于外科手术十一种缝合方法的优缺点和适应症的初步研究》的论文之后,姜光耀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现在,国内外科手术界,主流的观点是,外科手术的缝合方法共分为八种。

现在,左成梁给细分为十一种。

这还不算,在论文中,左成梁又推出了三种不常见的缝合法。

其中专门针对肌腱缝合的Kessler缝合法,姜光耀还是有些了解的。

但左成梁推出的Kessler缝合法,和正在使用的Kessler缝合法略有不同,显然的已经做出了一些改良。

姜光耀觉得,甚至单只是针对Kessler缝合法的改良,都足以单独的写一篇论文了。

而论文中,左成梁论述的超减张缝合法,还有心形缝合法,这两种从没有人提过的缝合法,技术含量也是非常高的。

就含金量而言,这两种新型的缝合方法,姜光耀觉得也足以单独的写成论文发表。

以上种种,姜光耀认为这篇论文的含金量实在是太足了。

同时,姜光耀也是太心虚了。

所以,在那一天之后,姜光耀便在所有的课余时间里,拉上左成梁,让他给自己手把手地示范,论文中提到的各种缝合方法。

对于论文中提到的各种缝合方法,要问左成梁怎么会那么了解呢?

这其中原因,只因为在前世,左成梁的老爸因为肺癌住院,而那时左成梁托请的医生正是他的初中同学杨素。

左成梁老爸的肺癌治疗了一年,他和杨素也相处了一年。

左成梁的老爸化疗之后,需要补充胶原蛋白。

然后杨素就说,他们这些医生练习缝合肌腱用到的猪爪便宜处理。

在买猪爪的过程中,有一些被缝合的猪爪,根本连缝线都没有去掉。

这不,左成梁就了解了Kessler缝合法。

至于说超减张缝合法还有心形缝合法,那是因为某次左成梁去那位同学的操作室,看到操作台上缝合的极其难看的猪皮。

左成梁就嘲笑对方,引得杨素一阵不满,和他好一顿科普,解释那么缝合的具体原因。

在论文中,也就这三种缝合方法是现在还没有,或者没有普及开的。

像其他的缝合方法,基本上都是左成梁通过查资料得来的,只不过现在的缝合方法公认只有八种,还没有细分到十一种而已。

姜光耀在拉着左成梁来操作间之前,一开始他还担心左成梁只是个嘴炮强者,若是左成梁自己都没法完美展现论文中提到的各种缝合方法,那可就是真的完犊子了。

好在来了操作间之后,左成梁不但能够很好的示范各种缝合方法,甚至他的操作手法熟练的让姜光耀达到吃惊的程度。

这样的一种熟练度,绝对不是一个学生该拥有的。

在被切开的猪皮上,左成梁下针如风,非常熟练地做出各种缝合,有时候,左成梁的那双手上的动作,快的让姜光耀都看不清。

在左成梁手里,各种褥式缝合、皮内缝合、减张缝合,信手拈来,看的姜光耀眼花缭乱,眼睛根本跟不上左成梁的动作。

观看的时候,不得不要求左成梁放慢手里的动作。

尤其的,等到左成梁示范超减张缝合,还有心形缝合和改良版的Kessler缝合法时,姜光耀甚至在旁边,一边让左成梁示范,他自己一边也跟着练习动手缝合。

就这样,两个人在学校操作间里,连续的练习了好些天,姜光耀才初步的掌握了左成梁的那些缝合法。

这样一种状况,让姜光耀既高兴无比,又汗颜异常。

自己……居然让一个学生给……教育了。

时间到了十二月之后,左成梁和姜光耀联合署名的论文终于发表了。

白求恩学部,主楼这边,骆勇教授的办公室里。

骆勇教授手里拿着一本期刊,正在认真地阅读着。

此时骆勇教授手里正在看的,正是那篇题为《关于外科手术十一种缝合方法的优缺点和适应症的初步研究》的论文。

在前段时间,骆勇教授忽然收到了期刊编辑部发来的论文录用通知,一开始,骆勇教授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他在第一作者的位置看到了左成梁的名字,他便知道,这大概是左成梁和什么人一块写了个论文。

刚开始,骆勇教授看论文的名字,发现只是一篇关于缝合法的综述类的文章,他还没当回事。

现在,当他看到了论文的全部内容之后,他才发现,这篇论文真的是满满的干货啊!

虽然,对于论文中,将手术缝合的方法归纳为十一种的这种做法是否恰当,还有待研究,但论文中提到的两种全新的减张缝合法,还有改良版的Kessler缝合法,这个……就很厉害了。

骆勇教授就觉得,像这么厉害的缝合法的提出,不应该是某位在手术室里,浸淫了十几二十年工夫,才能灵光一闪,提出这样巧妙地缝合法的吗?

像左成梁他们两个,一个是大学辅导员,一个更只是个萌新大二学生。

就这两个玩意,怎么就能写出这样一篇论文来呢?

这边,骆勇教授正纳闷着呢,那边,就有他的一些亲朋好友、学术同行打电话过来,对论文的发表,表示祝贺。

甚至骆勇的一个多年老对头,直接的打来电话。

“老骆头,你行啊!……特么的!这么多年我都没服过谁,这次你老骆头的胸襟我是真的服了……”

撂了电话好半天,骆勇教授才明白过来,对方这是误会自己,只是在论文里署了个通讯作者,而把第一作者的位置让给了学生。

骆勇就想说,我特么的!……我这个通讯作者也是沾了光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