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次醒来时,薇薇安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她慢慢坐起身,恐惧地环顾四周。
或许这是她第一次在如此高级的床上睡觉。
四柱床、深绿色的床罩,虽然没有窗户,但从天花板的一部分透出微弱的光。
轻轻一看,外面波光粼粼……这个房间竟然在水中。
也许因此,这里异常宁静,没有小鸟的鸣叫,也没有刺眼的光亮。
这个房间仿佛处于月光之下,所有事物都呈现出奇异的色彩,朦胧而不真实。
薇薇安确认了自己的衣着,发现自己竟然换上了从家里带来的柔软睡衣。
旁边是软萌可爱的布偶,还有令人愉悦的毯子。
她默默地把脸埋进这些物品里,紧紧抱住,尽情抚摸。在平复心情后,她目光转向了不知何时放在一旁的行李箱。
“薇薇安!”
穿上制服,整理好头发后,她小心翼翼地朝有人的方向走去,走下楼梯,果然见到了德拉科!
“德拉科!”
“早上好,薇薇安,感觉怎么样?睡得好吗?”
德拉科说了“早上好”。
那意味着,她睡了很久!这里光线昏暗,安静得让人分不清早晚。
房间很大,裸露的岩石墙面和发绿的圆灯光柔和地照亮着室内。
很可能是地下,而窗外传来的水声无疑是那被告知有鲸鱼的湖!
“嗯,多亏了斯内普教授给我的药。”
“他可是顶级的药学博士。”
德拉科的自豪让人觉得可爱,但她心中有件事情必须确认。
“……早上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换上了从家里带来的睡衣,但这太奇怪了,我可不记得自己换过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德拉科惊呼道:“不是我!”
他的反应看上去并没有说谎。
脸红着接着问:“……那,难道是另一个男人?”
德拉科连连摇头!
“我发誓,关系到我们的名誉!我们绝对没做那种事!”
“那是谁?难道我像梦游一样无意识地换衣服?”
“这也有可能,但……一定是家养小精灵。”
“……家养小精灵?”
薇薇安对这个陌生的词产生了兴趣。
“也叫做小仆人,斯莱特林学生的家里通常都有这样的精灵,它们会跟随主人做家务和清洁,为了礼仪,它们不会在别人面前显现……但霍格沃茨里也肯定有。”
“就像布朗尼或者丝尔基那样吗?哇……竟然有精灵,我真的是在魔法界!肯定是那个女精灵丝尔基给我换的衣服,我应该感谢她吗?”
“薇薇安,不用给它们谢礼。”
“可是,我想感谢她……”
“……随你便,只要不给衣物就行。”
德拉科耸耸肩说道,薇薇安于是用笔在口袋里的记事本上写道:
“亲爱的丝尔基,谢谢你?薇薇安·德思礼”
然后把它折成心形,放在桌子上。
可一转眼,那封信就消失了!
“德拉科!”
“没事,她们只是收下了……薇薇安,你手里那个是什么?看起来很方便。”
“德拉科,你不知道圆珠笔和记事本吗?”
“……在魔法界,羊皮纸和羽毛笔是主流。”
“这样还得准备墨水瓶,把笔尖吸墨,不是麻烦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我的给你试试,怎么样?”
“……也许不错。”
在聊天的过程中,薇薇安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该问的重要问题。
“那个……现在说可能有点晚,我在开学典礼上中途离开了吧?从那之后,我意识模糊,什么都记不清了,这儿到底是哪里?”
“你应该有点察觉吧?”
“嗯,但我想要确认。”
德拉科沉默地握住薇薇安的手,带她走到壁炉前,指给她看那儿雕刻的精致图案。
上面雕刻着一条蛇,眼睛部分闪烁着绿色的光芒,或许是镶嵌了宝石。
“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都有各自的象征颜色:红、黄、蓝和绿,不仅是颜色,动物也是它们的主题,你见过霍格沃茨的校徽吗?上面有代表各个学院的动物。”
那张羊皮纸我没仔细看,觉得很怪,但我记得封蜡上确实有个动物。
“格兰芬多是狮子,赫奇帕奇是獾,拉文克劳是鹰,而我们斯莱特林是……蛇。”
“……蛇,那这里果然是……”
“斯莱特林学院!几百年来,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没人能进来!欢迎你,薇薇安,来到我们新的家。”
他张开手臂,微笑着轻轻拥抱了一下。
“喜欢这里吗?”
“气氛有些奇特,但安静而且让人放松,斯莱特林为什么选择蛇作为象征?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斯莱特林的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是说蛇语的能手……他能与蛇对话,如今这种能力几乎无人继承,斯莱特林的直系后裔早已绝迹,如果再出现一个说蛇的人……那必定会被称为斯莱特林的复生。”
“那是像贾斯廷那样的能力吗?”
“没错,虽然就实用性而言,心灵感应术更强,但拥有与萨拉查·斯莱特林相同的能力意义重大……薇薇安,传闻中那个人也是说蛇语的,如果发现有人在和蛇说话,务必要小心。”
这句话让薇薇安感到震惊。
“这不奇怪吗?毕竟……那只是能力,是遗传的,凭这种能力来判断一个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你并不了解大众的愚蠢,能和蛇对话,这就足以让许多人判断‘他和那个家伙一样!是黑巫师!’然后被这样贴上标签的人会怎么办?……就会按照别人所说的,变成坏人……”
薇薇安隐隐明白了德拉科所说的道理。
毕竟,她亲身体会过众人视线带来的那种压力。
“……自从那个人崛起以来,我们斯莱特林一方面处于歧视者的位置,同时也是被歧视者,如果有说蛇语的人……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那个人,最好保持沉默,刺激那些偏激的傻瓜,他们可能会因为恐慌而做出意想不到的事。”
薇薇安默默点头。
“……力量没有罪,我们巫师本应守护和传承这份神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曾几何时,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拥有这些能力……”
德拉科随意说出的话让薇薇安感到心痛。
纯血在衰退,正在走向灭亡,就像曾被鸟类学家奥杜邦记录的渡渡鸟。
两人沉默片刻,德拉科又振作起来说道:“薇薇安,你失去意识后,对路线和口令都一无所知吧?幸好你早起,我来带你去,先去大堂吃早餐吧。”
薇薇安点点头,俩人一同朝大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