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从章台宫离开,姜妄坐上了自己的车驾。

“先生,回侯府吗?”

“不,去左丞相家。”姜妄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喏!”

范思应了声,便挥动马鞭驱动马车。

曾经为姜妄驾车的活计,一般都是李左车。

如今李左车去了战场,姜妄就把范增的小儿子范思给叫了过来。

用姜妄的话说,你两个儿子,都不是读书的料,给我赶马车,也是一个前程。

当时给范增气坏了。

不过,他的两个儿子,在读书和思维方面确实不如范增。

典型的虎父犬子。

也许,是两个儿子遗传了母亲的基因。

一路来到左丞相府,门口的护院看到姜妄,忙跑回去禀报。

不久,左丞相隗状亲自来迎接姜妄。

看着已经年迈的隗状,姜妄却在想一会该如何说。

始皇急着把李斯这个少府扶持为丞相,那隗状就得下去。

不为其他的,就因为两人都是外臣集团的,不能同时成为丞相。

这个说客,没有比姜妄更合适的了。

当年,说服渭阳侯嬴傒是姜妄,这次说服隗状,还是姜妄。

没办法,谁让姜妄是始皇的老师。

其实,隗状不是不好,他也为大秦立了很多功劳。

但他最大的错误是想要插手皇室立后立储的事情。

这是想要试图增加相权。

皇权与相权,本就是相对的,皇权强横,相权就弱小,反之皇权弱,相权就强。

在大秦朝堂,就是一言堂,隗状要试图增强相权,这无疑惹了始皇的忌讳。

所以,那时候开始始皇就想要换掉隗状,但被姜妄阻止了。

隗状虽然老了,但依旧精明无比,知道姜妄肯定有事,只不过他没有开口询问,而是等着姜妄主动说。

姜妄见这个老家伙是真不问,他索性就把来意说了,不打算绕弯子。

“隗相,姚相故去,有时候人不服老不行,你说是吧。”姜妄道。

听到这话,隗状心里顿时咯噔了下。

“是啊,谁能想到姚相说没就没。”隗状跟着说了句。

“我知道隗相精力也大不如前,你也知道陛下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我认为有时候急流勇退未尝不是明智之举。”

“安信侯,这…这话什么意思?”隗状嘴唇轻微颤抖了两下问。

“隗相,我一直很佩服渭阳侯,他看出陛下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所以以退为进,从渭阳君变成了渭阳候。”姜妄淡淡道。

见到隗状沉默,姜妄看了眼天色:

“本想在隗相这里吃顿便饭,不过好像要下雨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隗状与嬴傒不一样。

嬴傒心中什么都没有大秦重要,所以当初姜妄是以大秦利益出发,劝说的他。

隗状则更重视权利,所以姜妄用封侯来劝说。

急流勇退,至少还能混个万户侯,否则可能万户侯都混不上。

“安信侯,隗状可否进凌烟阁。”就在姜妄要离开正堂的时候,隗状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姜妄沉思了下,点了点头。

隗状再怎么说也是大秦统一之后的第一任左丞相,在始皇还是秦王的时候就已经入朝为官,姚贾都入了,他不入说不过去。

………

回到安信侯府,傍晚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姜妄看着越发秀气的无垢。

“我听破虏说,这些天,你又去范增那里学习了?”姜妄咽下一口饭问。

“嗯。”无垢点点头,转头怒视了姜破虏一眼。

面对亲姐姐的眼神,姜破虏忙说:“是姜亨告诉我的,不关我的事。”

“不是不让你没事再去范增那里了吗?”姜妄语气略带责备。

“有意思嘛,东山学院教的没意思。”无垢嘟着嘴说。

说罢,她开始转移话题,避免姜妄继续训她:

“对了父亲,夫子身边多了一个被黥刑的少年,好像是楚人,叫龙且,憨头憨脑的,可有意思了。”

听到这个名字,姜妄愣了下。

龙且这个名字,很让人印象深刻啊,不过姜妄并没有声张,反而再次把话题拉了回来:

“最近范增都教你什么了?”

“先生最近在讲韩非伯伯的新书,今天讲到了第二篇,恩威并重、宽严并济。”无垢几乎没有犹豫就把今天的内容说了。

“说一下,主要是什么意思?”姜妄问。

无垢就把自己的理解和范增说的给讲了出来。

这时,姜妄放下了碗筷:

“过几天我会把范增调到长杨宫,以后专门给扶苏授课,不会再给你们其他人授课。”

“为什么?”无垢不解。

“他教的,不适合你们学。”姜妄随意说了句。

在五六年前,姜妄就发觉范增喜欢讲帝王学。

但当时扶苏等人正处于启蒙阶段,偶尔掺杂帝王学,对扶苏和高有好处。

姜妄认为范增这是故意给扶苏和高讲的。

他是乐意让范增辅导的,没范增干这事,那就得他姜妄来。

但两年前,姜妄发现范增讲的越来越多,把《吕氏春秋》《姜论》以及《商君书》等,都掰碎了讲出来。

这时候姜妄就意识到,无垢、王离、姜亨这些人,已经不适合再听了。

这之后,姜妄就让无垢去了东山学院。

“我感觉范夫子教的很有意思,父亲,不要调走范夫子嘛。”无垢双眼可怜巴巴的望着无垢。

但这件事,姜妄不打算妥协。

吃过晚饭,姜妄借着溜溜达达的走出了安信侯府,前往了不远处的范增宅邸。

开门的是范思,在院子里姜妄一眼就看到了无垢所说的龙且。

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脸上带着刺青,正在打扫院子。

“安信侯,这么晚,有事?”范增有些好奇,姜妄可很少天黑还出门。

“没事,吃撑了,消消食,正好与你杀两盘。”姜妄自顾自的找位置坐下。

一听要杀两盘,一旁服侍的范思忙去找棋盘。

范增也是无事,就与姜妄对弈了起来。

连下两盘,姜妄这才开口问:

“刚刚进来,看到一个少年,是刑徒?”

“对,我看到他可怜,就给买了下来。”范增说道。

“你可不是随意发善心的人。”姜妄抬手落子,头也不抬的说。

范增从来都不是一个善心非常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