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苏凌风这边不表,且说家里的事。
苏凌风刚到大毛子的那天晚上,危机正在向家里逼近。
之前偷苏家养殖场奶牛的麻油坡村,半个村子的人被抓走了。
这个村子不大,又都是同宗族传下来的。
苏凌风向他们索要了巨额的赔款。
虽然涉事的,只是一部分人。
而受影响的,是整个村子。
为了凑够苏家索要的赔偿,他们变卖家产。
能借的亲戚朋友,也都借遍了。
现在他们村子,不仅只剩下了半个村子的人,更是各个穷的揭不开锅了。
这天晚上,几个年轻小伙,一路小跑着,回了村子。
他们没有回各自的家,而是直奔村书记黄德明家。
“咚咚咚......”
急促地敲起门来。
咱们前文书也说了,这麻油坡四面环土坡,跟个盆似的。
整个村子,只有两个出口。
这样一个封闭的村子,不仅经济发展的差,连基础设施,也差的很。
在1990年的时候,这个村子既没修路,也没通电。
其实不止是他们,偏远的村落,90年代初的时候,都没通电呢。
咱们的基础建设,直到新世纪初的时候,都没辐射到乡村呢。
开始搞“村村通”,大量修水泥路,那是新世纪10年以后的事了。
90年代的农村,都很落后。
当然了,沿海发达地区的村落,那就另当别论了。
别说沿海地区了。
由于红沟村出了个苏家养殖场,这样大规模的企业,还有孙集商场的依托。
红沟村连带着他们附近的村落,路都修的很漂亮。
这是为了企业的发展。
旁边的村子,也都是沾了红沟村的光。
然而其他村落,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好些村子,还都是泥路。
那一下雨,别说过汽车了,走路淌着过去都费劲。
原本这个点,麻油坡的人,早该睡下了。
事实上,大部分家里,都熄了灯。
可村长家,依旧亮着灯,好似在等人般。
听到敲门声,屋里很快有人回应。
“谁?”
“德明叔,我是顺子。”
门口的人答复道。
一听是他们,黄德明赶忙过去,把门打开。
门口有三人,都是本村的小伙。
刚才那个“顺子”,叫黄顺。
跟黄德明家,还是近门,没出五伏呢。
“快进来。”
“嗯。”
把三人请了进来。
黄德明家很落魄,连院子都没有,三间土坯的茅草房。
村长家尚且如此,何况其他家了。
只比这边住宿条件更差。
黄德明的媳妇,还有儿子,睡在一间房,当然了,他也在这间房睡。
就这一间房能睡。
这几人进来时,看到黄德明的媳妇,还有儿子,在另一间房已经躺下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早已习以为常。
几人就在另一间房谈话。
这两间房之间,可没有墙,连布帘子都没扯。
他们谈他们的,那边也睡自己的。
“怎么样?你们几个打听清楚没有?永红带回来的消息,准不准确?”
黄德明问顺子他们道。
顺子他们,脸上露出喜色。
“德明叔,都打听清楚了,永红哥带回来的消息,是真的,那个苏凌风,真的不在家,听说是出国买设备去了,没个一个月回不来。”
黄顺对村长黄德明道。
黄德明很是高兴。
“太好了,对了,他们的安保,你们摸清楚没有,听说自打上次失窃后,可又新招了不少人。”
又问他们道。
“德明叔,你放心吧,这些新招的人,是不少,但看着,都是小年轻,没什么经验。”
“他们之前,保卫科不是有三个从队伍里退下来的嘛,苏凌风这趟出去,带走了俩,留下的这个,他媳妇顶着大肚子,他还得在家照顾媳妇,时常请假。”
“这次,咱们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德明叔,咱们复仇的机会,来了。”
三个小伙,高兴地对黄德明道。
黄德明听闻此言,嘴角露出笑来。
“今晚先睡下,明天一早,你们就去把各家的喊来,咱们一起开个会,研究一下。”
“嗯,德明叔。”
“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过来。”
“好的,德明叔。”
第二天一早,天微蒙蒙亮,黄顺就起床了。
先去把昨天跟他一起,去红沟村那边打听情况的两人喊上,接着就去挨家挨户,通知人去村委会开会了。
整个村子,也就村委会像点样子,是三间的砖瓦房。
也是没院子。
黄德明早已等在此。
很快,人就到齐了。
尽管屋里点着蜡烛,依然很昏暗。
“村长,人都到齐了。”
“嗯,大家坐好,听我说。”
屋里挤着有三十多口子人。
一家派了一个代表来的。
已经进入到6月初了,天气很热。
这三间小屋,挤着那么多人,更是燥热的很。
再加上他们这村子,四面环坡,不通风。
这一屋子人,早已满头大汗。
不过为了“谋大事”,在村长发话后,都安静下来。
等待着村长讲话。
“各位乡亲父老,咱们都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几个月前,苏凌风把咱们半个村子的人,都给送进了牢里。
“还让咱们砸锅卖铁,去赔偿他们的损失,咱们本就不富裕,又遇到了这样的大难,现在各家,都快揭不开锅了,这都是苏凌风干的好事。”
听到村长这话,屋里的人,各个握紧了拳头。
很是愤怒。
“狗日的苏凌风。”
“不就偷他几十头牛嘛,他却这么狠心。”
“把咱们偷牛的人,都给送进了牢里。”
“我儿子就在牢里呢。”
“我们要不是穷,能偷他家的牛嘛。”
“一点善心都没有。”
“村长,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对,我们要报仇。”
“村长,你把我们喊来,是不是报仇的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