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诚瞥他一眼,他没记错的话患上男人甲亢多半是立不起来。
这种身体状态还有心情看美人,佩服。
“这么说,你是想将花魁送给冯知府?”
魏绍:“怎么可能,花魁是青楼的摇钱树,要赎身谈何容易,再说我也没那么多银子。
找个比冯夫人年轻的小家碧玉就够了。”
周诚好奇地问:“花魁赎身要多少银子?”
“不少于五千两。”
“这么贵。”周诚愕然。
果然无论在那个时代都是看脸的,这笔钱足够在牙行买两三百个健康的丫头小厮。
灾荒年月更便宜,二三两银子就能买一个。
严重的时候,一小袋粮食就可以换个下人。
“那当然,一个花魁一年为青楼带来的利润远超五千两,没有强硬的靠山,有钱老鸨也不会放人。”
周诚咋舌,每个青楼的幕后老板都是达官贵人,要赎人,除非比老板更牛逼。
两人东拉西扯的聊着,进了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魏绍吃的舒坦,想着周诚提醒他的话,正好路过一家医馆,便说道:“我先去找郎中瞧瞧,明日再来找你们。”
“明日我有事要处理,后日吧。”
“行,走了啊。”
今日发了笔横财,周诚心里美滋滋,看路边的狗都眉清目秀。
春耕已经过了,可以找些农户上山采药,处理好运到京都。
他和隋玉瞻冯海潮不会在荆州待太久,得找个中间人。
周诚想到的第一个人选便是林掌柜。
“你俩先去客栈歇息,我还有点事儿要办。”
隋玉瞻:“周诚你是不是想背着我们去看花魁?”
周诚满头黑线,他是那样的人?
他老婆们各有千秋,姿容姝丽,千娇百媚,他犯得着去青楼看花魁?
肤浅。
周诚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故意将他的发冠揉歪:“想什么呢,你没听魏绍说青楼都歇业了,我是去跟林掌柜谈收购药材的事儿。
还是你想留在荆州采药?”
“不想。”
“那不就得了,乖乖睡觉,明日让你吃样好吃的。海潮,看好你师父,别让他乱跑。”
“是,公爷。”
周诚看着两人上了客栈二楼,拎着背篓去林家点心铺。
“收了药材运到京都,这个没问题,需要什么药材,怎么处理,跟我说说我来安排。”
林掌柜的点心铺子没有请工,主要是不放心外人,怕把他挣钱的方子学走。
点心是他和两个儿子做,媳妇卖,他空闲下来也会帮着一起卖。
一家四口倒也忙的过来,跟农户收药材多份额外的收入,他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周诚从背篓里拿出几样需要的药。
“就这六种,需要多少量,怎么处理我写在单子上了。”
荆州的药材没有青州的药材价值高,没必要大量收购。
跟林掌柜谈妥收药材辛苦费怎么算,周诚问起有没有人跟他买方子。
林掌柜苦笑着问:“周兄弟你是怎么知道了?为了这事儿我这两日都没能合眼。”
荆州生意好做,可他们一家只是外乡人,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他们没有任何根基和靠山。
跟他买方子的人没表露身份,但他猜对方后面的人应该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小老百姓活着不易啊。
“听人讲的,据他所说,对方不但要你的方子且不会让你继续做下去。”
林掌柜大惊,难以置信道:“不让我做下去,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他琢磨来琢磨去,想着实在不行就将方子卖了,不是独家生意大不了就少挣点。
可对方居然不让他做。
“差不多吧,不过,对方的赶尽杀绝跟你想的赶尽杀绝不同。”
林掌柜活了这把岁数见识过不少黑暗,瞬间明白了周诚的意思,脸色变得惨白,有些万念俱灰。
这一刻甚至萌生了回照西县的念头。
自己的根在照西县,不管怎么也比在陌生的他乡强。
“别担心,咱们既是老朋友,将来还是合作伙伴,这事我自会替你解决。”
只要去知府和太守面前露个面,就可以将悄无声息地解决,不过,做好事还是得留名。
林掌柜领了这个情,日后荆州这边的药材就不用操心。
林掌柜还记得初见周诚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子弟,既没考科举也不会武功,也没有靠山。
荆州对周诚来说也是个陌生城市,他怎么帮他?
不过,人不可貌相,乱世这几年确实造就了不少英雄,说不定周诚真有能力帮他渡过难关。
林掌柜抱着一丝期盼问:“周兄弟是认识什么人吗?”
“嗯,后日是冯知府的生辰,届时荆州城里的官员和大户之家都会庆贺,我带你去见见他们,日后就不会再有人打你的主意。”
林掌柜怔怔地看着周诚:“见知府大人?”
以为周诚是通过魏绍,走一通关系再花些钱财解决。
舍财免灾,这个他是愿意的。
没想到周诚说的是直接带他去见知府大人。
听周诚的口气,见知府大人似乎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
想当年他在照西县也是有些人脉,但也不是想见县太爷就能见。
更何况知府大人可比县太爷的官大多了。
林掌柜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像吊了十五只桶,七上八下。
周诚看出林掌柜不信,他也没多解释,只说:“毕竟是冯知府的生辰,空手上门不好,你得准备份寿礼。
不用太贵重,主要是表表心意,量力而为就行。”
官员寿礼多半是送金银玉器,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对林掌柜来说是不小的经济负担。
不送的话又显得太不会做人。
林掌柜压下心头杂乱的情绪,点头应道:“那就麻烦周兄弟了,这事儿若是解决了,我必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