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瞻跟他差不多,可以没有主食不能没有肉。
魏绍带三人去一家酒楼,清一色的素食。
不过菜色倒是多了些,有各种豆腐类的食品,蒸臭豆腐,凉拌豆腐丝,小葱拌豆腐,豆腐丸子汤等等。
所有的菜没有一点油荤,味道还不错。
比周诚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下馆子不是咸就是酸的一锅乱炖,味道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调味料多了,烹饪方式也不仅仅只有炖、煮、蒸和烤,煎炒炸烩焖都有,只不过现在没有素油,需要用到重油的菜肴酒楼暂时不做。
主食是用糙米和鸡头米混蒸的饭,鸡头米煮熟了再与糙米一同蒸,鸡头米清甜软糯,口感非常好。
鸡头米营养丰富,晒干后能保存很长时间,既能做粮食还能做甜品,也有药用价值。
荆州南部接壤富庶的江南扬州,是有名的鱼米之乡,鸡头米全是野生。
不过,当地人不叫鸡头米,而叫饥豆。
年景好的时候采集晒干能保存几年,到饥荒年月就不会挨饿,因此饥豆。
周诚想弄些鸡头米到湖州种,产量不高也没关系,多增添一样食物总是好的。
周诚和冯海潮吃的尽兴,食肉动物隋玉瞻和魏绍有些意兴阑珊。
隋玉瞻戳着周诚给他夹到碗里的豆腐丸子,眼睛看着周诚:“周诚,我要吃......”
周诚打断他的话:“明日满足你,乖点,快吃,不然晚上饿了没得吃又睡不着。”
“哦!”
有了周诚的承诺,隋玉瞻满意吃饭。
魏绍心领神会,眼睛转了转,凑过去做贼似地说:“带上我一个。”
吃鱼还是没有吃肉解馋。
“行啊,明日一早就去。”
湖州山上没什么大型动物,荆州这边延绵大山上最不缺的就是猎物,就看有没有本事弄到。
当然,这是魏绍告诉他的。
魏绍的爹是武将,但魏小少爷是个典型的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手无缚鸡之力。
就他这体格,别说去打猎,去山里不被猛兽叼了就该谢天谢地。
有本事的都去悄悄山里打牙祭,他就只能跑到江边去买鱼。
荆州山里有很多药材,顺道让隋玉瞻找找药材,找些村民上山采集,简单处理后直接送到京都。
周诚有些庆幸当初在青州发了一笔横财,不然他又得卖方子挣银子。
“魏绍,许久不见。”
带着笑意的声音插入,周诚扭头看去,是个英气蓬勃的青年,身旁还有两名跟他年龄相仿的青年。
三人文质彬彬,手里各拿着一把白色的羽毛扇,一看就是读书人,且还是家境不错的读书人。
许是三人太过年轻,羽毛扇跟他们很不搭配。
周诚看着羽毛扇,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这时候还没有折扇,他可以靠折扇赚笔钱。
魏绍皮笑肉不笑地回:“三日前才见过怎么就是许久。”
冯坚呵呵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怎么就不久了。”
魏绍嗤了声,懒得搭理他,招呼周诚三人吃菜。
冯坚惯是厚脸皮,对于魏绍的臭脸没当回事。
“新朋友,不介绍一下吗?”
魏绍乜他一眼:“冯坚,你也不想让我表姐知道你养了外室吧。”
冯坚好脾气地笑笑:“误会,那女的跟我没关系,那你们吃,对了,这餐饭我请。”
冯坚招呼小二将魏绍这一桌的饭钱算他头上,然后有礼的对周诚三人拱了拱手:“几位慢用。”
周诚微微颔首,抱拳:“破费了。”
冯坚与两位友人上了二楼。
魏绍扯了扯嘴角,眼睛往上看,露出白眼仁。
周诚看的好笑:“你表姐夫?”
魏绍撇嘴:“前表姐夫,我表姐与他和离了。”
“呃,看上年纪不大。”
瞧着才十七八的年纪就已经离婚, 古代果真是早婚早育。
“不说他,糟心。”
既然有人请客,魏绍也不客气,又点了些菜,专指着贵的点。
“多吃点,不够再点,反正也不是花我的银子。”
冯海潮有生以来第一次上酒楼吃饭,还是刚认识的人请客,不好意思多吃,很是放不开。
听了魏绍的话下筷子的速度快多了。
十四五岁的少年胃就像无底洞,吃的多饿的也快。
周诚觉得鸡头米挺好吃,豆腐宴也很不错。
有冤大头请客魏绍的胃口一下子就好了。
四个人将满满一桌子菜吃个精光,鸡头米饭吃了一盆,差点没扶墙而出。
楼上雅间,冯坚问李钦:“你们有没有觉得魏绍身边的人有些眼熟。”
李钦道:“一个是隋玉瞻,另两人我倒是没见过。”
张羽煌愕然道:“隋玉瞻,你确定?”
“确定,他现在确实是像变了个人,可人不管怎么变有些细微的动作不会变。
我与他自幼相识,后来他随他爹去任上才分开,是有十来年没面过面,但我确信没认错人。”
张羽煌坐直了身体:“听闻安国公和定国公离京时将隋玉瞻带在身边,这么说,那隋玉瞻身边那人便是安国公?”
安国公太过神秘,且不喜与京都的官员来往,至今没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倒是几位夫人,在京都夫人圈子里名声不小。
楚夫人的双面三异绣屏风千金难求,袁夫人的脂粉铺里的口脂、珍珠膏、香皂等等很受追捧。
还有陈夫人做的点心,吕夫人酿的果子烧......
李钦疑惑道:“听闻安国公与定国公在湖州,怎么跑到荆州来了?”
张羽煌反问:“荆州和湖州距离很远?”
“......不远。”
冯坚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若有所思:“若是真的,魏绍倒是运气不错。”
李钦:“魏绍那小子运气不是一向很好么,不过,看样子他并不知道安国公的身份。”
“那我们要不要去打声招呼?”张羽煌问。
三人都是官家子弟,不过,这官与官之间的差距很大,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
他们三人的父辈最大不过是四品官,见了国公爷得行拜见礼。
安国公不过二十有余,不靠祖荫,而是靠自己的能力受封国公爷。
是他们一辈子仰望的存在。
更何况,安国公不做官,无意于朝堂纷争,不存在站队问题,若是能跟安国公打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