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些种子你上哪儿找来的?”萧冰好奇的要命。
来湖州的路上他问了种过庄稼的士兵,也就跟他在京都吃的差不多。
来这儿之后才知道,还有许多他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庄稼。
周诚到底是去哪儿弄来这么多稀奇的种子的?
周诚还说话,杜武的大手盖在萧冰的后脑勺上:“这有什么好奇的,你看那魔芋,有几人知道能食用?
行了,别问那么多,赶紧种地,现在不懂还能问,不好好学以后我看你问谁。”
大周有九个府城,加上京都,十个人,不多不少,正好一人管一个地方。
萧冰挠头。
周诚笑道:“除了这些种子南方肯定还有别的种子,种成了规模,以后咱们的餐桌就丰富了。
过几日我再去趟荆州瞧瞧还有没有咱们这儿没有的庄稼。”
隋玉瞻和冯海潮挑着两担药过来,听到周诚的话,隋玉瞻说:“我也去。”
他倒不是非要到处跑不可,只是觉得跟周诚出去有好吃的,也能见到其他没见过的药材。
“行啊,等桑条插到地里咱们就去。”周诚应下。
燕窝只剩下高处不好采的,这次过去即便能收也收到多少,可以带隋玉瞻一起去,有他同行也能有个说话的人,没那么无聊。
隋玉瞻长的英俊,眼神清澈瞧着一脸无害,很有迷惑性。
打架砍人比他更狠,带着他就是带了个身兼数职的保镖。
隋玉瞻高兴地笑了,他的小徒弟冯海潮却笑不出来。
“师父,你走了我怎么办?”
冯海潮在海边城市长大,让他去海里采珠一点问题没有,但一个人去山里采药就很忐忑。
怕迷路,也怕遇到野兽。
周诚说:“你也一起去。”
大周地域辽阔,很多好药材尚未入药,只有一个隋玉瞻不行,有合适的人选还得多培养些采药人。
冯海潮立即高兴点头:“多谢公爷。”
皇陵尚未修建好,明德帝的梓宫停在殡宫,待陵墓建好再安葬。
前朝后宫,文武百官及其家眷披麻戴孝,黎明百姓身着素服,女子不能佩戴首饰。
二十七日内不准屠宰,禁止嫁娶、娱乐活动以及穿鲜艳的衣服。
皇帝驾崩的消息在最短的时间传遍大周。
外放的官员同京官一样,必须穿上用最粗的生麻布制成,断处外露不缝边的斩衰丧服。
周诚和杜武没有官职但有爵位,也得换上丧服。
萧冰等人是官家子弟,同样得为皇帝披麻戴孝。
其他人只用着素服。
周诚脑子里闪过明德帝的脸,心里为他感到惋惜。
这皇位坐了还没两年呢。
杜武也有些伤感,他不将皇位让给明德帝,估计人还能再活个一二十年。
这个噩耗打了所有人措不及防,一时间县城布庄里的布被抢购一空。
杜武跟彭敬通信频繁,早知道皇帝快不行了,但也不能提前将粗麻布买好。
有康县令在不担心买不到五百多号人穿的布料。
当天康县令就让人送了两车布过来。
缝制丧服很简单,蒋氏婆媳四人也没法短时间内缝出几百件丧服,只能教动手能力比较强的士兵。
周诚、杜武、许家人和萧冰等人对皇帝的驾崩感到忧伤。
毕竟明德帝确实是位明君,但更多的感受是可惜。
隋玉瞻对皇帝驾崩无感,二十多天没肉吃让他浑身难受。
刘串儿等人则是嚎啕大哭。
不是假装的哭丧,是为失去了一位爱兵的好将军、爱民的好帝王而悲痛。
发自内心,情真意切。
听着哭声,周诚心中感慨。
哭着降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能有人哭着送走,明德帝没白来世上走一遭。
杜武见惯了生死,短暂伤怀过后低声跟周诚说:“幸好咱们将猪肉吃完了才收到消息,不然猪肉就浪费了,多可惜。”
人多什么吃吃食都不耐造,一整头肥猪不过两日就只剩一缸油。
这还是省着吃,如果放开肚皮吃还不够吃一顿的。
周诚:“......”
周诚同样小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杜武吃得下,周诚和隋玉瞻也吃得下。
看众人虔诚痛苦的模样,恐怕就是有肉也没人吃得下。
似乎为皇帝驾崩而悲伤,整个京都变得灰扑扑,所有人都低调低调再低调。
为免落人口舌,袁玉竹将刚开业的胭脂铺歇业一个月。
楚黛的布庄开起来,从乡下各地收了许多布,还没来得染色便被抢购一空。
凌媛娘和阿木尔的酒楼还在筹备中,这下也只能暂停。
就连张家的馄饨饺子摊和包子摊也都不摆。
吕素禾的酒庄和陈媛娘的点心铺也都歇业,全家人待在国公府不出门。
“不知道相公什么时候才回来。”楚黛想周诚,想去湖州看看。
“要不然我们去湖州看看相公。”吕素禾提议。
陈芸娘摇头:“咱们去了只能住县城的客栈,不方便。”
彭敬每次跟杜武通信,周诚会给每位老婆写封信,湖州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
袁玉竹托着腮:“这时候去容易落人口舌,要去也得等一个月后再说。”
袁玉竹心里想着周诚给她的益母草面膜的方子,她打算做一批出来试试效果。
有事做,她倒没吕素禾她们那么想周诚。
她得多挣钱,给儿子多攒些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