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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袁玉竹单独在一起时,周诚将袁夫子父子的话告诉她。

袁玉竹无语了片刻,说道:“想不到我爹还没老呢就糊涂了,相公别管他们。

我大哥说的没错,我爹有时确实是个看不清自己的人,真让他做官了麻烦事还在后面。”

周诚嗯了声:“明日让人带信去给岳父说明,免得他老人家一直等着不利于身体健康。 ”

袁牧和他媳妇倒是清醒的。

过了几个月没收到消息,他那岳父恐怕坐卧不宁吧。

对这事袁玉竹倒是没大在意:“我爹承受能力好着呢,他这辈子不知道考了多少回科举,大多同窗都中了举,我爹屡试不中也没见他为此伤神过。”

周诚勾唇。

倒也不见得。

他瞧着老岳父心气儿挺高的,不然也不会五十啷当还想做官。

袁玉竹双手捧着周诚的脸,直视他的眼睛:“相公你说实话,这次出门有没有招花惹草?”

去年出门娶了个媳妇,今年带回媳妇还多了个娃。

周诚毫不迟疑地回:“没有。”

袁玉竹一脸怀疑。

周诚长叹一声,揽着她的肩情真意切地说:“真没有,到了京都我都没出门去逛一逛,一直待在丞相府,后来又去青州,千里迢迢一路跋山涉水。

哪有功夫招花惹草,老实着呢,就是想你们想的慌。

再说了,我有没有招花惹草你没感受到?”

袁玉竹想到昨夜,芙蓉面微微泛红,嗔他一眼:“青天白日的说这个,不害臊。”

周诚轻笑:“是是是,媳妇说的是。”

“我不管,下次你去哪里我也得去,不看紧点家里都快住不下了。”

“好,带你去。”

先答应下来再说,不然有得扯。

袁玉竹得逞,高兴的在周诚脸上吧唧一口,随即又在颈上亲一口,口脂印了上去。

周诚毫无所觉,用晚饭时李芙蕖几人见到他脸上颈上红色的唇印,看他的眼神变得复杂。

袁玉竹故作娇羞地低下头,往女人那桌走去。

周诚被媳妇们赤裸裸的眼神看的后背发凉。

杜武暗暗在心里对周诚竖个大拇指,六个媳妇,忙得过来嘛。

瞧他二弟这一天,分成三个都不够使,身体不好绝对招架不住。

之后接连两日,周诚都睡到中午。

一个个有样学样,恨不得让他将几个月欠下的公粮一次还清。

第四日周诚终于遭不住了,吃了饭就拉着隋玉瞻往村里跑。

揉了揉自己的老腰,不禁感叹自己的人生太过幸福,日日如此,他怀疑不用等到三十就得嘎。

摸出姜无为给他的药,对着阳光瞧了几眼,除了颜色诡异没瞧出个啥来。

做好心理建设,狠狠心塞到嘴里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隋玉瞻眼睁睁瞧着他的纠结和挣扎,等他把药服下后慢吞吞地说:“中毒的话可以用粪水催吐,周诚,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中毒。”

周诚额上流下一滴汗,白了他一眼。

“灌我粪水?隋玉瞻你对我可真好,不如直接让我嘎了。”

周诚双手捂着喉咙,打算有点点不舒服就自行催吐把药吐出来,所幸,不但没有任何不适,一刻钟后四肢百骸涌入暖流,浑身仿佛都充满了力量感。

简直是灵丹妙药。

周诚由衷敬佩:“老爷子医术顶呱呱。”

在药材品种极少的情况下能配出这样的奇药,老爷子牛逼。

能不能让他延年益寿不清楚,起码服下之后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嗯,可以再犁两亩地。

周诚豪情万丈,这回,必须找回场子。

生出跟吕顺类似的心理,药效如此之好,下次见面还得问老爷子讨要两颗。

隋玉瞻仔细看了周诚好一会儿说:“周诚,你脸色比方才好了许多。”

周诚扬起唇角:“老爷子的药确实是好药。”

不愧是神医。

要求不高,能活五六十岁就心满意足,最多七十,再老就没多少乐趣了。

许家人不笨,自然是跟周诚一家去湖州有前途。

周诚可是国公爷,跟着他将来子孙说不定也有改换门庭的机会。

周诚原先也想过带上黄家和李家一起去湖州,不管去不去方子都给他们。

可李父才四十就有了落叶归根的念头,想待在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黄达成则想自己先去闯闯,实在不行再去投奔周诚。

周诚便没有多劝,以后的日子长着,反悔了也不是不能再去。

去了趟许家,周诚回村的消息像长着翅膀一样飞遍了全村,甚至飞出大营子沟。

纷纷围到周童生家,连其他几个村的村民也都来了。

“国公爷,日后得空可要多回来瞧瞧。”里正难掩激动地说。

若是没有周诚,天花疫病、北狄人入侵、旱灾、蝗灾和水患的侵袭下,照西县恐怕不会剩下几人了。

周诚推出高产作物,让百姓不再挨饿。

其他国公爷为朝廷、为百姓做了什么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周诚这个国公爷当得起。

“会的,大营子沟是我的家乡,我肯定会回来,再说我得把明年春耕的事都安排好了再走。”

周诚对众人的态度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封了爵位就表现出高高在上。

周族长眼眶湿润。

多好的孩子,周铁锁和许氏瞎了眼,他也跟着瞎了。

是这孩子宽宏大量不跟他计较。

族长觉得自己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解决了周铁锁和许氏,这两人要还在,恐怕会仗着孝道缠着周诚不放。

当年嘲笑轻视过周诚和陈芸娘人,羞愧又害怕,不敢出现在周诚面前。

......

县城刘家

刘母斜眼瞧了瞧丧着脸搓洗衣裳的黄淑娟,歪了歪嘴角。

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阴阳怪气道:“哎呦,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实在是委屈你了。”

她儿子有功名在身,本可娶到条件更好的女人,可她儿子非要娶来投奔亲戚黄家闺女。

刚嫁过来那两日瞧着还行,带来丰厚嫁妆,嘴会哄人,手脚勤快。

回个门儿回来人就变了,死活要跟她儿子和离。

原来是黄淑娟那表姐夫做了国公爷,本来跟国公爷成了姻亲对她儿子的实打实的好处,天大的喜事。

黄淑娟好好跟她儿子过日子她保管对她比对亲女儿还亲。

可坏就坏在,这朝三暮四的女人瞧不起她儿子。

什么玩意儿,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闹了一夜,第二日跑回娘家到第三日才回来。

天知道这两天一夜她是跑回娘家还是去跟野男人鬼混。

这种儿媳娶来作甚。

要不是得罪不起国公爷,她早就将这女人休了。

之后黄家没来人,黄淑娟虽满脸的不情愿,好歹是老实了,不敢再提和离。

她算是看出来,黄家不同意黄淑娟和离,不给她撑腰。

刘茂从屋里出来,站在屋檐下伸了个懒腰,温和地对黄淑娟道:“淑娟,辛苦你了。”

刘母暗暗翻了个白眼,对他努努嘴使了个眼色,刘茂有些烦闷地走到刘母身边,母子二人往院外走。

“娘,你做什么让她洗衣裳。”刘茂不高兴地说。

刘母那个气,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你们自己的衣裳,她不洗难道让你老娘洗,饭不做衣不洗,你娶妻做什么?干脆把她摆桌子上供起来得了。”

刘茂皱眉,压低声音不耐烦道:“娘,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她表姐夫是国公爷,咱们得罪不起。

你儿子万一考不中,在官府谋事儿不是国公爷一句话的事儿嘛。

实在不行就花两文钱让人洗。”

他好不容易才攀上这门权贵亲戚,可不能为了点小事让他娘给得罪了。

刘母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不过又拍了他一下:“笔墨纸砚要银子,去州府赶考要银子,有媳妇还花钱让人洗衣裳,你是不是想气死你老娘?”